第253章 直冒冷汗

楚王府別院裡有一間房子,平時基本上不會有下人過去。

窗幾明亮的房間,和周圍的環境略微有些不搭,這裡是別院裡最早使用玻璃窗戶的屋子了。

彭漢生一大早就帶着徒弟彭恩來到了這裡,裡裡外外的把房間清理了一遍,還專門使用比燒刀子還要濃烈的,被王爺稱爲酒精的東西擦拭了一遍房間裡的東西。

“師父,王爺可是好長時間沒有來蠶室了,不知道今天有什麼事情呢。”

彭恩一邊忙碌着,一邊問着話。

這間蠶室,基本上是孫思邈師徒的專屬地盤,說的準確一點,現在基本上是林然的專屬地盤。

這個年頭,可沒有護士這個職位,有淨身房豐富經驗,熟悉蠶室注意事項的彭漢生,自然就成爲楚王府蠶室最適合的護士了。

不過,彭漢生畢竟年紀大了,林然用起來覺得不順手,所以彭恩也有了進蠶室的機會。

“能夠勞動王爺親自出手的事情,一定是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彭恩,我覺得今天可能對你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學習機會,你可要好好的看清楚了。王爺有意讓更多的人去學習這新式的外科手術,林郎中雖然不想帶徒弟,王爺還是給他塞了一堆人,你現在可是比他們有更好的機會。”

彭漢生自己已經上了年紀了,一門心思的跟二師兄和公雞的幸福生活作對。

但是,對於彭恩這個弟子,他還是希望他能夠有一番出息的。

“嗯,師父,我知道,我一定會珍惜的。”

彭恩看着手術檯旁邊的一堆器具,眼神中充滿了鬥志。

……

不到中午,程處默就滿懷激動的來到了楚王府別院,而尉遲環和房遺愛這兩個看熱鬧的損友更是來的早早的。

“王爺,到底怎麼治啊?靠不靠譜啊?”

程處默一夜都沒有睡好,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又有點擔心了。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啊。

“走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放心,本王什麼時候辦過不靠譜的事情?”

李寬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事前告訴程處默,要不然這臺手術十有八九是進行不下去了。

一行人在別院裡東轉西轉的來到了蠶室,林然已經跟彭漢生、彭恩等人在那裡準備了。

“來,把這個吃下去吧。”

在進入蠶室之前,李寬給程處默吃了幾片安眠藥。

沒辦法,麻醉劑基本都是注射的,這個時候要是兌換個注射的針筒出來,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和孫思邈他們解釋啊。

至於安眠藥的效果好不好……

反正就割點皮,當年彭漢生他們在淨身房的時候,可比這操作猛多了。

“吃了這個就好了嗎?”

程處默滿臉狐疑,不過終究還是吃下去了。

“走,進去先帶你們參觀一下蠶室,程兄你一會在手術檯上先躺着。”

安眠藥已經吃下去了,程處默就是想要反悔也沒用了,李寬便帶他進了蠶室。

進入蠶室之間首先通過的是一個小房間,彭恩給大家簡單的噴灑了一些釀酒作坊裡提純的酒精。

就以現在的蒸餾技術,要完全搞出百分百濃度的酒精,還是有點難度的。

不過,酒精含量在百分之七十五的時候殺毒效果最好,這個程度的玩意,釀酒作坊還是搞得定的。

而說到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含量這個玩意,李寬就好像跟大家講一講一隻蝙蝠的故事,正是因爲它,李寬才知道原來消毒的酒精不是純的。

哎!

一言難盡啊!

“王爺!”

過了消毒間,就來到了蠶室內部了,林然已經在那裡等待了一會。

只見他手中拿着一個手術刀,正在那裡轉來轉去,似乎是在模擬着一會的手術場景。

林然做手術已經做多了,按理來說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不過昨晚李寬跟自己交流今天的手術內容的時候,他還是覺得陣陣不適。

爲何總是覺得下面涼涼的?

這也是他爲何不大中意彭漢生的原因。

每次他站在自己身邊打下手,自己就忍不住菊花一緊。

“這……王爺,這是什麼地方?”

程處默掃視了一圈,心裡突然覺得有點慌。

“王爺,莫非這就是楚王府中傳說中的蠶室?”

尉遲環算是楚王府的老熟人,對於王府的很多事情都知道的比較多。

而這神秘的蠶室,他雖然沒有來過,卻是不止一次的聽過。

救治程大哥的病,怎麼需要來蠶室?

他不是沒有子嗣嗎?

王爺他……

他不會乾脆……

絕了程大哥要子嗣的心?

尉遲環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王爺不至於這樣吧?

這可是會出事的!

“王爺,這裡怎麼……怎麼這麼多刀子、鑷子呢?”

程處默是個武將,天天舞刀弄槍,按理來說對這些金屬器具不應該有什麼好怕的。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程處默背後居然直冒冷汗!

現在已經是初冬了呀,爲何我覺得有點熱?

好慌啊!

“做手術,當然需要刀子和鑷子了!”

林然在一旁瞟了一眼程處默,那眼神就像是看大體老師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程處默總覺得林然的眼神在往自己的關鍵部位看。

“做手術?做什麼手術?給誰做手術?”

程處默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臉色都開始有點變了。

楚王殿下說的治療,難不成居然是做手術?

從來沒有聽說過做手術能夠救治沒有子嗣的毛病啊?

“程兄,你先在這手術檯上休息一會吧,你現在肯定累了。”

不知道爲什麼,程處默聽到李寬這麼說,居然真的覺得有點犯困。

莫非是因爲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躺一下也好,但是爲什麼總覺得躺在這裡好慌呢。

程處默懵懵的在李寬的拉扯下,坐在了手術臺上。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幹什麼?

程處默覺得腦袋越來越暈了,不等自己再問什麼,就雙眼一閉,睡着了。

尉遲環全程旁觀,居然也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自己不緊張,一點也不緊張。

尉遲環握緊拳頭,拼命的給自己打氣。

反倒是房遺愛,仍然是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好奇樣子,盯着躺在手術檯上的程處默,“怎麼好端端的就睡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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