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別院,幾個巨大的地窖已經早早的完工。
眼看着氣溫越來越低,李寬讓下人們把地裡的菘菜全部收割了存放到地窖之中。
眼下,老百姓的餐桌上還有冬葵和菘菜可吃,沒有必要把自家新品種的菘菜拿出去賣。
“王爺,這菘菜最大的一棵居然有七八斤,實在是太出乎人意料了。按照這個規模,一畝地的產量怕不得有上萬斤?”
程靜雯也在菘菜收割的現場,看着下人們忙碌的將一棵棵菘菜放到田壟旁邊。
嗯,王爺說這是菘菜,那就是菘菜吧。
“這些菜地是施肥比較充分,要是一般人家的,估計不一定能有這麼大。不過幾千斤是怎麼都有的。當然,要是曬乾了,那就沒有那麼多了。”
“菘菜雖然不能頂飯吃,但是這麼高的產量,每家種上半畝,完全不用擔心冬天沒菜吃,甚至多吃點還能節約點糧食。”
不管是哪個封建王朝,都不會嫌棄糧食多。
“不可能家家戶戶都種那麼多的,這菘菜如果沒有專門的地窖儲存,是不可能一直放不壞的。普通人家,頂多也就是在自家菜地裡種一些,個別人家可能會種的多,拿出來販賣。”
李寬沒指望培育一個菘菜,就解決了大唐的糧食問題。
這又不是土豆或者玉米,哪能那麼厲害。
“這已經很了不起了,王爺,我有一種預感,到時候下着大雪,我們府上的菘菜出現在長安城的時候的盛況。”
……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雖然如今是大冬天,不過李寬卻是徹底的體會到了白居易這首詩裡面的那種感覺了。
這有些事情,果然是食髓知味啊。
難怪很多帝王的壽命都不長。
“八筒!”
日上三竿起牀之後,李雪雁又跑過來打麻將,順便蹭飯了。
“七條,嫂嫂,爲什麼我覺得你這幾天都面色紅潤,像要滴水了一樣呢?”
李雪雁一邊出牌一邊狐疑的看了程靜雯一眼。
“有嗎?可能是這屋子裡地暖效果太好了吧。熱的。”
程靜雯臉色微紅,忍不住瞪了一樣李寬。
就是這個傢伙,不讓人家起牀,好不容易準備起來了,又要折騰人家一頓,差點……
“雪雁,我說王叔怎麼還不着急你的婚事呀?你可是比靜雯還大兩個月呢。”
要怎麼轉移李雪雁的注意力,李寬顯然比程靜雯擅長多了。
“二哥,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
李雪雁小嘴一噘,自己小的時候定過一門親事,結果對方早夭。
這可就尷尬了。
雖然大唐不比明清,可是李雪雁這樣的情況,要再找一個好人家,也是頭疼。
高不成低不就的,李孝恭爲了避嫌,又不願意跟朝中重臣聯姻,李雪雁的婚事,就這麼拖了下來。
“雪雁,其實,本王手下倒是有不少好兒郎尚未婚配,文的武的都有,你要是有中意的,我去跟王叔提親。”
“嫂嫂,你看二哥……”
李雪雁哪怕是平時膽子夠大,聽李寬這麼說,也有點受不了了。
楚王府裡上的了檯面的人,自己基本上都認識,之前是沒有往這方面想,如今……
“哈哈~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裡又沒有外人,難不成你還想到時候隨便嫁一個自己都沒有見過面的人?”
李寬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
不管是薛禮還是王玄策,亦或是馬周和東方平,這都是難得一見的人才。
不管是爲了李雪雁好,還是進一步拉攏人心,這事都完全可行。
一箭雙鵰,百利而無一害啊。
這個事情可以有啊。
“二哥,我不理你了。嫂嫂,我們去觀獅山書院裡面泡溫泉去吧。”
李雪雁說完把自己面前的牌一推,拉着程靜雯就往外走。
李寬愣了一下,這傢伙,不會是牌太爛,故意找藉口推到的吧?
……
觀獅山書院。
程靜雯和李雪雁她們在裡面泡溫泉,李寬不好過去,便來到了格物學院當起了教諭。
自從在格物大廈搞出了重力和浮力的概念,格物學在觀獅山書院裡面的影響力算是有所上升,不少算學院的學員也都對格物的知識提起了興趣。
而李寬適時的再把府上藏書閣裡的基本格物書籍推了出來,引入了不少的新概念。
這個時候,自己這個半桶子水的科學家,就只能親自上陣給大家講授一下了。
當然,因爲探礦和作坊發展的需要,李寬也把一些化學知識也扔到了格物學院,供學員們探索,甚至還在書院的角落裡專門建設了一座實驗室,讓大家通過實踐來探索世界的奧秘。
“王爺,這段時間,王府的各個作坊裡推出了工匠等級制度,那八級工的工錢比一般鋪子的掌櫃還要高,讓許多匠人都樂意把家中子弟送到書院來學習,格物學院倒是成爲了他們的第一選擇。”
許敬宗跟在李寬身邊,一臉喜悅的彙報着書院的事情。
“哦?工匠等級制度居然還能影響到書院?這倒是意外之喜啊。”
李寬讓王玄策組織各個作坊的掌櫃整理一套工匠等級制度,本質上是爲了提高匠人的地位,提高匠人的創新精神,提高匠人的自我提高意識。
沒想到居然能夠影響到這些匠人們對自家孩子的教育觀念。
格物學院是個大雜燴,什麼物理、化學、機械、金屬冶煉等內容,全部都被李寬扔到了這裡,可以說是和各個作坊關係最密切的一個學院了。
“王爺,不要說八級工,只要能夠成爲四級工,在這長安城裡就能過上一個不錯的日子,至於五級以上的匠人,工錢更是達到了每月兩貫的地步,這個收入,哪怕是各個衙門的胥吏也都是比不上的,都快趕上一個下縣縣令的俸祿了,這些匠人也都精明着呢,自然知道讓自家孩子去書院裡學格物,是個正經實在的路。”
許敬宗對於人心的瞭解還是很深入的,他在歷史上被人認爲是奸佞小人,也可以側面的證明,他其實很善於揣摩人的心思的。
“好!本王對格物學院的期待很高,希望學員們也能跟各個作坊的匠人多交流,確實的去了解各個作坊的需要,研究各個東西製作的原理。”
李寬不介意給自家作坊的匠人豐厚的待遇,只要能夠促進科技水平的提高,些許錢財又算得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