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旗等到最後一分鐘時纔對等在電話機旁的格林說:“全部買莫羅勝!”
格林把十六億資金報出,賠率欄是瞬間變成1比1,拳場上出現一片噓聲。可憐的格林報完自己的私房錢,轉身擦了把汗向老報彙報:“我們的賠率都是1比1。”
十二會合的比賽開始!由於知道結局金旗轉身離開休息室。剛纔所以遲疑難定是因爲拳賽的結果一直模模糊糊看不清晰,其中第十一回合莫羅滿臉是血地仰天倒下,他以爲輸贏應該有定論了,可是下面又出現第十二回合迷惘的場景,也就是說莫羅並沒認輸。他意識到主宰勝負的最後一錘還沒定音,結果還沒確定,必須等待。當最後一分鐘時第十二回合的場景才突然豁亮起來,莫羅像頭獵豹般驀地躍起,右直拳狠狠地砸在傑爾.邁可的臉部,滿天是濺開的汗珠子,邁可沉重的身軀踉蹌兩步,轟然倒下……金旗明白就在買入莫可勝的同時,有一大筆資金突然衝入,這樣纔會把賠率猛地拉下!無疑這筆資金是主宰勝負的主人所有。1比1已經很可觀了,整整十六億美元啊,說不定唐.京此刻正在罵娘呢?
因爲明天有鉅款要匯入香港,所以他要提前對王可人打招呼。至於匯向河市的十億美元他準備先緩一緩,由桑蘭掌握着待命,老實說怎樣投資?投什麼?都沒考慮好,總不能光爲撐門面吧。撥通王可人的電話就聽對方傳來咯咯的笑車,熱鬧着呢。王可人在哪頭急着說:“銀河,快別鬧,好像是老闆電話。”隨即傳來悅耳的聲音:“老闆,您好,我是可人。”
金旗知道此刻香港正是清晨,笑問:“沒打擾你吧?要不要我過一會兒再打,讓你先招呼好客人起牀?”
“這……”對方明顯頓了一下,才說:“昨天銀河來玩,晚了就住在金氏寶藏了,我們沒關係,老闆有事請吩咐。”
金旗問:“生意怎樣?投資情況怎樣?”
王可人說:“金氏寶藏生意確實很不錯,你離開香港至今已經做了一億二千萬銷售,昨天一位俄羅斯客人買了三顆原鑽,總重十四點七七克拉。最近鑽石銷售特別旺。多餘款項全部轉入投資,照你的指示,已經完成多單期貨合約二十四億多元。”
“很好,我們自己的投資部執照等多辦妥了嗎?”
“已經辦妥。但是前面部分在銀河投資進行操作無法撤回,只能等2008年7月完成合約兌現後才能轉賬。”
聽了這話金旗心裡咯噔了一下,萬一銀河投資今年投資鉅虧呢?看來當初同意借船出海有些冒失了。他想了想說:“停止後續跟些,和銀河投資補簽有關借路投資的協議,可以以管理費或者服務費等名義支付合理的費用。還有把新開設的金氏寶藏投資公司的賬號以及法律文本複印件傳真給我,我和美國雙金基金簽署合作文件要用。注意明天新賬戶是會有十億美元匯入,查收後向我告知,先放着不作操作。聽明白了嗎?好,再見。”
王可人聽金旗說完,一時有點發愣,以至手機中空號音不斷也忘了合上蓋。她弄不明白老闆爲什麼有些不高興,寧願空閒着十億資金規模而不進行自信有賺的石油期貨操作?難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惹得他生氣?正發呆,被銀河搖醒,看見這張漂亮的臉,心裡豁然開朗,他懷疑自己和銀河關係不正常,是同性戀?
一旁銀河看可人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神情呆呆的,忙問:“怎麼啦?可人姐,不會是你們老闆出什麼事吧?”
可人沒往銀河財團投資方面想,這麼強大的財團在她眼裡是寵然大物,根本不可能出什麼問題。所以對於和銀河籤合同,付管理費等不善舉動她均理解爲是老闆生氣所致,生氣原因除了對自己不滿還會有什麼呢?她心裡滿是委屈,委屈得眼眶也溼潤起來,喉嚨像憋住似的。她忍不住說:“銀妹,我待會跟你去公司籤一份資金託管合同,對於借貴公司操作二十多億期貨老闆願意付合理的費用,這樣辦正規一些。下午我需要傳給老闆,你上午能抓緊辦好嗎?”
聽完話,銀河臉色刷地白了,嘴裡自言自語:“他不相信我,要和我分得很清,他居然不相信我?”最後一句聲音低的多聽不見。
金旗無論如何沒想到寥寥數語惹得香港兩位美人珠淚紛紛,各想各的心事,以至給他造成很大的麻煩,此是後話,暫時保密。
休息室哪邊傳來了歡呼,霍金斯推開門大叫着:“金兄,反敗爲勝,莫羅反敗爲勝!哈哈,金兄你真像神仙,反敗爲勝都能料到!”接下來註定要狂飲慶視,每人大賺八億,加上一局的一億,共計九億美元,就算除去稅費起碼也要八億多,天啦!能不讓人興奮嗎?要不是明天還有許多事等着,霍金斯寧願喝個爛醉如泥。
第二天一早在霍金斯辦公室辦妥了所有法律文本的簽字,該轉的資金相繼轉出,該辦的手續緊鑼密鼓地辦妥。午歺後才一切處理完畢,由桑蘭整理後中美各保存一份。說好晚歺由霍金斯在紐約大飯店宴請,金旗這才帶着鳳娟、桑蘭趕趕紐約鑽石區四十七街。
桑切史早已盼望,見到金旗他們像見到親人一樣,興奮得每個人都緊緊擁抱。這讓金旗有些鬱悶,用漢文化來看這可是大有吃豆腐味道?桑切史工作室門面不大,地下工作室挺寬敞,有三、四名技工正在操作,當看見血鑽露臉後全圍了上來,再有紀律的人地忍不住血鑽的誘惑。金旗早準備了三十顆10克拉以上的青衣江原鑽,此時一起擺在桑切史工作臺上時,看得桑切史手都在顫抖。試想三十顆一式10克拉以上鑽石其價值是多少?一般說來一克拉切磨鑽是一千美元單價,每增加一克拉不是加一千美元,而是幾何級迭加。到十克拉以上時普通白鑽的單價已經高達二百多萬美元,別說由名工切磨的彩鑽了!
激動歸激動,價格可一點不含糊,光三十顆毛鑽設計加工費就十八萬美元,真有點獅子大開口。血鑽是說好免費的,所以金旗也沒回價。原來想多買些成品鑽,可惜價格實在不合理,結果選擇了五百顆克拉以上的彩鑽,其中很多是南非五彩鑽,在金旗的羣鑽中強調了另一款繽紛色彩。這樣幾乎鑽石所有的顏色金旗全有,也許湊齊了。五百多顆已經是桑切史調動整條四十七鑽石街區後的成果了,可惜沒有驚人之作,所以整個銷售額才七百多萬美元,離金旗的需要差一大截。不過桑切史已經很激動了,不僅做成一筆大生意,而且結交一位後勁十足的大客戶,以後的生意纔是大頭。
對此鳳娟很不理解,因爲進貨價和河市鳳昌的售出價幾乎一樣,根本無利潤可言再加上鑲嵌加工費很可能會虧。當金旗強調由桑切史辦理正規手續報關出口,特別是包括那些加工品也同樣處理時,她似乎明白了其中深遠的含意。
桑切史承諾將親自飛往中國,一來押送過億的鑽石,二來希望能和金先生談一下步合作。現在他覺得只要金先生能每年從他手是採購一千萬美元的鑽石,“桑切史”三字在中國可以完全免費使用。同時他也希望能獲得金旗的精美藏品,(金旗吹噓自己有許多三十克拉以上的原鑽,桑切史心裡簡直多了只小手在搔癢。)那怕價格驚人,他也必須擁有一到兩顆。
老桑,姓金的不懷好意!你賺他多少,他就要賺回多少,人精一個,千萬別買!喊破喉嚨也沒用,三十克拉以上的美鑽世上罕見,玩鑽的人無法抵擋這種成就感、佔有感的雙重誘惑!
離開四十七街離晚歺還有一個多小時,鳳娟提議再去選購一些送人的禮物。有桑蘭陪伴,金旗就偷懶了,他想獨自去唐人街古舊商店逛逛。在拉斯維加斯“過去”小店裡收到許多極品古董他覺得也許外國人並不懂中國古玩的真實價值,否則“過去”臨時店主怎麼會傻到有點無能的地步。不過在唐人街轉了一圈後他有些許明白,贗品、假貨充雜的所謂文物糟蹋了真正的寶貝,真作假時假亦真,不識貨的主人很可能以爲父輩留存有問題呢!當然不排除僥倖的成分,誰叫本人福大緣大呢?也有不順的時候,比如這次。五家老店轉下來,值得上眼的價格嚇死人,弄回去基本拍拍手。可見“過去”的特例真是一次奇遇!
暗暗盤算着美國之行不菲收穫,心中着實得意。正走着,褲袋裡手機響了。一看是毒蛇的電話,金旗立即有種不好的預兆。果然,毒蛇的第一句話就是:“出事了,崔叔被拘留了!”
崔叔出事的消息使金旗無心逛街,直接吩咐桑蘭把原定於明天下午返程機票改簽爲今晚出發。據毒蛇說崔叔是嫖娼被抓,這無疑是栽贓陷害,別說有胖嬸在,節骨眼上以崔叔這種江湖經驗也不可能去惹是生非。儘管有時間、地點,賣肉女作證,這些無非說明佈置的“局”很精細罷了。其中令人憂鬱的是對手居然動用的公安部門,而且毫無顧忌地開始行動,這說明背景之深,決心之大!看來小沂山之爭不僅僅是砸錢的事。
由於時間急,一切都匆忙起來。聚歺、送別,當地時間晚九時四十三分747掠空而去。第二天中午文昌已經接到他們,在驅車趕往河市的路上簡單商量了一下,決定鳳娟留在河市繼續籌備北京迎春頂級珍寶展,文昌隨金旗前往沂山縣,因爲很可能觸及到法律問題,主任級大律師可不是吃素的。京滬高速河市北口從堯峰趕來的關山、玉芬、毒龍和煙兒,以及兩名專職司機早在等候,一字排開的三輛七系寶馬車倒也有幾分排場。文昌在車裡對金旗說:“玉芬買車時問過我,我提議乾脆買三輛黑寶馬,在中國‘勢利眼’大有人在,辦事時方便。”
金旗笑說:“應該,按我的意見買三輛‘蓮花’原裝纔好。”
“喲,氣挺粗的,金大董事長在美國又發財了?”文昌開車小心貼近車隊。
坐在副駕駛座的鳳娟咯兒一笑,說:“不是發財,是發大財。你呆會兒在車上好好審審他,準嚇你一跳。”
衆人會面後好一陣唏噓,半小時後才發分手。鳳娟、關山去河市鳳昌珠寶,介紹展會的有關事務,玉芬、煙兒返回堯峰,毒龍和兩名司機一輛車前導,文昌、金旗一輛跟着,兩輛寶馬風馳電掣般朝蘇北方向而去。
車上兩人好長時間沒說話,文昌是千言萬語不知說什麼好,又有點責怪男人爲什麼總不會先開始哄哄自己,那有女的老往前湊的?金旗呢?總覺得和文昌的關係不自然,不像和鳳娟那樣使自己情不自禁。原因說不清,也許鳳娟太過大度自己反倒拘束,也許情愫來得不自然……總之欣賞她,卻沒有衝動,很奇怪。也許彼此都沒有準備好吧?飛駛的車中唯有空調輕微的嗡嗡聲迴盪。車子越過江陰大橋文昌纔想起話題,輕輕問:“你對沂山的事有什麼打算?”
“暫時沒有什麼具體打算,對付地方惡勢力、地頭蛇我有把握,涉及到政府部門、人員,我就畏懼了,怕自己忍不住狠揍他們一頓,把事情搞砸。只能到時看着辦吧,最好是錢能通神,多出些錢我倒寧願。”從心裡對仗勢欺人、仗權欺人之輩忿忿不平,可是現實又很無奈,除非自己也掌握着能夠對抗的人脈?想到這是不由眼睛一亮,河市市委書記林宣之、市公安局局長王志國怎麼忘了?雖然河市與沂山縣風馬牛不相及,但是官渠道保不準會有幾個熟人、朋友恰好在沂山縣吧?金旗隨即一邊在手機裡搜索王志國的號碼,一邊說:“我和河市公安王局長熟,看看他有沒有熟人在當地。”
“是王志國王局?”文昌問。金旗點點頭。文昌又說:“可惜他剛調走,平調常州任局長,聽說是省裡內部鬥爭的結果。”
金旗愣了一下,這纔想起自己也對王局說過調離的事,想不到年多沒捱過。電話那頭已經傳來王志國宏亮的聲音:“是小金嗎?”金旗連忙招呼:“是我,王局,你這麼調離河市都沒和我說一聲,也該讓我送送你呀。”
“哈哈,送什麼送?說是平調,誰都知道河市和常州的區別,再說調常州的事你這個小神仙不是早猜到了?好,這事不多說了。你找我不會光寒暄吧?有事說事,快!”
王局仍然爽朗直率,很對金旗胃口,他當即把沂山縣的事說了一遍。電話哪頭靜了一刻,隨後才說:“這事可大可小,估計沂山方面沾了人家便宜放不下。若他們能看清形勢,即時回頭,公開競拍,這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執意蠻幹很可能引起縣一級人事大動盪,你將成爲動盪的導火索。我等會發短訊把沂山分局一個戰友的通訊方法告訴你,別公開找她,事情反而好辦些。最重要的你去沂山縣之前一定要去連雲市一趟,沂山縣屬連雲市,連雲市市委書記是你老熟人,林宣之林書記。對,他也平調了,上任不到半個月吧。先去聽聽林書記的意見再行動,也許林書記會有意味深長的看法呢?你有林書記的電話嗎?有,好,先聯繫。對、對,我們經常聯繫,戰友那裡我會打招呼。喂,小金,最後我想說一句,假如小沂山承包的事在利益方面對你並沒有多大關係的話,你是不是考慮退一步?一則老林新到地方立即和舊勢力開戰恐怕有些問題;二則何處青山不埋人,要不到常州來?保證一路綠燈,誰不喜歡有錢賺的項目?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