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賭拳上癮(5)

不知不覺湊近盡情欣賞,怎能想到飛來橫禍。

美女警官幽幽醒來,星眸睜開第一眼就是湊在自己胸前一張男人臉,出於本能,想都沒想隨手一耳刮子。“呀喲”隨着一聲慘呼,我們的主角大大出道以來首次嚐到“柔掌炒肉”!一股怒火衝出胸口,想到自己注目襟下風景火氣又“嗖”地縮回,退後一步怒道:“你這女人有病啊,人家好心看看你爲什麼會昏到在荒山,你怎麼打人?”

警官有點發愣,撐起身子,呆了一陣纔回過神來。自己獨自到後山是找一個叫金旗的傢伙,是纏在一宗複雜的承購案中的主角。常州王局拜託過,雖然姓金的並沒來找自己,可王局的面子還是要顧的。趁此可以單獨交談的機會就找藉口一路尋來,誰知轉過一堵石巖一頭撞上嚇煞人的怪物。金眼、紅鬃、獠牙、獨角,山一般身軀,正張開血盆大口斜視着自己,還沒等反映過來,怪物突然兜頭撲下……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伸伸腿、動動胳膊,沒什麼兩樣。難道怪獸口下留情?難道剛纔所遇是幻覺夢景?

金旗知道她在想什麼,心裡暗暗發笑,開始裝神弄鬼:“我來時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咬你的……那個部位,我大叫幾聲黑影跑了,這纔過來想看看你那個部位是不是受傷,還好,一切正常,就弄髒些。看樣子是警官,你是……”

什麼那個部位?什麼弄髒些?美女警官臉騰地紅了,想到對面亂說話的男人也許救了自己性命,倒也不能責備,低聲說:“謝謝你,我是沂山縣局刑警大隊趙河。你是金旗、金先生吧?”

“哦,刑警大隊趙隊,沒想到是位漂亮的女警官!”金旗是真心驚訝,因爲此女正是王志國的戰友,也就是來沂山有事可以幫忙的主。

趙河淡淡說:“王局來過電話,我瞭解了一下情況想和你談談,所以找上山來了。沒想到真遇到怪獸,原來還以爲杜撰的呢。”說着想站起身來,誰知剛用力左腳一陣鑽心疼,人不由軟倒。

金旗連忙扶住,讓她慢慢靠着石壁坐下。然後蹲下身子,雙手握住趙河左腳腕輕輕揉了揉,說:“扭傷了,我學過按摩,趁剛傷趕緊處理也許好得快些。”也不等人家是否同意,邊說邊開始解靴帶、脫靴子,甚至連羊毛襪也脫了。

儘管趙河已爲人婦,可玉足被人捉在手中盡情揉弄,這滋味還從沒遇到過。要命的是姓金的雙手似有一股暖暖的熱氣,緩緩地傳導過來,整個腳好像浸在溫水中,說不出的舒服,甚至有些許麻癢,本能的不想移開,暗暗渴求這種從未嘗試的享受能夠長久些。

“趙隊剛纔說有事要和我談,是不是關於小沂山的問題?”金旗邊用太陰流治療足部扭傷,邊問。

趙河愜意得微眯雙眸正舒服着,見問,這纔想起自己來此目的,忙說:“金先生知不知道有關小沂山的產權問題已經成了縣市兩套班子的權力較量?”

“不會吧?我只是想改造小沂山荒涼舊貌,緬懷父親,爲那些曾經苦難,至今生活尚需照顧的老知青做些實事,不可能影響這麼大吧?”

“金先生言不由衷了,你會不清楚縣經貿辦背信棄義的真正原因?”

“確實不清楚。我一直弄不明白一家韓國公司爲什麼會有如此大的魔力,唆使縣經貿辦,甚至縣委領導不顧信譽,撕毀合同的真實理由。要說一億人民幣是夠震撼,但也到不了枉法,甚至動用社會黑道等手段達到目的。很可怕,這樣的投資環境令人生畏。趙隊,你說這事牽涉兩套班子權力問題,這又是爲何?”金旗心有所思,手裡份量不由重了幾分。

趙河頓時感到一股熱流傳遍整個身子,沒來由地恍惚起來,有種什麼東西正在覺醒,禁不住輕吟出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答道:“市經貿辦主任一早趕來了,會議開到中午也沒結果。縣裡堅持地方事地方辦,從地方經濟考慮已經答應韓企不能悔反。至於和個人簽訂的承包合同縣裡會想辦法妥善解決,並且強調這是縣委一致意見。當然縣委書記在不明瞭具體情況時點了頭,現在有點騎虎難下,想擁護市委意見也有點困難。一是主持縣經濟的副王縣長背後有省委某領導強大靠山;二是人家摔出成文的出售合同;三是小沂山產權歸省勞改局。採石場在知青進駐前是勞改農場,產權屬於勞改局,一直沒辦過移交。知青上調後小沂山歸地方暫管,由於環境問題一直無人問津,所以產權仍然未動。而介紹韓企來的中間人恰好是原勞改局的幹部,這樣一來變成不答應韓企的要求很可能竹籃打水。對此市裡也遲疑起來,拍賣的方案若要通過必須用行政手段,而事情被省勞改局獲知鬧到省裡很可能不是簡單的問題了。市委林書記新來根子未穩,這件事就是下馬威,所以現在雙方都很難。”

區區小沂山承包問題弄出官場權力搏弈,這是萬萬沒想到的。金旗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林宣之調離一線河市,到二線城市擔任同職這就是權力鬥爭的結果,沒想到自己又給他惹了麻煩。小沂山的產權揑在省勞改局手裡,這真是張好牌!金旗忍不住問:“這位原勞改局的幹部中間人是誰?”

“具體操作的叫雲霄的青年,他父親正是原小沂山採石場場長,出任過沂山縣公安局局長、付縣長,後來在省勞改局離休後從商,聽說有十億身價。”

“雲飛!”金旗低聲念出這個名時心裡豁然開朗,原來所有的問題焦點在這裡。他忙問:“縣裡知道承包出資人是我嗎?”

“知道,老崔那有錢,一開始就介紹了你這個富翁。”足部的絲絲麻癢弄得人越來越覺酥軟,趙河有點吃不消了,想縮回吧,又不忍放棄久違之感;繼續吧,心裡像揣着頭小鹿,怦怦跳個不停,日子也難過!她暗忖再享受五分鐘,五分鐘立即抽回。

直到這時金旗對小沂山的眷戀才徹底打消。既然殺父仇人親自上陣,他心裡一陣冷笑,那麼這座荒涼的山就當戰場吧。他站起身來,說:“趙隊,試試能站起來嗎?”

還想着繼續享受卻轉眼被棄了,趙河有點失望,彎腰穿好靴襪,慢慢起身,腳一沾地身子晃了一晃。金旗趕緊抱住。趙河身高一米六八,一抱臉幾乎貼着臉了。趙河臉頰騰地塗紅,劍眉下的美眸溢出水般光澤。金旗沒容她說話,直接把她橫抱在懷,邊下山邊說:“趙隊爲我的事上山受傷,真對不起了。小沂山的事我就放棄,我會通知林書記的,也別讓他爲難。我這種平民百姓不能和權力鬥!夜色已濃,崔叔他們一定等急了,我們快下山吧。”

其實趙河受傷的腳腕經過按摩早痊癒七七八八,當然有人願意抱,自己又樂意讓人抱,那就抱吧。趙河做到刑警大隊隊長當然能力和性格都少不了“厲害”,可是此刻怎麼會像個小女人似的偎在人家懷裡還挺暗美的?她自己也不明白。男人敞開的衣領處透出陣陣好聞的氣息,使她有點迷惘、有點忐忑,心裡亂七八糟想了許多,不知不覺雙臂已經緊緊摟信了男人的脖子……

金旗覺得自己很陰險,除了嚐嚐堂堂刑警滋味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問清楚她胸前玉佩的來歷,所以等他從她胸前擡起頭時,牙齒咬着紅絲線,巧巧地拉出竹節玉佩,讚歎道:“小河,真美,這翠玉佩是買的嗎?”

真美!是指玉佩?趙河略有失望,從男人臂彎裡脫出,站穩說:“是我爺爺雕刻的。”

“哦,老人家是玉雕高手?”金旗大爲驚奇。

趙河挽過金旗的手臂,說:“你能不能忘記剛纔的一切?”

很愚蠢的問題。金旗故意說:“不能。”

趙河嗔怪說:“不行,非要忘記。”

“答應我一個條件就聽你的。”

“什麼條件?”

“再給我吻一次。”

“你……無賴!”罵歸罵,芳脣依然乖乖送上。這算答應金旗的條件,還是自己想再荒唐一次,天知道。

腳不痛了,(吻也能治傷?)兩人相挽下山。趙河輕輕說:“聽說你是個大玉商,知不知道國寶百美懸樑提壺翡翠玉雕嗎?這就是我爺爺的作品。”

金旗很震驚,雖然沒親眼見過實物,但圖片已經足以讓他陶醉幾回。在一把造型爲提樑高把茶壺上鏤刻了中國歷史一百個知名美人,精美絕倫,堪稱一絕。想不到陣列在中國國家藝術館的一級珍品的創造者竟然是眼前美女警官的爺爺?

“怎麼啦?不相信?眼光賊兮兮的。爺爺一生所刻值得經常回味的也就這一件,事後一直沒有遇到稱心如意的玉材。他抱定寧缺毋濫宗旨,一手絕藝,作品寥寥。爲此他的徒弟也離他而去,沒到年齡就被提早退休。當今玉雕生意抄得天高,一位創造玉雕國寶的高手卻提前退休?你可以想象我爺爺的脾氣了。倔得家裡人都怕他,年邁七十還獨自居住。爲這事家裡少沒折騰。”

金旗疑問:“好的玉材也不是沒有呀,爲什麼老爺子沒弄到稱手的料子?”

趙河緊了緊懷中的胳膊,說:“誰願意把上百萬的玉材給人家把玩幾個月,然後雕成什麼就算什麼呢?而且有時把玩一年最後還是沒動手。”

金旗笑了起來,明白爲什麼提早勸退的原因,因爲這是個“玉癡”!他問:“你爺爺住在那裡?我想去拜訪老人家。”

“揚州郊區,若有空我陪你去。”趙河站住身子,望了一眼不遠處閃爍的燈光和屋門口隱隱約約的人影,認真地說:“金,你給了我半個小時的意外快樂,我將受用一輩子。小沂山的爭奪你既然決定退出,以後可能見不着了。保重!”說完轉身快步離去。

這時金旗的眼裡的她再不是懷中“侍兒扶起嬌無力”的女人,而是一名英姿爽颯的軍人。金旗不由的脫口吟道:“美人如玉劍如虹。”

中歺晚歺合二爲一,簡陋的破屋內十人一桌倒也其樂融融。文昌是新加入的。下午金旗還沒回連雲市區,她可忍不住,獨自駕車趕來。看到金旗和美女警官單獨從山上下來,心裡酸酸的,別轉臉沒給他好臉色。不過被桌低下幾番撫摸,又在他腰裡狠狠地來兩把也算解了氣,一懷紅酒下去又媚眼如絲了。

金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聽到是雲家作怪,崔叔狠狠地喝了一口說:“他心虛,怕天長日久被找出蛛絲馬跡,怕日夜擔憂傷了心情,總之不僅僅是物質上的,精神層面也是他志在必奪的原因之一。不過讓人看得更清了。小金,來日方長,姓雲的不會有好下場的!”

到底是老知青,看問題一套一套的,有新角度,金旗點頭稱是。安排明天毒龍、毒蛇陪崔叔去縣裡討回承包款,結算合理損失。兩名保安幫助胖嬸整理家裡雜物,如此一切順利第三天遷墓返回河市。對於崔叔胖嬸全家移居河市的問題,金旗當場打電話吩咐王玉芬購買兩套靠近堯峰山莊的三居室精裝修房,並且瞭解木瀆附近商品土地的購買情況。這一頓吃到菜淨酒幹,人人盡興纔算結束。

一行人當晚返回連行市臨海賓館。途中金旗和林宣之通了電話,把詳情說了,當然略去雲飛和自己的冤仇一段。當即表示爲了不給林書記惹麻煩決定退出爭奪小沂山產權,明天就派人去辦理一切手續。電話裡林宣之聲音很沉重,他說:“我知道這件事委屈你了,大局出發吧。方方面面的利益都要照顧,這就是國情。來日方長吧。”

金旗接着說:“無所謂,說真的我並不稀罕這坐荒山,但是對方出如此鉅款,應該是有目的的。我想是否應該注意地下礦物等資源情況,萬一有稀有金屬,國家可就虧了。林書記,上次忘了跟你說,半年後,不會超過七個月,你將榮升副省長。理由?我不能說。對,只要平穩度過半年就該稱你林副省長了。呵呵,到時要請客囉!對,再見。”金旗越來越佩服自己的陰險,三言兩語給雲飛下了個絆。如果他在小沂山真有什麼發現也不見得能獨佔甜頭。至於開車的文昌問爲什麼林宣之會在半年後升任副省長?他只能神乎其神地亂侃一通了。說了不信,不如不說。

文昌知道身旁男人有非凡能力,但是預測未來這種奇事想多沒想過,太玄乎反倒不敢想。她一直在考慮放棄小沂山的事,這在事業上叫失敗,商務上叫虧本,心裡不甘,側臉問:“旗,我們還可以從法律層面上起訴沂山縣的違約,至少能出出氣。”

金旗笑了:“注意開車!出氣?僅僅出氣就夠了嗎?殺父之仇不是出氣能了的。這次放棄是從明到暗的戰略轉移,必須先查出雲飛執意奪得小沂山的真正原因才能下重手。既然要做就做徹底吧!”

“媽媽呢?她怎麼辦?”文昌擔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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