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怒打宗室惡奴玲瓏宴請帝妃

嫡女玲瓏 41 怒打宗室惡奴 玲瓏宴請帝妃

江易氣急敗壞叫道:“明王爺,並非我小氣,只是他們沒有您的條子,拿得太多還猖狂之極,若不是我剛纔跟他們都說您馬上就會到,這會兒已經把酒樓砸了。”

福臨門的酒樓背後有明王罩着衆所周知。明王氣道:“都他孃的是哪家,報上名來!”

和泉立刻朝明王瞪眼吼道:“趕緊把你的一羣破親戚家裡的狗全部清走,下回再讓我碰到,我讓瓏瓏跟你斷絕關係!”

明王吃美食的好心情全部被毀掉,一臉陰沉快步走至,那些奴僕只有幾個年歲大的認得明王,其餘年青的不認得他竟然開口就罵,“你個從勾欄坊裡出來的白臉小雜碎,你要是明王,老子還是當今天子!”

“別以爲從華貴馬車出來就是王爺!哼,你就算是明王,見了咱們府裡的亮王也得叩頭叫皇叔!”

“二皇子妃說了,以後皇子府的所有吃食就從福臨門裡拿,敢不給就叫皇子府侍衛砸了這破樓!”

“哥哥,今個你別攔着我講什麼孝順。我心裡只認一位皇叔,其餘的誰對我好便孝順着,對我不好那便當成普通人,若是敢欺負我,那便是我的仇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樣宰了!”明王怒急伸手扇飛那名罵他是青樓龜奴的奴僕,一腳將二皇子府裡的奴僕踹飛數丈重重摔地當場吐血重傷,冷笑道:“我只離開長安幾年,就這般不被宗室各府瞧不起,連小輩的侄兒媳婦都敢欺負到我乾女兒頭上,好,真是好極了!”

衆奴僕竟然不退反而一哄而上圍着明王,叫囂着要打死他,道:“我們王爺說了,謝奇陽那個蠢貨眼裡只有天子沒有宗室,竟然到了長安不知道給宗室各府上禮,如今他一大家子來長安還是無動於衷,不把宗室各位王爺、皇子放在眼裡,十日之內若再不上禮,叫南蠻子謝家人全部滾出長安!”

“你竟敢打我們二皇子府的人,找死!哥幾個先閹了你,再把你送到青樓當龜奴賣屁股!”

“我們三皇子不但要拿福臨門的吃食,還點名叫謝玲瓏今晚進府去陪他喝酒讓菩薩賜十八棵靈銀杏樹,她敢不去日後就休想在長安城裡行走!”

李自原的臉已經陰沉的似長安的暴雨前的烏雲。

謝玲瓏懷裡的小白氣得喵喵直叫,道:玲瓏姐姐,讓我去咬死他們的主子吧。

謝玲瓏蹙眉跟小白囑咐道:等會我們進了福臨門用飯,你這般……

明王一聽三皇子府裡的奴僕說的話,心叫要糟。

人影一閃,和泉已然行動,那名三皇子府裡穿着青襖黑褲的胖奴僕脖頸被他左手捏住,整個人被提着離地半尺,像只肥鴨子一樣雙手雙腿撲騰掙扎,臉膛因爲缺氧變得紫紅。

“伢子們,給爺爺往死裡打這羣王八蛋!”何屠夫全不顧忌李自原就在身旁,提着醋罈大小的拳頭,帶着何家六孫、十一個孫子、謝家兩孫、李家兩小凶神惡煞般衝上去,朝着一個叫囂最兇的奴僕右眼狠狠打去,吼道:“爺爺在北寒之地殺敵保家爲國,你家王爺、皇子還不曉得在哪個妓子的懷裡逍遙快活。他孃的,敢欺負爺爺唯一的外孫女瓏妹子,爺爺拼了滿門抄斬也要打扁你!”

“敢欺負瓏妹子,打死你!”

“壞蛋欺負我幹姑姑,踢你屁股!”

“王八蛋侮辱我姐姐,打殘你!”

和泉渾身殺氣騰騰,將暈厥過去奄奄一息胖奴僕的身體像丟垃圾一樣拋到三丈外,若不是怕鮮血屍體玷污了福臨門,早就把這羣奴僕都給宰了,冷聲道:“謝玲瓏是我李和泉未過門的妻子,李河辱她更勝辱我!李河府的人立刻到西市東口自斷一臂,再去把李河那混帳給我叫來,他今日敢不來試試!”

皇家宗室各府的奴僕不怕明王,卻是怕極了和泉,像見到地獄的閻王般渾身顫抖失聲道:“李和泉!”

“殺人王李將軍!”

“是去年東市殺死七十五名宗室護衛安然無事的李和泉!”

“二皇子得罪了李和泉,三日之內右耳被割失去味覺!”

“他就是那個把五公主剔成光頭無法無天的李和泉!”

“我家王爺不知道謝玲瓏是李和泉的小婆娘……”

三皇子就是李河,府裡的十名奴僕一掃剛纔的囂張,個個面色慘白,癱倒在地。李和泉是連敵國鐵騎軍都聞風喪膽的大殺神,在長安時言出必行,說殺一百人,絕對不殺九十九人,說今晚取人頭顱,絕對不會讓人活着見明日太陽。今個沒有直接殺死他們,只讓他們自斷一臂已是懲罰輕的。

明王張嘴發出三聲急促的短嘯,幾秒鐘時間便從十幾商鋪、街道角落等四面八方如鬼如魅般飛出三十幾個容貌普通着裝不同的男女,齊刷刷跪在福臨門臺階下。

這些男女有布店的小二、賣絹花頭飾的遊商、米油店的帳房、酒館裡的雜工、提着空醋罈轉悠附近的居民,身份都是最普通的老百姓,操持着不同的營生,平時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圍觀的百姓看得後脊樑直冒冷氣,沒想到西市隱匿着這麼多的密衛。

李靜目射殺光,跟明王道:“不殺人難以立威,你直管重重懲罰!宗室誰敢找你算帳,姑姑拿着龍頭杖敲碎他的腦袋。”

衆人從未見過李靜有這樣兇悍強勢的一面,卻不感到畏懼,反而喜歡她的霸氣強悍。

明王憋了一肚子火,厲喝道:“來啊,將這羣狗東西拖到西市東口,先打二十棍,叫他們府裡的主子今晚子時之前拿六萬兩銀票來福臨門陪禮,他們主子若是不管,就把他們殺了,屍體上衣剝了用紅墨在背部寫上他們主子的名字示衆三日!”

各府分別是李顯亮王爺府、李顯著王爺府、二皇子府、三皇子府,每府賒了六千兩銀子的賬,那就讓他們十倍償還。這羣惡奴從助紂爲虐的第一天起就應該有着掉腦袋的覺悟。

李顯著身份與李顯亮一樣,是先帝同父異母的弟弟、李自原的皇叔,今年七十四歲,王妃是皇后何紫薇的親姑姑——洛陽何家嫡女何桐。五月份早朝力保太子另一位王爺就是李顯著。

衆密衛齊聲吼道:“是!”如狼似虎般拿出隨手攜帶的拇指粗的麻繩,將被衆人打得命鼻青臉腫掉了門牙只剩下半條命磕頭求饒的惡奴綁了,四人爲一串,一共二十四串九十六人,全部押去東門門口。

江易收起拳頭帶頭拍手高聲叫好道:“懲罰的好!”

皇室宗親的奴僕在兩市常年囂張慣了,幾乎所有的商家都被他們欺壓過,積怨深似海,圍觀的百姓當中有許多西市的商人、小販,全部一致猛鼓掌叫好。

東、西市人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殺人打架的事常有,老百姓早就習以爲常。

古代的老百姓根本沒有娛樂活動,平時最愛看熱鬧,今日懲罰蛀蟲一般的皇室宗親,簡直是幾百年難遇一回,都恨不得親自衝上去踹那些惡奴。

圍觀的近千人全部興沖沖跟着密衛去西市東門看杖打惡奴,跟過年似的齊聲歡呼。

衆多年青未婚的女娘激動萬分朝兇勇威猛打惡奴的衆少年丟香包,還打聽他們的名字。

“原來是護國寺玲瓏供奉的表哥,何家衆位小郎。”

“快,那個打人最狠的長着紅衣的小郎是誰,原來是玲瓏供奉的大弟謝平安。我看他最英俊,我相中他了!”

“聽說何家一共十二郎,還有八個小郎未訂親。”

“何家衆郎真是好威風!我一直盼着嫁給英雄,若能入何家小郎的眼就好了。”

何家衆孫、謝平安被大膽示愛的女娘們丟了一堆香包、香扇。

李青、李城攤開雙手跟李靜道:“曾奶奶,怎麼沒人送我香包?”

“曾奶奶,我剛纔也揍壞蛋了,沒有人誇讚我?”

李靜哭笑不得,伸手捏捏兩小的熱呼呼的臉蛋,道:“兩個小猴子,你們那是胡鬧不是打架,要打就學小平安一上去就使狠招。”

李青點點頭,道:“曾奶奶,我肚子好餓。”

謝平安跑過來,一手一個拉着李青、李城往福臨門裡走,自語道:“姐姐早就說過,到了自家館子,想吃什麼就叫小二拿。我聞到一股濃郁的靈肉香味。”

謝平康跟在後面叫道:“哥哥,是靈肉夾靈饃的香味!我剛纔打人累了,要吃三個饃!”

和泉在衆人裡面最爲俊美,卻因爲名頭太響,渾身殺氣騰騰,臉色冷若冰霜,女娘們無不懼怕他,拋媚眼都不敢,丟香包就更不可能。

謝玲瓏一臉擔憂抱着小白行至和泉身側,低聲道:“三皇子乃何皇后所出,太子的親弟,他再怎麼混帳也是陛下的兒子,你若殺他,就是公然抵抗皇室,陛下手心手背都是肉,絕對不會輕繞你,不如交給觀世音菩薩去懲罰他。”

和泉深情凝視她,道:“瓏瓏放心,我自有分寸。剛纔我說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謝玲瓏迎上和泉的目光,輕聲道:“我們的姻緣是觀世音菩薩定的,下月就舉行定親儀式,貼子已發了出去。你剛纔那麼說,我心裡高興。”

這是謝玲瓏第一次以觀世音菩薩的名義認可兩人的親事,和泉內心無比歡喜激動牽着她的手在衆人叫罵宗室皇親聲中走進福臨門。

明王讓江易帶着衆人先上樓,他跟李自原氣道:“宗室那幾個老混蛋太不像話,給臉不要臉!你再敬着他們,回頭就要騎在咱們頭上拉屎拉尿。”

李靜蹙眉道:“這是他們聯合起來的試探。看着老婆子我回來,要報幾十年前的仇,就從我最喜歡的小玲瓏這裡下手。哼,當年我就誰也沒怕過,如今我家老頭子沒了,我也不怕!”

明王右手叉腰蹙眉頭道:“哥哥,你那些兒子怎地如此愚蠢混帳,明知我是你親弟,還敢來挑釁?”那些兒子自是包括了太子。

唐妃怒道:“何蘭好大膽子,我回宮便傳旨叫她今晚去望梅庵帶髮修行思過三年,任何人不得去探望,沒有我的旨意不得出來。”二皇子妃何蘭是洛陽何家的嫡女。唐妃暫管後宮、各府貴婦,有權力下旨懲罰皇子妃。

始終一語不發的李自原道:“懲罰得太輕。”

唐妃一怔,道:“那便降何蘭爲側妃,如何?”

李自原虎目圓瞪,道:“嘯飛前幾日剛休了歐陽側妃,何蘭會不知曉此事?姑姑一語中的,他們這是聯合起來的試探我。瓏娘剛幫我解決了瘟疫、地龍謠言一事,他們懷恨在心,便要報復她。柿子總挑軟的捏,他們也只有欺負初來乍到的瓏娘。此事你不用管了。”

唐妃跟李自原生活多年,自是知道他的脾氣,道:“是。”

明王氣憤填膺道:“哥哥,你那老三實在是太不像話,換成我是和泉,他敢如此侮辱小玲瓏,我今晚得要他的命。”

李自原心知明王這是爲和泉下狠手試探口風,瞪眼道:“那個蠢貨屢次觸犯我的底線,他沒有腦子不過是別人手裡的槍,要他的命倒不至於,讓他老實安靜些日子還是行的。”

明王乾笑兩聲道:“兒子欺負老子,哥哥你倒是能忍。”

李自原有些傷感無奈道:“平民百姓家裡,兒子大了都不由老子管了,何況皇室。”

小白將四人的話轉述給謝玲瓏之後憑空消失去執行定居長安的首個任務。

午宴設在福臨門最高的第七層。

福臨門層高一丈三,到達第七層高度已達九丈,離地面距離近八十一尺,推窗便能俯視整個繁華的西市及半個長安城府的面貌,內城巍峨莊嚴龐大的皇宮屹立於遠方,冬日的寒風颳過一望無際的城府,一種蕭瑟古樸的美。

窗外天寒地凍喧譁,窗外溫暖如春安靜,空氣裡各種吃食的香味混雜在一起勾得衆人的饞蟲都要從肚子裡爬出來,剛纔憤怒的心情,在看到滿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漸漸平息,喝了幾杯酒說笑聲爽朗,又大罵惡奴幾句,氣氛活躍熱鬧起來。

謝玲瓏、江易、沈氏根據長安達官貴人、富商的口味,改變潭州福樂居的菜譜。

將靈魚菜系減少至只佔所有菜譜的一成,大大提高靈牛、羊、豬肉菜的比例,添加蔥爆靈羊肉、燴靈羊雜、靈枸杞靈牛尾湯、手抓靈羊肉、黃燜靈牛肉、四喜靈丸子等新菜式,加入以靈鹿、靈獐、靈獾、等珍貴靈獸爲食材價錢不菲的菜式,主食幾乎都是麪食,酸湯靈水餃、四種靈菜靈肉餃、四種靈胡餅、兩種湯的靈拉條子、炒煮兩種烹飪手法的靈面片、六種湯味的靈麪條等。

菜譜裡面最便宜的一碗靈米飯一兩銀子、一碗靈西紅柿湯靈麪條標價四兩九分銀子,最貴的黃燜靈鹿肉一份要二百九十九兩銀子。

今日酒宴擺了五桌,每桌六道涼菜、十二道熱菜、兩道小食、四樣主食,剛纔提到的菜式都在其中。

李自原咬一口靈肉夾靈饃,滿口鹹香,饃中有肉,肉中有饃,臘汁靈肉一半肥一半瘦,油而不膩,靈白吉饃鬆軟好嚼,便是牙口不好也能吃,比胡餅好吃幾十倍,讚歎不已道:“好吃食!”

坐在同一桌的謝玲瓏笑道:“您再嚐嚐靈羊肉泡靈饃。”

李自原先喝了一口靈羊肉湯,那個鮮啊差點咬掉自己舌頭,忍不住納悶道:“怎地如此鮮香?”再去吃靈羊肉、湯裡半個指甲蓋大已吸足羊肉鮮湯的靈白吉饃,連連點頭道:“好!比宮裡做的任何湯、餅都鮮美。表妹,難怪那羣混帳來搶瓏娘酒樓的吃食,實是好吃。”

唐妃控制不住總望向始終未擡眼皮看她的和泉,聽到李自原叫她,笑道:“煙娘聽說我來瓏娘這裡,氣得大哭,我等會回去給她捎兩個靈肉夾靈饃。”

皇宮的人一直以來只吃到靈果、靈蜂蜜、靈米,從未吃過靈獸肉,李自原、唐妃是首次吃,自然覺得異常美味。

李自原頭也不擡道:“若要給煙娘,那其他孩子?”

唐妃面色微變,癟嘴不悅道:“我只是悄悄給她,又不讓別人知道。煙娘得天花差點喪命,在外面呆了十個月,回宮沒幾日又被罰着禁足,她不過只有六歲……”

李靜見唐妃生氣,立刻笑道:“菩薩賜下的靈物自然比凡間的俗物好吃。兩個靈肉夾靈饃是小玲瓏送給妹妹小煙兒吃得,別人就不用管了。”

白麗深深體會到唐妃的心情,想當初在歐陽府裡時,歐陽鳳鳴膝下有十幾個庶子、女,何杜鵑、歐陽鳳鳴總怒斥她這個嫡母心胸狹窄對孩子不好,她偏偏不聽不管,從不抱那些孩子,更別提外出給他們帶吃的。忍不住低聲問道:“嫂子,小煙兒何曾收到過其他妃嬪外出帶回來的新奇吃食?”

唐妃咬住嘴脣道:“從未有過。”

明王道:“好了。哥哥別這麼苛求。”

何七雪坐在唐妃對面,瞧着她國色天香當皇妃風光華貴,卻是連給自己女兒帶兩個靈肉夾靈饃的主都做不了,若非親眼所見,豈能相信會有這等事情。

謝玲瓏爲和泉自幼被棄於寺院的事耿耿於懷。她今日將李自原看成最高級別的大總裁敬畏捧着,將唐妃看成朋友禮尚往來。

不過,謝玲瓏通過剛纔的小事看出唐妃疼愛兒女,暗想在和泉被棄的事上,唐妃可能同樣是受害者。

李自原親自用公筷給明王夾了一大塊靈鹿肉,笑道:“你素來愛吃鹿肉,多吃些。”

明王吃得不亦樂乎,喜不自禁道:“哥哥,我的莊子離小玲瓏極近,我大婚之後可以天天去她家吃飯,我可比你有口福。”

和泉卻是在另外一桌警告的狠狠瞪了明王一眼。李自原總喜歡一碗水端平,有好東西所有人都要分到,皇宮的主子太多,謝玲瓏怎麼供得起。今日明王若是開口向謝玲瓏給皇宮要靈材吃食,和泉便真的讓謝玲瓏跟他斷絕關係。

酒足飯飽之後,衆人興高采烈去逛西市買東西,順便再去東門罵那羣屁股被棍子打開花的惡奴泄憤。

謝玲瓏叫湘景、湘葉拿着銀票跟着衆人身後付帳。她由和泉、何屠夫、明王、李靜陪着在包間裡用文房四寶畫圖給李自原講解水庫。

唐妃巴不得多跟和泉相處,便以陪着李自原爲由留下來。

李自原聽完水庫的原理,問了幾個問題後誇讚道:“瓏娘真是奇思妙想,要是能在長安方圓八百里休建十座水庫,附近的田地收成能提高几成?”

謝玲瓏聽李自原將面積擴大到八百里,覆蓋整個陝西道,也未覺得有何不妥,只有陝西道百姓好過些,纔不會暴發民亂,長安才能平安,他身爲帝皇又是明君,自是比一般人考慮的長遠周全,道:“我爹爹講,有了水庫就算遇到大旱年,田地也能維持平時收成的八成,若是風調雨順至少提高兩成。”

李自原心裡震驚興奮,先是微笑,而後緊繃着臉目光無比期盼的望着謝玲瓏,緩緩道:“瓏娘,水庫工程浩大,所需銀錢甚多,國庫長年支付軍隊打戰已經空了,沒有銀錢修建水庫。”

“伯伯,我將觀世音菩薩殿的香油錢全部捐出來修建水庫,要是不夠,餘下的銀錢我來想辦法,您不用擔憂。只是水庫選址會牽扯到佔用達官貴人的田地、山林,這得伯伯您下旨派兵去強行執行,否則有再多的銀錢也成不了事。”謝玲瓏眼簾低垂心道:誰說皇帝日子逍遙,這不也要求人嗎。

李自原見謝玲瓏一點關子都不賣直接應下,笑逐顏開答非所問道:“表妹,你瞧瞧咱們的瓏娘真是聰慧,已知道我的身份了。”

唐妃笑靨如花道:“瓏娘自是與衆不同。”

何屠夫正在喝靈蜜茶,聽到“咱們的瓏娘”,被茶水嗆住一陣乾咳。

和泉則是面無表情的給謝玲瓏的茶杯裡添了些靈水,問道:“修水井、水庫耗費的銀錢遠比修湘江長堤要多,寺院觀世音菩薩殿的香油錢每年有多少,瓏瓏還要往裡面填多少銀錢?”

謝玲瓏輕聲道:“最近幾年香油錢一直是在遞增,去年年底約有六十一萬兩白銀,前幾日我聽長臉老和尚說今年香油錢已達到六十二萬白銀,預計至臘月未能達到七十萬兩,這麼着明年若是開始修建水井、水庫,我再往裡面填六十萬兩銀錢就夠了。”

和泉問道:“那每年就需要一百三十萬兩銀子,一連十年,就是一千三百萬兩銀子,對嗎?”

謝玲瓏道:“若是地價、人工費用不上漲,是這麼多。”其實她的手上銀錢就有兩千餘萬兩,已經足夠支付修水庫的錢,但不能太露富,這樣做了好事別人也不會感激。

衆人聽後被巨大的數字震驚的瞠目結舌。

明王驚呼道:“福臨門的靈肉夾靈饃二十兩銀子一個,要賣掉近六十五萬個才能賺到一千三百萬兩銀子。”

李自原虎目難得射放出柔和的光芒,點點頭感激道:“我剛纔默算過,所需銀錢只會比這個多。瓏娘真是我們的好孩子。”

和泉砰的將壺放下,侷促不安道:“瓏瓏,除去這些你還要花許多銀錢給我的軍隊買馬……”

謝玲瓏笑道:“小泉子,銀錢可以慢慢掙。我跟、沈姨、易伢子即將開建絲綢之路,這條商線幾年賺的銀錢差不多就夠給你的兩萬軍隊買馬、換新的兵器盔甲。”

和泉聽了無比感動,在桌下緊緊握住謝玲瓏的手,問道:“瓏瓏,你說要給我的軍隊更換新兵器盔甲?”

謝玲瓏被和泉灼熱的目光盯的低下頭,手卻是被他攥的更緊,腳尖踩他鞋面一下示意弄痛她了,在他緊張抱歉的目光中笑逐顏開點點頭。

明王聽了更是驚訝,跟李自原無比抱怨道:“真是女生外嚮!小玲瓏從未說過給我的密衛隊換新兵器。”

謝玲瓏笑道:“乾爹,我現在銀錢都有用處的。您這些話該跟乾孃講。”

李自原笑容滿面,越看越滿意謝玲瓏,問道:“這又需要多少銀錢?”

謝玲瓏答覆道:“一匹成年公馬五十兩銀子,兩萬匹便是一百萬兩銀子。我這幾日讓外公進長安城府打聽了鐵的價錢,初步預算,打造一套最好的盔甲材料加上人工費用共需二百兩銀子,騎兵的兵器需要一百兩銀子,兩萬名士兵需要六百萬兩銀子。合計便是七百萬兩銀子。”

騎兵的兵器除去長槍、重劍還要配上弓、弓箭。和泉的軍隊每人還要多配兩把匕首。

平唐國一年苛捐雜稅收入總數合起來是一億餘一點銀子,修建水庫、裝備靈騎兵這前後兩項加起來便是兩千萬兩銀子,數目龐大令人瞠目結舌。

一時房間裡安靜的只聽到衆人的呼吸聲。

李自原望向謝玲瓏目光裡除去感激還多了幾分尊敬。和泉便不用說了,激動感激無比,暗道:瓏瓏總是在用實際行動支持幫助我,從未要求回報。

何屠夫自豪道:“瓏妹子給我派了活,打聽東、西市所有的鐵鋪行市。我跟她六個舅舅帶着七個表哥、兩個弟弟打聽了一整天,給她合下這個數。眼下是冬天,我們橫豎在家無事,很樂意給瓏妹子跑腿。”

謝玲瓏笑道:“外公、舅舅、哥哥、弟弟對我都極好,在潭州時只要我開口,哪怕是三伏天都去種田養魚。”

何屠夫道:“別人家富貴了,主子都不再下地。我們家不同,不能富貴了就忘本,只有種田才知糧食來知不易,纔會珍惜眼前的富貴。”

李靜感慨道:“何老弟,你這個當家家主當的好,子孫個個都是好的。不像我們李家,十個有九個混帳。今個讓你看笑話了。”

何屠夫搖搖頭道:“無妨。我大年三十還棍打海伢子,那不也讓您瞧見笑話了嗎。”又緩緩道:“大富大貴家族人口衆多,關係複雜,家主對外的事情極多,若是能有個好家主夫人管着內宅還好,若是攤上個胳膊肘兒往外擰懷着壞心思的家主夫人,內宅不安事情不斷,家主哪有心思精力處理外面的事。”

唐妃長嘆一聲,似有千言萬語。

謝玲瓏卻是能猜中唐妃的心思。李自原的妃嬪人數多,要麼身世顯赫、要麼漂亮年少得寵,唐妃如今只是妃子,掌管後宮名不正言不順,力度自是不夠,加上與李自原對着幹的兒子、宗室親戚一大羣,她就算有心也無力管好。

明王端着茶壺給何屠夫滿了茶水,又給唐妃滿上,笑道:“我可是隻認你一個嫂子!”

李自原感興趣的問道:“瓏娘,絲綢之路是什麼?”

謝玲瓏又用在紙畫起地圖,給衆人繪聲繪色講起絲綢之路的路線圖及跨國大買賣,直把衆人聽得連聲稱妙的同時心生嚮往想要騎靈駱駝去周遊各國。

明王笑道:“絲綢之路要去往各國,我已經讓戶部尚書白東旭給你們絲綢之路的商隊辦好了官碟。”

李自原又叫來江易、沈氏問了幾句,只是多看了沈氏幾眼,屋子裡立刻響起和泉高亢的乾咳聲,氣得在心裡罵臭小子總是胡思亂想,道:“沈女官自食其力是個好女子。江易明年會試,我要看你的卷子!你們退下吧。”

江易、沈氏大喜磕頭退下。

謝玲瓏請李自原爲福臨門寫下兩行字,衆人看到內容竟是“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賒帳!”紛紛大笑。

李靜笑道:“小玲瓏,你這還是小本生意?”

何屠夫讚道:“瓏妹子想得法子妙。”

李自原目光溫柔對唐妃笑道:“瓏娘可是咱們家的妙人。”

和泉卻是輕哼一聲,對明王道:“再有人打着你的旗號賒帳,我便讓瓏瓏跟你脫離關係。”

明王小聲道:“我就賴着小玲瓏,你能把我怎樣?”

李自原瞧着被文武百官稱爲“鬼見愁”的明王竟在和泉這裡屢屢受氣,想到剛纔和泉一陣瞎咳嗽,忍不住道:“泉兒,咱們都是一家人,別這麼跟長輩說話。”

“我和瓏瓏可不敢高攀。”和泉別過臉去不看李自原。

明王見唐妃一陣激動,攤開雙手道:“臭小子,不是你們高攀,是我們高攀行了吧。”

正在這時,樓下傳來一個青年男子用內力傳音的怒吼聲,“李和泉,你個被親生爹孃拋棄不要的野雜碎,無緣無故打殘爺爺的人,爺爺如今來了,你有種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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