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和泉賑災玲瓏唐府見軍神

46 和泉賑災 玲瓏唐府見軍神(月票)

傍晚時分,大雪終於停了,颳了兩個時辰的西北風,氣溫急速下降。

長安城府方圓幾百裡覆蓋在厚達兩尺半的白雪之中,山巒村莊、城府皇宮均披上了銀裝,河水一夜之間凍結了冰,官道的雪被人馬踏過、馬車碾過之後瓷實凍住形成冰渣,走上去極滑。

半夜李自原下旨駐守長安的六萬軍隊全部帶着傢伙去長安城府各大門前的官道清理冰雪。

和泉的軍隊在西郊,接旨之後,兩萬將士立刻起牀用早飯,校場集結,卯時出發,分成五隊在長安城外五條官道上分散開拿大掃帚掃雪、鐵簸箕鏟冰。

隆冬的早晨,太陽在灰濛濛的陰沉的天空裡若隱若現。

官道兩側白雪堆積如山,和泉帶着將士們拿出跟敵軍拼命的勁頭幹了一個時辰,愣是將每條官道清理出四十里路。

傳旨官騎馬奔至,下馬拱手行禮之後高聲道:“聖上口諭,李和泉速帶軍隊去京兆府領麻袋、板車,再去帝皇公主府裝賑災用的靈米。”

和泉跪下恭敬道:“臣領旨。”

傳旨官雙手扶手李和泉,笑逐顏開道:“李將軍,賀喜你與玲瓏供奉喜結良緣。下官還要趕去給別的軍隊傳旨,不再嘮叨,告辭!”

衆位將士這才知道和泉從昨晚回來一直到現在臉上始終掛滿笑容的原因,紛紛上前恭喜祝賀。

何家四孫也是剛剛知道,倒沒責怪和泉瞞着他們,而是激動萬分將和泉擡起拋到空中笑吼道:“我當上將軍的大舅子啦!”“將軍要管我叫哥哥了。”“將軍跟我家瓏妹子成一對了。”

和泉笑聲爽朗站穩之後,將謝玲瓏昨個說的兩年之內要給兩萬將士換上新盔甲兵器、近期送新衣被褥、每月送靈獸改善伙食的事一講,所有人狂喜歡呼,比打了大勝仗還激動高興,叫嚷聲響遏行雲,把官道上來往的路人驚嚇住。

路人們在得知護國寺的玲瓏供奉跟大英雄李和泉昨日被陛下賜婚,無不歡喜爲兩人祝福。

和泉喜滋滋跟四個大舅子道:“瓏瓏來長安當日就想着給我的軍隊送來吃食,卻怕被不懷好心的壞人說她不自重,就一直未開口。昨個陛下賜婚,她覺得跟我名正言順,立刻送來這麼多的東西。她處處都爲我想着。”

何家四孫憨笑道:“呵呵,瓏妹子一直是這樣的。”“將軍妹夫,瓏妹子好在意你。”

和泉不急不慢將軍隊分成兩隊,副將領着一萬人去軍營牽靈馬、軍馬直接去帝皇公主府,他帶着一萬人進了城去京兆府。

百姓瞧見這麼多軍隊進城,惶恐不安。和泉忙派幾十名士兵去跟百姓解釋是要去領靈米去陝西道賑災。

百姓聽到今年這麼早就賑災,那麼陝西道的災民便不會像去年那般涌入長安城導致瘟疫流行,均拍手稱讚陛下英明。

京兆府最大的官員府牧大人呂方正見到和泉,先是真誠的恭喜他,而後給他一張小冊,慎重道:“陛下擔憂官道被大雪封住,賑災的靈米、被褥衣物無法及時送到百姓手中,特下旨讓守護長安的四萬軍隊趕在臘月之前將所有物資送到陝西道各村。這是你的軍隊要去的三百一十個村子,裡面記載着賑災物資的數目。”

和泉臉色微變,翻看小冊發現三百一十個村子都是陝西道距離長安城府最近的,肯定能在下月護國寺定親儀式大典之前趕回來,擡頭感激道:“多謝大人體恤。”

呂方正心裡長嘆道:同伢子,你沒和泉命好,來生你再娶瓏妹子爲妻吧。面上卻是笑道:“這是必須的。你快快去吧。”

辰時未,帝皇公主府大門外,和泉兩隻軍隊匯合,迅速給每匹馬套上板車,每人雙手將一隻麻袋撐開,看到麻袋裡面的憑空出現靈米,均是驚詫歡喜,曾經在北寒之地見識過靈獸隊施展法術,今個再次瞧見觀世音菩薩顯靈賜靈米,都深感榮幸。

一隻麻袋裝一百斤米,兩萬人一次便裝了兩百萬斤。這般每人裝三次,一共裝了六百萬斤。

靈馬拉板車每匹能拉一千二百斤米,四千匹靈馬馱了四百八十萬斤米,其下的靈米由普通的軍馬拉着。

衆將士屏氣凝神齊刷刷望去,帝皇公主府金字門匾下面,將軍李和泉滿臉溫柔的跟一個雙手抱着小白貓貌若仙子通身靈秀笑靨如花的小娘說着話。

只見那小娘身材高挑,不胖不瘦,墨髮梳着代表年齡的三丫鬟,前鬟插着代表身份的三支鑲紅寶石鳳頭墜白珍珠短釵,上着立領繡碎花玫瑰紅色束腰紺織綢衣,下着深青色褲腿繡碎花圖案長褲,踏着一雙翹尖頭玫瑰紅色面繡花短靴,肌膚如白玉,巴掌大的小圓臉,細長溫柔的柳眉,大杏眼亮若星,小巧的鼻子,櫻桃朱脣,談笑間臉頰梨窩若隱若現,嬌憨絕美之極。

那抱着雪白小貓咪的一雙小手皮膚白嫩手指纖長,左手腕戴着一隻茶色晶瑩剔透的水晶鐲,舉手投足無一不是美到極致,傾城傾國,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衆將士均被震憾住,倒吸一口冷氣,聞名不如一見,早就聽說將軍的心上人謝玲瓏供奉天姿玉人,沒想到這般絕色,跟她四個表哥長得一點都不像,她的一根頭髮、一根手指頭都比長安城府裡所有的女娘美麗。

和泉指着兩名特意過來向謝玲瓏行禮的身材魁梧的青年,道:“瓏瓏,這是我的副將,圓臉大眼的叫李良,方臉小眼的叫張虎。他們曾是護國寺的醫武僧,是我的師侄。”

李良雙膝下跪,低頭拱手恭敬道:“未將見過將軍夫人。”

張虎跪下行禮,目光尊敬還有些虔誠,朗聲道:“師侄見過師嬸。”

謝玲瓏抿脣搖頭道:“我與你們將軍、師叔還未大婚,不得亂叫。地上寒溼,你們起來吧。”

李良、張虎都是極爲機警聰慧的人,瞧着和泉左跨一步擋在謝玲瓏身前,竟是不想讓衆人再看到她,起身同時問道:“將軍,我們帶着軍隊先行離城,可好?”

“去吧!”和泉待軍隊出發,柔聲有些撒嬌道:“瓏瓏,他們像蒼蠅般跟我嗡嗡一路,以後讓他們叫吧。我聽着心裡也歡喜。可好?”

謝玲瓏點點頭,想着又有二十幾天見不到和泉,心裡很不捨,瞅着他目光柔情似水,脣邊硃砂痣鮮豔奪目,很想擁抱他告別,只是光天化日之下又在大門口實是不能做這等出格的事,心裡咒罵着該死的封建社會,冷不防被和泉握住手拉着快步走進府門,徑直進了第一進院子的客廳。

湘景、湘葉相互對視在廳外站立沒有跟進去。

府裡的主子們用過早飯就都坐馬車去了唐國公府,謝玲瓏等着給軍隊弄完靈米就過去。

“小泉子,你帶到我這裡做什麼?”謝玲瓏嬌嚀出聲,以爲和泉要有親暱的動作,豈料他只是攥緊她的手,定定的望着她的臉蛋,道:“昨晚你可有睡好?”

“還好。”謝玲瓏昨晚給衆人講了兩回《西遊記》,跟呂青青同牀說了好陣子話,等呂青青睡着,便進了空間沐浴唱歌逗小白開心,困極了躺在草原碧綠的草地上睡了不知多久,醒來後出了空間還只是半夜,便躺在牀上回想起與和泉的相處幾年的點滴,這麼着天很快就亮了。

和泉笑道:“我睡不着。我拿出賜婚的聖旨反覆看着,告訴自己這是真的,從此後瓏瓏就是我的妻子。”

“小泉子,你好傻。”謝玲瓏將小白遞給和泉,趁他俯身雙手抱小白時,踮起腳親吻了一下他脣邊的硃砂痣。

“瓏瓏。”和泉臉頰通紅,便連耳根都紅透了,目光寵溺癡戀望着謝玲瓏,伸手摸摸她的頭髮,聲音磁性微帶蠱惑,道:“你的小腦袋瓜子裡想着什麼?”

謝玲瓏心跳如鼓,有種偷吃禁果被發現的感覺,聲若蚊音道:“想着你。”

“我也一直想着你。”和泉突然間英雄氣短的長嘆一聲,目光隱閃淚光,道:“我要離開好些日子,我捨不得你,也擔憂你和家人的安全。”

謝玲瓏不敢再看和泉,怕他會哭出來,以往兩人分離時間比這長,他都從未這般難受過,今日他是頭一回如此感性,低頭道:“我有小白守護沒事。天這般冷,路上都是積雪,外公看天說還要下雪,我倒是擔憂你和四位哥哥。你別仗着年少經凍,就少穿衣,骨頭進了風溼,老了還得我侍候你。”

和泉一手捧着謝玲瓏的臉蛋,道:“瓏瓏,我聽你的多穿衣。你在長安好好的等我回來,下月舉行定親儀式。”

謝玲瓏笑逐顏開道:“你就在陝西道,又不是去幾千裡之外的北寒之地,若是天不冷,我騎靈雕去看你。你年初不是還騎靈雕從長安飛到潭州嗎。”

和泉肅聲道:“瓏瓏,千萬不可。你內功太差,抵擋不住嚴寒會病倒。”

謝玲瓏很想環抱和泉的腰,卻是怕被他說輕浮,不敢再主動,就這麼與他面對面站着,近在咫尺說了幾句話。

李豐在門外高聲稟報道:“小姐,第二批領靈米的兩萬將士已到了府門外!”

謝玲瓏與和泉並肩出去,跟領兵的將軍打個招呼,將空間的靈米取出放入將士帶來的麻袋。

和泉公事在身不敢耽誤時間,依依不捨跟謝玲瓏告別,騎着靈馬咬着嘴脣頭也不回一口氣奔出城外。

李良、張虎瞧着和泉一臉惆悵,心裡暗道:將軍剛被賜婚就這般捨不得小夫人,日後若是長年在北寒之地打仗,那還不得相思成災?

謝玲瓏到底多活了一世,再兒女情長也得強逼着放下暫時不去想,由李豐領路,帶着湘景、湘葉坐上馬車去了唐國公府跟衆人會合。

唐國公府在長城府北邊,離東、西市距離相等,佔地三百畝,面積僅次於帝皇公主府,比潭州的賀府要大許多,在寸土寸金的長安算是極大的府邸,足以證明歷代皇帝對軍隊世家的重視。

府牆灰白色,高三丈七尺,將偌大的唐府圈住。長安城裡除去皇宮、東西市,其餘的建築高度都不超過三丈,百姓無法看到唐府全貌,使得唐府一直很神秘。

唐雨親自將謝玲瓏迎進來,帶她先去古樸卻處處透着雅緻的府裡轉了一圈,似是知道她心裡的疑惑,道:“我家的老祖宗原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文人,後來做了開國大帝的軍師。”

謝玲瓏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你們這些後代也是琴棋書畫都精通?”

咚咚咚,自不遠處飄出節奏歡快旋律動聽悅耳的箏聲,似春天泉水流淌,謝玲瓏在潭州曾聽白家人彈箏、賀知彬彈琴,今日在融雪時再次聽到,笑道:“這是誰彈的,過去瞧瞧。”

唐雨凝視着謝玲瓏的背影,怎麼都覺得她是最好的小娘,別人無法替代,只是朋友妻不可奪,何況那人還是和泉,心裡一聲長嘆,快步跟過去,道:“應是我爺爺,今日他興致很好,便彈一曲。”

謝玲瓏進了大廳,見着廳中央置着一張紅漆楠木几案,上面擺着一張淺黃色褪了漆古老的箏,一位身着紫襖黑褲白髮蒼蒼體型清瘦丹鳳眼炯炯有神的老者坐在箏前,骨節粗大的十指在箏弦上飛舞,極爲專注彈奏,衆人或站或坐聆聽,廳裡安靜得只能聽見叮咚悅耳的箏聲。

謝玲瓏手指放於脣邊輕噓,朝謝家兩小、李家兩小打了個手勢,四小立刻老實的坐着不動。

唐雨請謝玲瓏坐下,親自給她端杯熱茶,站在她身側一起欣賞。

謝玲瓏注視着李露目光含淚似有所思,心道:最難得的是白首到老,希望我和小泉子能像露公主與唐國公這般老來相伴。

老者一曲終了,在衆人的掌聲中站起,朗笑道:“幾月未彈,琴技生疏了。”

李靜笑道:“妹夫,你太謙虛了,你這曲《平唐春歌》談得不錯,讓我都覺得彷彿身置陽春三月。”

李露走上前,關切的問道:“今個融雪,你的骨頭真的不痛嗎?”

唐厚強慢悠悠道:“這點痛不算什麼,能哄得你一笑就行。”

李露嗔怪道:“一屋子的客人,有老有小,你莫亂講話。”

明王笑道:“原來舅舅這箏是專門爲舅娘彈的,我們沾了舅孃的光才得以聽到!”

唐厚強有些激動道:“你舅娘前些天衣帶不解守在牀邊侍候我,我心裡頭感激,想着她最愛聽我彈箏,昨個就開始試着彈了幾回,今個雪停了,你們又來了,我一高興手也沒那麼痛了,正好彈奏一曲。”

謝玲瓏瞧着唐厚強面色臘黃,嘴脣不正常的紅色,露於袖口的指尖輕微顫抖,已猜到他忍着疼痛彈完這一曲耗掉很大的心神,身體虛弱之極,完全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連忙起身走上前,鞠躬行禮道:“唐爺爺,我就是謝玲瓏,剛纔進廳裡頭聽到您彈得天籟之音入迷了,沒有給您行禮請安,您未莫見怪。”

唐厚強望着謝玲瓏目光讚許,點點頭已是無力說話。

謝玲瓏跟唐雨使個眼色,道:“唐爺爺,聽說您脾胃不好,還染有風溼病,能否現在回房歇着,等我問過菩薩,就會告訴您有沒有醫治的方法。”

唐厚強也是想着去歇息,只是不好拋開這麼多客人,謝玲瓏的話正合他心意,朝唐雨招招手。唐雨立即攙扶着他在李露關注擔憂的目光注視下離了大廳回了不遠處的臥房。

唐雨親自給唐厚強脫了外衣、鞋襪,扶着他躺下,倒來熱水讓喝了,瞅着他眯着眼睛呼吸聲極低,竟有些惶恐,生怕他剛纔是迴光返照,就這麼一下睡過去沒了。

那邊謝玲瓏問過小白之後,心裡已經有了底,唐厚強的確是得了胃癌,風溼也是極嚴重,除此之外,身體多處在戰場上受過傷,如今用千瘡百孔形容最爲恰當,幸虧他自幼習武、不好女色不飲酒底子打得厚,想要多陪陪愛妻彌補多年分居的念頭強烈,意志堅定與病魔做鬥爭,又偶爾能吃些李自原賞賜的靈果,這麼一直堅持到現在還活着。

謝玲瓏低聲道:“小姑奶奶請您借一步說話。”

“快這邊請。”李露一到偏廳,蹙眉憂心忡忡問道:“怎麼樣?”

謝玲瓏緩緩道:“菩薩讓我轉告,唐爺爺爲國爲民振守邊防,又與您夫妻情深,特賜他一口佛氣,驅散體內病痛先保住性命,日後食靈物喝靈水用靈水沐浴,好生休養,病會漸漸痊癒。”撫摸小白的毛茸茸熱呼呼的小背,道:小白,唐爺爺是小泉子的親外公,我得救他,辛苦你了。

李露聽了喜極而泣,連忙跪下朝西方磕頭拜謝觀世音菩薩,而後帶着謝玲瓏去了唐厚強臥房。

謝玲瓏見唐厚強已然累得睡着了,只將小白留下,與唐雨、李露輕手輕腳離開回了大廳。

衆人用過午飯,李靜與衆女打着牌商量明日怎麼去收拾囂張跋扈之極的亮王府世子夫人何玉蘭,李露始終牽掛着唐厚強心不在焉。

李靜道:“妹妹,你莫擔憂,小玲瓏說的話沒有不兌現的,你就踏實的坐着等着妹夫生龍活虎的出屋給你彈個十幾曲!”

李露搖頭道:“宮裡的御醫、護國寺的醫武僧已將他的病情告訴我了,說是熬不出臘月,他如今總是渾身疼痛,活着也是受罪。我想着他能下地走動,身上不疼,多陪我一年就很知足。”

李靜讚許道:“這麼多年,妹妹的性格仍未變,凡事看得很透徹,又知足常樂。觀世音菩薩會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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