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託銀錢置家產族會五兒媳驚

嫡女玲瓏 49 託銀錢置家產 族會五兒媳驚

正午,陽光明媚。

東市福臨門七樓的一個包間,江易站在打開的窗前俯視繁榮昌盛、人流如織的長安城。

三個福臨門的大管事拿着紙筆,坐在桌前,按着江易所說的新菜價算着帳。

江易淡淡的道:“放出風去,福臨門將要關閉,日後想吃靈海鮮、靈獸、靈菜,就得去河北道。”

謝玲瓏若離開燕州,就不能給長安的福臨門提供新鮮的靈海鮮、靈獸肉、靈菜。福臨門倒是不至於關閉,不過能售賣的只有靈面、靈米、靈玉米等易儲存的吃食。

江易將菜價整整翻了兩倍,要在謝玲瓏走之前,大賺長安達官貴人的銀錢。

一個時辰後,呂照趙穿着官服跑上樓找到江易,一副急切的模樣,都不坐下,站着掏出五張大額銀票,道:“江大哥,瓏妹子帶口信說你明個就去河北道。我託你一件事,這裡是十萬票銀票,你幫我置個大宅子,餘下的買些店鋪、地。”

江易有些驚詫呂照趙竟有這樣的魄力,一下子就投入了十萬兩,不過想想他有個理財極好的堂客白如意,也就明白過來了,這裡面怕是還有白如意的嫁妝銀錢呢。

江易拿過銀票,看都不看就疊好放進荷包,笑道:“你就這麼信任我?”

呂照趙道:“我這點銀錢,你還看不上眼。我說正經事,我這宅子得離着瓏妹子家近些,到時我堂客帶着孩子去她家串門方便,至於店鋪、地,我不怕貴,只要地段好的。”

江易心裡暗贊呂照趙有遠見,眼皮微垂道:“如意妹子願意跟你去燕州?”

呂照趙哈哈笑了兩聲,得意的道:“嫁雞隨雞,我要去燕州,她自是得跟着。”見江易無精打采,收了笑容問道:“怎麼,嫂子是不是不想跟着你去燕州?”

江易道:“你嫂子是想隨我去,只是我娘留在長安打理絲綢之路商會的買賣,我不放心我娘一人在長安,讓你嫂子留在長安陪着她。”

絲綢之路商會的買賣經營了十年,已上了軌道,每年交易額達到三億兩銀錢之巨,極大的帶動平唐與各國的商業,若是放棄實在可惜。

沈氏是女官,但頂着和離婦人的身份,若是一人在長安受了欺侮,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江易是個大孝子,只能委屈妻子周煙芳留在長安。

呂照趙輕嘆一聲,道:“等過幾年,河北道商事繁榮起來,你就可以返回長安。”

江易微笑道:“河北道幾年後要建大運河連通南北商道,我會更忙。瞧我跟你說這些做甚,不過是去河北道,又不是去東羅馬。我騎靈白雕從長安到河北道一天就能一個來回,到時半月回一次家便是。以前我走絲綢之路、去烏城,也是經常不在家。”

呂照趙點點頭道:“你是做大買賣賺巨銀錢的,自是要比別的商人付出的多。”

江易拍拍呂照趙的肩膀,道:“難得你今個來我這裡,可惜我還有事,陪不了你。”

呂照趙笑道:“我可沒打算多呆,我得回太學,下午還有許多事要做。日後到了河北道,你我有了空閒再聚。到時,你得請我喝酒!”話畢拱手行禮,灑脫而去。

江易望着呂照趙的背影,脣角勾起笑容。他、白如俊、唐雨、賀知彬、呂照趙都將追隨和泉夫妻到河北道,再加上何陽正,未來的幾年,他的夫人不在身邊,有這些兒時的好友相陪,也不會寂寞。

午休之後,福樂莊的一號院大廳,何屠夫端座在正前方的主座,旁邊是張巧鳳,左右下首坐着何家五個寶夫妻、廖小燕及衆孫夫妻。

何三寶、何陽浩已跟着謝奇陽已去河北道勘測水庫,準備今年九月開始先挖水庫,等到明年就開始籌備建大運河的事。

何屠夫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靈茶,目光環視衆人,緩緩道:“家族遠遷是大事,按照規矩應是在祠堂裡召集大家商議,咱們家還沒有祠堂,就在大廳裡說了。”

衆人均息聲不敢言語。何屠夫在莊裡說一不二,特別是這樣正式嚴肅的場合,誰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何屠夫放下茶杯,道:“我先說說家族二十年前是個啥光景,你們莫嫌我囉嗦。”

衆人屏息凝神聽何屠夫說了何家在潭州瀏陽縣時過的貧苦日子。何家六個兒媳婦忍不住淚光閃閃。何家衆孫對幼時的生活都有着記憶,成親後給堂客講過,不過沒有何屠夫說的生動。

何屠夫手指着房裡一件件的傢俱,道:“今個我們家族住的福樂莊,所有傢俱都是靈木,這一把座椅在東、西市售賣二百兩銀錢,就抵得上二十年前的所有家當。只是我們莫要忘了,福樂莊是瓏妹子的,房契是她的,還有我們每日的吃食、衣裳,都是她無償給的。我們吃、穿、用、住、行,依靠了瓏妹子整整十五年。瓏妹子十四歲出嫁,至今六年,我們仍是依靠着她!”

衆人均是吸了口氣,從潭州福樂居起,就形成這種模式,從吃食、衣裳到奴僕的月銀,包括對外的人情禮物,都是謝玲瓏出的,這樣的恩情已不是謝謝二字能抵消的。

何屠夫高聲道:“你們去長安茶館坐坐就曉得了,茶客們說長安何家是一羣悶聲的寄生蟲,靠着出嫁女養活!你們莫紅着臉低頭,我曉得你們不是那樣的人,不是捨不得掏銀錢,更不是想着總沾瓏妹子的光。你們以前都曾給我提過,瓏妹子賺銀錢也不容易,要給她銀錢,只不過她執意不收。”

何家六個寶愣愣的不知道何屠夫爲啥說這些扇面子的重話,不過他在講話,是不允許別人插嘴。

何家衆孫媳扭頭望着低頭羞愧無比夫君,輕嘆一聲。何屠夫說得話刺耳,可卻是句句屬實。

外頭站着的奴僕大氣不敢出,留下給主子們添茶的奴婢悄無聲息的退出大廳。

大廳的大門敞開着,何屠夫仍然高聲道:“這回家族遠遷到河北道燕州,咱們不能再靠着瓏妹子,得湊銀錢買地建莊子,以後每房的吃食、用度也得出銀錢買。你們看如何?”

何屠夫話音落了半晌,衆人方反應過來,紛紛激動的點頭表示贊同。

何屠夫環視衆人,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道:“河北道如今貧窮,地、店鋪都賣的賤,瓏妹子特意給我透了信,六大州府及大運河幾十座碼頭的地日後肯定會漲起來,讓我儘量多買些。我粗略的算了一下,置莊子、地、店鋪合在一起,需要一百萬兩銀錢。這些銀錢平攤到你們六房,每房就是近十七萬兩銀錢。到時買好了,除去族產,其餘的地契歸到你們各房名下。”

何家衆兒媳一聽,立刻傻了眼,剛纔答應好好的願意出銀錢,可是哪裡想到一下子就拿出十七萬兩,什麼莊子、地、店鋪要用如此之巨的錢。

張金金忍不住叫道:“天呀,我做了十幾年的繡活,總共才賺了二十五萬兩銀錢,一下子就要拿出一多半去。這不是要我的命?”

李草兒瞪眼急道:“怎麼要十七萬兩,這麼多?”

吳香草驚惶失措的望着何五寶,道:“啥莊子、地、店鋪這般的貴?”

廖小燕沒有吭聲。何三寶不在,她做不了主,那就聽公公何屠夫好了。

何家衆孫媳倒是鎮定的多。特別是何大、二、七、八、九、十孫的媳婦,江碧姐妹出自大商家,後面四位出自軍隊大世家,見得世面多,絲毫不覺得家族遠遷落戶用的這些銀錢多。

江碧跟婆婆張金金使眼色,怎奈張金金已經被十七萬兩這個大數字弄得腦袋缺氧根本沒看到。

江碧只有乾咳一聲,苦口婆心的勸道:“娘,河北道由瓏妹子夫妻管轄,她們可是菩薩跟前的玉女金童,你還不信任她們嗎,十年後河北道必會繁華昌盛。咱們現在買的店鋪、地多,日後就賺的多,投進去十七萬兩,十年後就能番五倍,甚至十倍變成一百七十萬兩,這樣的美事,你該高興纔對。”

江芸望着同樣被銀錢數額嚇懵的婆婆李喜花,道:“娘,咱們這是有了瓏妹子的內幕訊息,提前得知了哪裡的地、店鋪將會大漲,纔有這樣好的賺銀錢機會。這樣好的機會,別家都沒有呢。”

唐家四姐妹均是點點頭。她們不懂商事,但讀的書多,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李玉霜道:“瓏妹妹給我孃家族長帶了信,說是將在海邊建立十八處私鹽鹽場,在津州設立大港口,在大運河設立碼頭,這些地方日後都是聚寶盆。族長很是感激。”

秦珍、秦珊、唐燕均表示謝玲瓏給秦家和唐家都打了招呼。

九孫媳唐燕是內向性格,這次爲了讓何家衆兒媳知道謝玲瓏的好心,話也多了,道:“昨個我孃家族裡在祠堂召集各房的成年人說事,今個一早我爹孃派奴婢給我帶口信,說是族裡每房都出銀錢,由大管家帶着各房的人去河北道買地呢。”

九孫何陽慶激動的道:“我岳父是武官,只有俸祿和不多的田產、莊子,家底不厚,這回也出十九萬兩銀錢。”

唐燕很是深意的望着何家兒媳,道:“我孃家爹爹官職三品,大小戰功十三次,拿着命換得俸祿、朝廷的賞賜,所有的銀錢也就是這些,都拿了出來。他心裡信任瓏妹妹與和泉妹夫的能力,認定河北道將來繁華能堪比蘇、杭。”

何家一共六房,唐燕是五房何五寶與吳香草的兒媳婦。她不知道其他五房的情況,但是知道五房的財產大概數額。

她說這番話,就是提醒何家衆兒媳,在戰場裡出生入死堂堂的三品大軍官所得的銀錢,都沒有你們六品官職夫君的多,原因就是你們有謝玲瓏扶持着,你們的銀錢大部分是靠着謝玲瓏所得,這回你們若是不多拿銀錢出來,那就是對謝玲瓏的不信任,是要寒謝玲瓏的心,也要被外人恥笑愚蠢。

柳招弟、廖小燕聽懂了唐燕話裡的含義。

廖小燕忙表態道:“瓏妹子這是在給咱們指財路,必是穩賺銀錢,我們三房一切聽爹爹安排,爹爹說個銀錢數,只要三房有的,一定拿出來。”

柳招弟還是心疼那些銀錢,畢竟除去給謝玲瓏陪嫁送了十萬兩銀票,家裡再沒有超過五萬兩銀錢的大開銷,要下這個決心還真的是比拿刀割她的肉還疼。

江芸跟婆婆李喜花道:“娘,您可知道,我哥哥將要帶多少銀錢過去?”伸出雙手翻了四下。

李喜花喃喃道:“二十萬兩銀票?”

秦珍、秦珊忍不住撲哧笑出聲,笑過之後又尷尬的臉通紅,須知她們的婆婆也是一樣的沒見識,就等於把她們的婆婆也笑話了,這可是不敬。

秦珍連忙起身深深鞠一躬,道:“二嬸,對不起。我是想着江家如今富可敵國,既然二嫂這樣問了,應該往大里猜,我猜是兩千萬兩銀票,二嫂,對嗎?”

江芸搖頭,道:“把銀票換成金票就對了。”

這回秦珍也愣住了,兩千萬金票就是兩億兩銀票,如此之巨的銀錢,就是整個秦家也拿不出來。她倒是忘了,剛纔還說了江家富可敵國的話。

江碧高聲道:“芸妹子話沒說完,這不光是我孃家的,還有三大商家。每大商家各出五千萬兩銀票,湊的兩千萬金票。”

其餘何家孫媳驚呼道:“那也是太多了!”這樣的數額已超出她們的想象,只能讓她們仰視。

衆孫媳立刻給何家衆孫使眼色,打手勢。何家衆孫如同打了雞血,個個叫嚷着要給更多的銀錢買地、店鋪,聽謝玲瓏的話,跟江易一起準能發財。

何家五個寶心裡也是熱血沸騰,尋思着到底是隻出十七萬兩銀錢,還是再多出點。

何屠夫瞧着五個臉色蒼白的兒媳,很不耐煩的揮手道:“整天的眼界就那麼一點點,不懂還要管着事,銀票鎖在櫃子不會下崽不會變多!日後再有族會你們就不要參加了。”

何家五個兒媳聽到“不會下崽”四個字,身子一震,以爲何屠夫是暗示知道了她們當年誤吃避孕藥導致不育的事,瞬間嚇得神魂不寧,光這件事何家就能將她們休掉。她們都快五十歲,都有了孫子,要是被休,那只有自盡的份。她們可不想死,夫君敬着,兒子媳婦都孝順,這樣的富貴日子,無論如何捨不得。

何家五個寶趕緊叫兒媳們將堂客扶回去,而後跟何家衆孫一起跟何屠夫商議,將每戶出的銀錢增加到了五十萬兩銀錢。廖小燕當即表示同意。

何屠夫滿意的點頭道:“你們每房出這些,我跟你們娘出一百五十萬兩銀錢。”

張巧鳳一聽銀票數額,那可是八成的積蓄,比昨個何屠夫說的五十萬兩銀票整整翻了三倍,也跟着五個兒媳一樣亂了心神,好在她向來以何屠夫爲天,家裡的大事全部聽他安排,連置疑的念頭都沒有過,她對謝玲瓏那更是深信不疑,心裡念着佛祖、菩薩保佑河北道早日昌盛華榮。

廖小燕想想便道:“爹,您知曉的,我孃家人也跟着去河北道,您看我能給孃家報個信,讓她們明個也將銀錢委託給江易買房、地嗎?”

何屠夫讚賞的點點頭,這個兒媳婦就是識字太少,不然見識不比世家的女子差。

廖小燕這就去了孃家,廖小松跟着謝奇陽去了河北道不在家,廖小虎拿不定主意,荷花跟廖家老兩口合計了一下,決定將全家八成的積蓄十萬兩銀票都拿出來,明個讓江易去河北道帶給廖小松,由廖小松做決斷。

廖小燕回了福樂莊稟了何屠夫。

何屠夫聽後,道:“你孃家人貴在自知自明,覺得不是聰明人,看不出將來會如何,就把事交給聰明的小松去辦,這比你那幾個妯娌愚笨、小架子氣還愛亂做主強多了。”

何屠夫不止一次感慨五個兒媳拖後腿。當年若不是他跟謝玲瓏執意,何家七、八、九、十就被他們娘稀裡糊塗定了親,哪裡能娶到三大軍隊世家嫡系的嫡女。

何家想要成爲千年世家,得從孫子這代算起,往後延五代,打好基礎,這纔有可能。

何家族會的事傳到了李自原耳裡,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他倒是沒想到何屠夫高瞻遠矚,還有這樣的魄力。

江易、何屠夫、何家各房的代表去河北道的次日,謝玲瓏又收到了董家族長的信,這回竟是邀請李城到董家去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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