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們沈妹妹不帶慰問品,你自己還不是兩手空空?”
凌藝煬掀眸,瞥了眼好友頓時面癱的臉,心裡頭陣陣發笑。
沈殊眨巴着大眼睛,瞧着凌藝煬腦袋上纏繞的紗布,暗暗地嚥了口唾沫……默默低下了腦袋。
掛彩的凌藝煬讓她無可避免地想到了兩天前的那一晚。
她爲何會跑去酒吧買醉……差點被人欺負,是凌藝煬及時出現,救了她。
“不是後天出院麼?”
談十年眉頭擰了起來。
凌藝煬不高興滯留在大廳裡,被人當猴子看,渾不在意地打哈哈,“這家醫院的護士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語罷,雙手插兜往外走。
沈殊默默跟在兩人後面,往天空翻了兩個碩大的大白眼——
“沈妹妹,天空得罪你了。”
凌藝煬噌地扭頭,眯眼咧嘴笑。
沈殊忽然懂了,爲啥談十年剛剛會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盯着她……
因爲她此刻……感同身受。
饒是這凌藝煬天生一雙標準桃花眼,風情萬種,勾魂攝魄。
然而,每每遇見她,總是笑得又浪又傻……總是讓人恨不得一腳將之踹飛!
也許,這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天生欠揍啊!
沈殊雙手別到身後,忍住將凌藝煬推下去的衝動。
畢竟這位美男子也是爲她受的傷……
當沈殊終於後知後覺到這一點,良心發現,小臉蒼白了。
看這樣子,凌藝煬貌似沒有告訴談十年,他的腦袋是怎麼被人打破的……
可,如果讓談十年知道,那晚她放了朋友鴿子,一個人跑去了酒吧……
沈殊不敢繼續腦補了。
雖然他們現在的關係相當惡劣。
然而,談十年就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主。
她不能管他,但他特別樂意當她老媽子!
沈殊忽然有點醉醉的了……
她是真的一點也不瞭解談十年了。
就像談十年明明是來看凌藝煬的,結果卻把人家丟給凌家過來的司機,冷冰冰地看着她,“上車。”
沈殊被凍得一哆嗦,垂着眼睛,灰溜溜地爬上了副駕駛。
凌藝煬見談十年沒有將沈殊轟到後面,黑亮的桃花眼閃過一道幽光,壓低聲音,“難道這位就是你的小小?”
談十年一個凌厲的眼風劈向凌藝煬,嘴角上揚,俊美的臉浮現淺淡的笑意,以同樣的音量回敬,“凌藝煬,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你這腦袋是怎麼……嗯?”
這狐狸一笑,鐵定有人要倒黴!
凌藝煬哆嗦了下,捂着腦袋,往後招手,“啊……少爺我腦袋好暈啊!”
凌家司機趕忙扶住他家身嬌體弱的大少爺,送到車上,轉身,朝談十年恭敬地鞠了一躬,這才載着凌藝煬速速遠離危險地帶。
沈殊見凌家司機對談十年這個畏懼的樣子,上了賊車的她心裡頭也是七上八下的……
車子匯入城市擁堵的車流,開開停停,搞得談十年也鮮少得煩躁起來。
“介不介意我抽根菸?”
“啊……”
沈殊愣了下,反應過來,談十年竟然在徵求她的意見,忙小雞啄米,“不介意!”
談十年幽幽地盯了狗腿姑娘一眼,脣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下。
沈殊:……
沒出息啊沒出息啊!
修長漂亮的手從煙盒裡抽出一枝煙,橘黃色的光一閃而過。
沈殊從鏡子裡瞥見男人微微眯着眼睛,緩緩吐出一個完美的菸圈,有些微醺……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談十年抽菸,性感而頹廢,明明身處繁華世界,卻像是住在孤城。
沈殊的心一緊……很心疼這樣的談十年。
“沈殊,你覺得,是你和凌藝煬比較熟,還是我?”
忽然地,冷如薄冰的嗓音在車廂內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