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師當然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周皎月急急截住了沈殊的話，一臉的輕蔑，繼續說道，
“據我所知，結構設計這一塊，你的成績一向不高。這次居然拿了最高分，想想就覺得詭異，你難道不該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我考了高分，自然是我複習的好，理解的充分。關於這個，你有質疑，大可以去問教我們的劉老師。”
溫翩然手指在鍵盤飛快點擊，很快，一個結果呈現在他眼前。
他站直身子，向來溫潤的臉，浮現薄薄的冷意，“周皎月，論壇上的帖子是你發佈的。”
周皎月神色驚慌，“溫老師，我……”
“下次禍害同學，請記得換一個代理ip。”
溫老師不耐煩地打斷周皎月的話，淡瞥了眼一臉欲言又止的輔導員，“我和沈殊的照片，在她沒來之前，已經解釋過了，是純粹偶遇。
現在IP地址顯示，這位自稱是沈殊愛慕者的ID其實是周皎月同學，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污衊周皎月你爲了得到出國機會而故意陷沈殊呢？”
“我……我沒有！這些照片都是真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如果沈殊身正，怎麼會被拍到和那種身份的男人在一起？我們學院的學生都知道，以她的家庭背景，從正常途徑，她根本接觸不到那樣的人！”
周皎月急紅了眼，心虛地瞧了眼溫翩然表情冷漠的臉，聲音小了許多，“反正這些照片都是真的，是別人給我的。對方跟我說，沈殊是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沈殊今天算是知道，什麼叫睜眼說瞎話……她怎麼就成了第三者？
“周皎月，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我憑什麼告訴你。反正你就不是個好女孩，心思骯髒，憑什麼要你出國，給我們學校丟臉！對，論壇上的帖子是我發的。我就是要讓大家看看你平日裡裝得清純無辜，其實是個比誰都要拜金的物質女！”
周皎月滿臉憤憤地瞪着沈殊，算是徹底豁出去了……
沈殊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調整，她已經徹底冷靜下來，明白這整件事就是有人給周皎月指路，由她來自導自演。
“周皎月，從大一到現在，我們也算認識了五年，原來，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你是爲了出國的名額，你好好跟我說，我可以退出啊！你這樣黑我，就算你得到了名額，你捫心自問，你心安嗎？”
沈殊彎了彎脣，笑容裡的苦澀在眼底蔓延，“周皎月，你還記得嗎？大一時，我們還一起發過傳單呢。發到一半，下了很大的雨，我帶了傘，你沒帶。我們輪流撐傘，輪流發傳單。那天，天很冷，你的笑容很溫暖，讓我感覺到你心裡滿滿的都是樂觀開朗。”
周皎月怔怔地看着沈殊，咬着嘴脣，眼淚在臉上蔓延。
她當然記得那天，發完傳單後，兩人凍得不行……
沈殊說，“我們去買杯熱飲喝喝，暖暖身子吧！”
她捨不得，她們發傳單的地方，一杯奶茶要十塊錢呢，夠她在食堂吃兩頓飯了。結果，沈殊就買了兩杯，笑嘻嘻地說，“我請你，下次換你請我哦！”
她知道，沈殊這麼說，完全是怕她尷尬。
周皎月低着頭，眼底閃着淚花，倔強地咬着下脣瓣。
沈殊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朝兩位神色複雜的老師微笑着點了下頭，“溫老師，王老師，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一轉身，她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