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驚訝地張大了嘴,噌地站了起來。
談十年淡淡地瞥了眼沈殊,見她毫髮無傷,心下放心,“樑局,人我帶走了。”
“談少,真是不好意思,一場誤會,還連累您親自跑一趟。”
“希望這樣的誤會,不會再有第二次。”
談十年冷淡地瞥了眼沈殊,“還沒玩夠?走了。”
沈殊吐了吐舌頭,在一幫警察同志複雜的眼神注視下,耷拉着腦門,跟着談十年往外走,一直走到警局大廳——
“談十年……”
“閉嘴!”
“噢……”
“……”
“沈殊……”
徐恣然神情複雜地叫了沈殊一聲,視線掃過走在她前面的男人。
“徐同學,我能想到的,都跟警察說了。你再逼我,也沒有用。”沈殊嘆了口氣。“對於周皎月,我也很難過……”
如果周皎月沒有一時起了惡念,不跟那個神秘人沾染關係,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了……
可時間沒有如果,這一切都發生了。
她無法想象,周皎月的家人得知這個消息,該會多痛苦……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跟失去生命相比,其他都變得黯然失色。
雖然,死很容易,活着是長長的苦難。
可活着,纔有翻盤的希望啊。
周皎月,她什麼都沒了。
沈殊的心倏然抽緊,疼得她無法呼吸……
人死燈滅,終將被忘記,亦如她的母親,也曾是沈震銘深愛的女人吧,可現在呢?
沈震銘但凡對她母親還存有一絲一毫的懷念,也不會把她當商品送給談家……
徐恣然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並沒有注意到沈殊眼裡的悲哀,她聽到沈殊那不痛不癢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沈殊,你倒是會說風涼話啊!周皎月如果不是去找那個人,她就不會被……”
“周皎月是在濱大北門外的那座公園,被流浪玷污,才選擇自尋短見。她的死和沈殊沒有一點關係。”談十年驀然轉過身,漆黑的眸無波無瀾地看向徐恣然,嗓音低冷道。
徐恣然驚駭地瞪大了眼,“不可能!我親眼看見她上了公交車,那座公園和她搭乘的公交車在相反的方向……怎麼會這樣?”
沈殊也同樣不解地看向談十年。
然而,談十年並沒有繼續廢話的興致,關於周皎月爲何自殺,爲何會深夜半夜出現在公園,和他無關。
他要管轄的只是沈殊這個老是讓他沒法省心的麻、煩、鬼!
……
上了車後,沈殊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書包帶子,眉頭蹙起一起,擰出的摺子能夾住一隻蒼蠅。
談十年看得不喜。
“中午想吃什麼?”
“你請客嗎?”
“我帶上你,你帶上錢。”
沈殊愣了愣,撲哧笑了。“好啊!談十年,我請你去吃火鍋好不好?說來,我們認識這麼久,還沒有一起去看過電影呢!今天正好是週末,談十年,我們吃完飯,你陪我去看電影,好不好?”
沈殊拿兩隻手的食指比劃出一小段距離,“我只耽誤你這麼一點點時間,兩個小時,陪我去看場電影,好不好?我現在心裡亂糟糟的……想你陪陪我,你不用說話安慰我,安靜地坐在我身邊,我就滿足了……”
說到最後,沈殊的聲音也越小,“現在不去看電影,也許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