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看着紅紅的燭光映紅凌藝瑤閉目祈禱的微笑的嬌美臉龐,視線滑過對她滿是寵愛的凌藝煬,又掃過無論真心還是假意都笑着爲她唱生日歌的男男女女,心頭酸溜溜的。
自從媽媽去世,她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了。
“藝瑤,你許了什麼願望啊?”
許完願,吹滅蠟燭後,凌藝瑤的好姐妹帶着討好地詢問她。
凌藝瑤含羞帶怯地瞥了眼談十年,“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沈殊更加不是滋味了……
她安靜地看着大家紛紛看向凌藝瑤微笑着手下大家送她的禮物,交給侍應生妥善安放。
然而,當談十年將禮物遞給凌藝瑤時,她卻當場打開了。
一條漂亮的墜子項鍊,淡金色的鏈子,燭光搖紅裡,閃爍淡淡的光芒,低奢而浪漫。
“十年哥,我好喜歡。你可以幫我戴上嗎?”
沈殊抓着手裡的禮品盒,神色怔懵地瞧着幸福笑着的凌藝瑤,眉眼清冷的談十年……他們是那麼的養顏般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沈殊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丑。
談十年視線越過人羣,深邃明亮的眼睛靜默地看着沈殊。
沈殊咬着下脣瓣,不停地輕輕地搖着頭,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喊:不要!不要!不要答應凌藝瑤!
談十年朝宴會廳門口,使個眼色,示意沈殊離開。
“不要!不要!不要!”
沈殊哆嗦着嘴脣,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心裡悲哀地吶喊着。
本來還羨慕沈殊的趙緋羽,見她這個樣子,心有慼慼焉。
長睫低垂,遮住眼底的情緒,談十年取出項鍊,爲轉個了身,背對着他的凌藝瑤戴上。
趙緋羽忽然感覺手背滴上了什麼東西?
她被蜇到了,打了個驚顫,低頭去看,滾圓的淚水在手背上洇開溼潤……
趙緋羽擡頭,見沈殊狠狠地摸了一下通紅的眼睛,嘴角揚起,眼底的悲傷卻氾濫成災。
凌藝瑤擡手撫摸了一下鴿血紅色的心形吊墜,喜悅掛上眉梢。她擡眸,望向沈殊,眼底的挑釁如蜘蛛絲將沈殊緊緊束縛,令她喘不過氣來。
是啊,無論談十年在私底下對她多麼好,若是他不樂意曝光兩人的夫妻關係,那麼,她也不過是他養的一隻金絲雀罷了。高興的時候,就逗逗罷了。是她傻缺,纔會看不清,還小丑似的撒嬌!
果然,難堪都是自找的!
沈殊淡漠地望了眼談十年,清冷地轉身而去。
趙緋羽蹙了蹙眉,微微抿着紅脣,捉住沈殊的手腕,壓低聲音道,“你要去哪?”
去哪?
去她該呆的地方,而不是留在這裡一再印證談十年對她的溫柔都是她的自作多情,都是她的天真幻想,而不是留在這裡,讓自己變成徹頭徹尾的小丑!
可是……
可是,沈殊你甘心就這樣走掉嗎?
你這樣走掉了,不就是告訴凌藝瑤,她贏了嗎!
沈殊用力吸了下鼻子,臉上掛着爛漫的笑容,“我去趟洗手間。”
“行,我等你。這個我先幫你拿着。”趙緋羽說着,拿走了沈殊手裡的禮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