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十年不明所以,淡瞥了眼,愣了一秒,劈手去搶!
沈殊立馬把相冊死死護在懷裡,人爬到牀上站着,將相冊舉到頭頂,“哈哈哈,哈哈哈,談十年,沒想到你居然還保留着露點照啊!”
沈殊不說還好,這一說,談十年腦海裡也浮現了剛剛那驚鴻一瞥……
一直穿着紅肚兜的小男孩板着一張酷酷的包子臉虎頭虎腦地望着鏡頭,肉呼呼的饅頭拳放在大腿上,而大腿中間的小寶貝,就那麼堂而皇之地被相機定格下了……
根據照片上的文字記錄,這是談十年出生一百天時的模樣。
談十年臉上閃過淡淡的緋暈。
他一時倒是忘記了這是老爺子把他從養父母家裡領回來那天,那對什麼補償都沒有要的好心夫婦塞給他的。
有些事情,一旦想起,就會眼眶發酸。
而此刻的談十年對比親生母親白麗的態度,再想起那位不是他生母,卻勝似親母的人,想起他離開那天,她臉上強忍着的不捨,絮絮叨叨的叮嚀,忽然之間,心中滋味難辨。
“沈殊,下週的時間騰出來。”
沈殊正坐在牀上,背對着談十年,用手機的照相功能給相冊錄視頻,忽然聽到他的聲音,因爲專注,被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笑眯眯地撇撇嘴,“幹嘛?”
“去英國之前,你不想去看看你媽媽?”而他也該去看看那對養了他大約十年的善良夫婦。
沈殊愣了下,低着腦袋,沉默許久後,才輕輕地“噢”了一聲,心情莫名地失落了。
隔壁就是她的家,但她卻沒有回去的理由。
她的家在這個城市下轄的一個小村落。她的親人只有去世的母親。
隔壁那棟富麗堂皇宅子的男主人只是她生物學的父親,沒有其他的意義。
手機就在沈殊的沉默裡,忽然嗡鳴振動起來。
沈殊看到上面顯示的來電人士,眉頭擰了起來,腦袋隱隱作痛。她還記得沈震銘上次爲了公司貸款的事情,那副與她虛以委蛇的樣子……
“誰的電話,怎麼不接?”
沈殊抿了抿脣,遲疑了下,把電話掛斷了。
“陌生號碼,估計是別人打錯了。”沈殊說着,把手機關了機。
談十年眸色微沉,表情淡然地瞥了眼沈殊,“拍完照了?”
說到這個,沈殊就來精神了。一雙眼睛瓦亮瓦亮的,“談十年,我已經把你的所有黑歷史幼照全部錄成了一個視頻。你要是哪天對不起我,嘿嘿嘿……”
談十年黑了臉,耳朵泛起紅暈,鳳眼一眯,“去、洗、澡!”
沈殊表示她疑似聽到了磨牙的聲音,趕緊跑路。
沈震銘打沈殊的電話沒打通,只好打給談十年,詢問他的意思,宴會的地點時間安排。
談十年將手機舉至耳邊,掃了眼浴室門,想到沈殊剛剛看着來電顯示,臉色的哀傷,表情也冷了,“明盛會所最近新裝修的五樓,包個全場!”
沈震銘神色詫異,那不是凌家千金剛剛一擲千金舉辦過生日會的地方……談十年這是要打凌家的臉吧?
這麼一想,沈震銘這隻老狐狸心在滴血的同時,呵呵笑了,“行,我現在就讓人去預約最近的時間。”
談十年淡淡“嗯”了聲,掛斷了電話後,撥通了另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