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摸了摸鼻子,低落地“哦”了一聲,並沒有如談十年所願地張口詢問。
她低着頭,把玩着手機,紛亂地回想在沈家的那些年,慢慢地明白了沈震銘對她的態度爲何總是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原來,原因是出在她根本就不是沈震銘的女兒身上。
那她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以薛鳳梅的個性,若是她知道她並不是沈震銘的女兒,是斷然不會接受她寄養在沈家的。
所以,沈震銘爲什麼會願意瞞着妻子,在她媽媽走後,接手撫養她……
沈殊覺得有好大一個謎團遮住了她的眼睛,而能爲她揭開真相的,也許就是身邊這個男人。
“談十年,沈震銘是不是也不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兒?”
沉默許久,沈殊問出這一個尷尬的問題。尷尬在於,這意味着,她媽媽生前,可能同時跟兩位男士關係過密。
談十年偏過頭去,瞧了眼沈殊,嗓音低沉,在這樣的夜晚,落入耳畔,很是溫柔。
他說,“沈震銘知道。”
沈殊鬆了一口氣。同時,莫名其妙地,她從前對沈震銘的那點恨意也消散了。其他的情緒,混亂如麻,複雜得她無法言說。
將近兩個小時後,車子徐徐行駛在一片人跡荒涼的馬路上,兩邊不再是高樓大廈,霓虹閃爍,紅紅綠綠,取而代之的是黑黢黢的廣闊的平原,就着車燈的打出來的光亮望去,隱約可以分辨,這些應該是剛剛插好秧苗的稻田!
沈殊眨巴眨巴眼睛,心臟噗通噗通狂跳。這裡好像是她的家鄉啊!問題是,她好像大概還沒有跟談十年說過自己的家在這裡吧!
沈殊眼睜睜看着談十年將車開入兩岸稻田之間的水泥路,徐徐前行,駛進稻田前方安靜的村落,緊張地手心裡冒出一層細密的虛汗。
車子穩穩停在一戶人家門口。
沈殊看着隔壁爬滿絲瓜藤的院牆,後腦勺滴下一顆巨大的汗,又瞅了瞅自己的門,心道:以談十年這神鬼莫測的調查手段,她以後還是少惹他爲妙。
沈殊就着車裡的燈光,打開包包,找出鑰匙。談十年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功能,照着門鎖,看着沈殊開了大門,兩人一起穿過寂靜的院子,走到了前面的兩層小樓。
打開堂屋的門,一陣濃郁的黴味鋪面而來,沈殊憑着記憶,摩挲着去找燈的開關,忽然,腰上一緊,被一強勁有力的胳膊抱着,轉了一個圈,“嘭”地一聲,削瘦的背抵到了門上!
耳邊是男人灼熱的呼吸,在黑夜裡發酵,詭異的安靜裡,沈殊心跳笨咚笨咚凌亂如麻……
“談十年,你發什麼瘋?”沈殊顫聲問。
談十年挑起沈殊的下巴,藉着戶外朦朧的月光,深深望着女孩子的眼睛,就像水晶似的,閃着細碎的星光。那露出來的半邊削秀的肩膀更像是塗了一層瑩潤的羊脂,嫩得能掐出來。
一低頭,薄脣照着那潤白,來了一口,疼得沈殊嘶嘶叫了一聲,拼命反抗。
談十年多大的力氣,一隻大掌扣住她的一雙手腕,摁到牆上,改爲憐惜的親。
“給你蓋個章,走哪了,都是我的人!”
男人沙啞性感的嗓音,讓沈殊心頭一酥,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她暈暈乎乎地想,這句聽來比上次那句“我還蠻中意你的”來說,更像是表白了吧!
“談十年,我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
在談十年親着女孩子玉一般沁涼豐潤的小耳垂時,他聽見懷裡水一樣柔軟的女孩子,呵着氣兒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