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開車的男人。
他偏過頭來,賞她一道眼風,“你賠得起?”
沈殊這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默默地鬆了手,摳自己的虎口玩,悶悶地說,“好吧……俺賠不起。”心想,果然越是有錢人,越是小氣。
她怨念着呢,耳朵敏銳地聽到類似噴飯的笑聲。
擡頭去看談十年,他卻只是專注地看着前方,神色無恙。
沈殊撓後腦勺,心道,大概是自己聽錯了吧……
經談十年這麼一打岔,沈殊的負面小情緒倒是消了不少。
那一天,談十年沒帶沈殊去做運動,而是去了他的單身公寓。
這也是沈殊第一次踏入一個成年男人的領地。一個人,單槍匹馬闖進去。這就是年少無知吧,無知到不知道這有多麼危險。
當然,那天的句點是談十年用出乎意料的行動懲罰了沈殊的無知——>無畏。
談十年將車鑰匙放進鞋櫃上的置物盒裡,取出一雙男士拖鞋遞給沈殊。
她穿上,像剛出生的小貓,跟着他,亦步亦趨地打量房間,黑、白、深藍,冷冷清清的,一看就是獨身男子的標配風格。
“想喝什麼?想看什麼?”
他朝沙發努下巴,她乖乖坐好,說的話卻是,“你被自我厭棄感包圍時,會想喝什麼,想看什麼。”
“都厭棄自己了,還會關心自己的**麼?還有**麼?”他反問,顧自走進廚房。
不多時,他端着一杯白開水,走出來。
她伸手去接——
“抱歉,這是我的。”
小少女,就是小少女啊!
沈殊頓時手僵在半空中,“謝謝”堵在嗓子眼裡,臉紅得像熟透的大蘋果。
於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就坐在她旁邊,隔着一個人的距離,看他剛剛在老宅看的那本書《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時而呷一口白開水。
而她呢……玩自己的手指,如坐鍼氈,又惱又煩,覺得這人故意把她晾在這裡,肯定是懲罰她剛剛擾了他讀書的興致。
她無事可做,視線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他身上,頭一次覺得男人穿一身白,還真是美得不像話啊!氣質真是好,好,好!
“掉哈喇子了。”
她一驚一窘,擡頭抹嘴角,“哪有?”再度臉紅。
這時,門鈴響了。
“去開門。”
呵,把她當傭人?她分明是小嬌客好嗎!
可,那時的沈殊還是屁顛顛去開了門,然後,抱進來一大堆東西,都是好吃的!
其中就有她最愛吃的黑森林蛋糕,還是8寸的。
“那個……”對着蛋糕開始咽口水的沈殊,“那個……”
“怎麼,要我餵你?”
沈殊當時就驚呆了,懷疑自己聽錯了,偏偏對方的眼睛還黏在書上,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表情都很正經。
於是,她自動解讀出來,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這些好吃的都是你的!
“謝謝,那我不客氣啦。那個,我可以看電視嗎?”
高傲的男人沒吭聲,沈殊當他默認了。
於是,那天下午,沈殊吃着美味的蛋糕,看到了刺激的一幕——穿越到明朝的酒窩美人如何把一幫人玩得團團轉後,自己卻被洗白白,讓一襲又薄又透的紅紗裹住,送上了太子的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