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沈殊火急火燎地投入戲服設計中。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翻爛了劇本,翻爛了《荔城往事》這個故事的背景材料,還是找不到丁點的設計靈感,總覺得畫出來的圖稿,缺了那麼點東西。
而這點東西,正是沈殊做戲服所堅持的精神,所以,她拒絕上交不完美的作品。
談十年每天拎着公事包回到家裡,迎接他的不是妻子溫暖的笑臉,沒有老婆親手做的美味家常菜,而是一張瘦長的馬臉,以及馬臉主人腳邊塞滿紙團的垃圾桶,像怒放的爆米花。
“看來,推行無字化辦公還是很有必要的。”
低低沉沉的男嗓夾雜着幾分笑意鑽進沈殊的耳朵裡,她沒好氣地瞪了這人一眼,“我也不是故意浪費紙張的嘛,我喜歡畫手稿,然後掃到電腦上。”
“嗯,我也喜歡看你坐在這裡,一支筆,一張紙,溫柔美好地作畫。”
薄脣落下,在沈殊清秀別緻的臉蛋上偷了一個吻,“把東西收收,我帶你去個地方。”
“可是,快要吃晚飯了呀!”沈殊納悶地問,“我們要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談十年揉揉沈殊的腦袋,凌冽俊美的面龐浮起柔軟的笑意,脣畔微揚,眨了下眼睛。
老男人,亂拋什麼媚眼!
沈殊心頭一跳,身體涌起的燥熱酥紅了她的臉,吶吶地說,“還學人家賣關子……你以爲你今年十七歲啊!”
“少廢話!”一個爆炒栗子揮下,談十年拎着公事包,闊步進了書房。
沈殊眼角餘光瞥着他掩上書房的門,噌地放下手裡的2B鉛筆,飛一樣地衝到樓上。
正在廚房裡準備早餐的徐嬸,笑得一張臉蕩起深深的皺紋來,嘆息地自言自語,“少夫人一回來,少爺也跟着活潑了好多呢!”
“老談同志,不會是約我燭光晚餐去吧?”
沈殊拉開衣櫃,若有所思地想。
她可愛地歪着腦袋,細細長長的手指頭掠過一排排按照顏色從深至淺,按照款式從長到短井然有序排列着的女裝,彎了彎脣,挑選了最爲經典而優雅的穿扮。
換好之後,沈殊坐在梳妝檯前,一雙點了星辰的美眸掃過手排成一列等待她臨幸的口紅,望着鏡子裡的自己,眯了眯眼,狡黠一笑,立馬挑中了SergeLutens8號裸色款。
先做好脣部保養,再細細地塗上,對着鏡子,吧唧親一口,完美的菱形小嘴呈現淡淡的粉色,給人很溫柔又很清新的感覺,特別顯氣質。
“哼,老男人都喜歡清新無害,萌萌大眼的美少女,今晚她就滿足一下這個男人的惡趣味!”
沈殊自言自語地說着,開始化妝。
她的肌膚底子非常好,平日裡只需上一層隔離霜,便足夠美貌,這次確卻耐心地細細地畫了一個直男完全看不出來的淡妝,使得本就生得極好的五官,看上去越發秀美細緻。
畫好妝,散開一頭如海藻般茂盛的長髮,梳理順暢,自然然地披在身後,沈殊回到更衣室,換上一雙黑色的腳面開成V形,極有拉成腿部線條效果的細跟短靴,像只蝴蝶飛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