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獨自呆在臥室裡,下午焦銘清向她袒露的陳年舊事,當她閉上眼睛,便爭先恐後地在她腦海裡形成清晰的畫面,令她的心臟一陣陣地酸脹刺痛……
談十年一晚上都表現得不動聲色,其實,內心並不平靜。
他下午打電話給沈殊,是爲了刺探她。
刺探沈殊的反應,若是她對他的反應亦如離家之前,那麼,就證明焦銘清沒有將全部的真相一股腦兒地倒給沈殊;
若是沈殊不接他的電話,那麼,焦銘清很可能已經通過別的渠道打聽到了焦嬌當年車禍的全部真相,並且告訴沈殊。
若是後者,這可謂是給準備將功贖罪的談十年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若是前者,那麼,談十年還可以加快速度,趕在焦銘清和盤托出之前,先解決了那個人,爾後,他將像之前對沈殊承諾的那樣,給她一個交待。
所以,如今的情形,談十年自認爲對自己算是有利的了。
至於,談十年陪兒子各種玩遊戲,還存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混淆沈震銘和凌懸河的視線,令這兩人摸不透在他奪標失敗後,面對董事會的炮轟後,卻依然顧我,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猜不透對方行動,以凌懸河的個性,以免夜長夢多的做法,就是加快速度。
明天是談十年病假後的上班第一天,也正巧是這屆董事會換屆選舉會議召開的時間。
談氏那幫老董事已經急不可耐地要選舉至少一名新的獨立董事來擴大他們的話語權。
而這,正合乎談十年的心意!
他已經等不及要收拾這幫老傢伙,一個一個,誰也跑不掉!
丁丁說到做到,半個小時以後,便放下了遊戲手柄,“爸爸,我去睡覺了。”
談十年挑了挑眉,神色愉悅。
孩子的這點,倒是隨了他。這讓談十年很是驕傲。
“晚安!”
“晚安!”丁丁想了想,紅着臉親了爸爸一口,這才蹬蹬蹬地往樓上跑。沒錯,小傢伙是爲了明晚一起跟爸爸玩魂斗羅,才如此不害羞的\\(≧▽≦)\/!
談十年擡手摸了下臉頰,嘴角一點一點地揚起。
他又看了一會兒書,收拾了茶几上的水果殘骸,丟到垃圾桶裡,上樓,先去兒子的房間,見小傢伙已經萌萌噠地躺在牀上,呼呼做夢了,他纔回房。
推開房門,遠遠見牀上鼓着一個山包,揹着門。
談十年一看沈殊這縮成一個球的模樣,就知道她不開心了。
爲什麼不開心。
談十年也明瞭,自然是因爲焦銘清向沈殊講述的焦嬌的前半生。
談十年像個沒事兒一樣,打開衣櫃,取出自己的換洗衣裳,到浴室去洗澡,吹乾頭髮,上牀……終於能抱住老婆蹭蹭蹭了!
“老婆,你快聞聞我香不香?”
薄脣親了親沈殊的耳朵……
沈殊的耳垂豐厚,膚色比面色還要白那麼一點,泛點粉紅色,給人一種嬌生慣養的可愛。
談十年特別喜歡親親摸摸。
談十年還記得,沈殊剛出生時,焦阿姨便常誇自家閨女,“你們看,小小的耳垂長得珠圓玉潤的,將來一定要比我這做媽媽的有福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