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懷孕的關係,沈殊吃過午飯,整個人便睏乏得緊,索性上樓睡覺去了。
談十年本來也想抱着老婆睡大覺的,可霍靜淵打來電話,說凌懸河通人捎信來,要見他一面。
談十年拍拍兒子的肩膀,“丁丁,好好照顧媽媽,我出去一趟。”
“知道啦!這還用爸爸你提醒嗎?我已經幫你照顧媽媽六年了!”丁丁傲嬌地比了一個“6”!
談十年被逗笑了。
“爸爸,你要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還會顯得很年輕哦,跟我媽媽也會更般配一點呢!”丁丁點着小腦袋,一本正經地建議。
“知道了!”談十年噙着笑意,大步離開家。
其實,談十年他也發覺,自己最近愛笑了。
丁丁無奈地搖搖頭,“不光要知道,還是行動啊!笨蛋爸爸!”
會見室。
凌懸河被帶到桌子前坐下,陰冷的視線像蒼蠅一樣緊緊地盯着一窗之隔,站在對面的男人。
談十年轉身,神色淡漠打量了凌懸河一眼,走到桌前坐下後,對陪同他過來的所長,比了個手勢,後者旋即離開。
凌懸河嘲弄地勾了勾脣,拿起話機,“談十年,我們做筆交易。”
談十年眉梢微挑,“凌叔,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做交易?”
“放淩氏一馬,我決口不提,當年是你母親故意轉移我的注意力,才導致那件事的發生!”
談十年眉眼驟冷,繼而,清冷俊美的面龐浮起淺淡的笑意,眉目如霜,“凌叔,既然我能把你弄進來,就不怕你管不住自己的嘴!”
“是麼?那我們拭目以待!”
凌懸河也不是吃素的,凌厲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談十年,試圖找出他的一絲異樣。
可談十年讓凌懸河失望了。
對面的這個男人渾身散發着從容不迫的氣息,絲毫不受他的威脅。
“凌叔,你想盡辦法通知我來,應該不是爲了說這個。”
談十年用的是肯定語氣,眼底閃過微痛的光,很快,快得凌懸河都沒察覺,因爲這老傢伙也因爲談十年的詰問而晃了神。
是的,凌懸河要談十年過來,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凌藝煬。
從凌懸河出事後,凌藝煬雖然一直在奔走,想辦法把他撈出來,也爲他聘請了辯護律師,但是凌藝煬始終沒有過來見這個父親一面。
“談十年,你讓凌藝煬過來見我一面,我給你想要的!”凌懸河紅着眼睛,冷冷地說。
談十年眯了眯眼,表情似笑非笑,“凌叔,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起身欲走——
“你家老爺子的手也未必乾淨,我有的是辦法讓沈殊恨他!”
談十年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能把凌懸河逼到這個份兒上,從另一方面,也證明,對方這次是真的栽他手裡了!凌懸河沒有籌碼了,纔會放出老爺子來威脅他!
“我會讓阿煬過來見你一面,但,僅止於此!”
談十年揹着凌懸河,冷冷地說,長腿大邁,闊步離去。
凌懸河眼神陰鷙地看着這年輕人越走越遠,彷彿看到了多年以前的談文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