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念低着頭,輕輕地握着小糖糖柔軟如棉花的小手,就是不擡頭去看向緩步走進客廳的男人。
沈殊看了眼白小念,對霍靜深挑起一邊眉毛,翹着脣角,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開到半路,發現袖釦落在這了。”霍靜深淡淡地說。
“哦,是這副嗎?”
沈殊朝茶几努努下巴,她想:她抱着小丫頭上樓前,這袖釦還好好地扣在霍靜深的衣袖上,他是腦子有病啊,臨走時,反而解下來……呵,真是傲嬌又幼稚。
白小念擡起眼皮掃了一眼。
那是一副做工很精緻的袖釦,細膩的淡金色邊框,黑色鏡面,上面鐫刻着神秘的古老圖騰,復古而神秘。
人都會變的啊。
霍靜深從前不是愛穿襯衫的男人,他的衣櫃裡全是各式各樣領子的黑灰深藍三種純色T恤,黑色休閒長褲、牛仔褲,鞋櫃裡全是各色靴子、布洛克鞋……
白小念的思緒又忍不住飄遠。
“白小念,我們又見面了。”
低啞魅惑的男聲在白小念耳畔響起,令她渾身一僵,從尾椎骨竄起一股強大的電流,直達腦袋,令臉頰隱隱發麻。
吐氣吸氣、吐氣吸氣,如此反覆數次,白小念擡起頭,清麗而帶着股美豔的臉蛋掛上淡淡的笑容,頷首:“霍先生好。”
原來,霍靜深也會穿白色襯衫黑色休閒西褲,英俊而溫柔,像個陽光型的王子。
不知是不是那個叫徐悠悠的女孩令他放棄從前的沉鬱色調……還是那個叫許甜、憑藉池晚雪一角、一夜成名的女演員呢?
總之,不會是她。
她只會令霍靜深莫名其妙地生氣,而後甩門而去,再生氣,再甩門而去,最後以她失去一個孩子爲爆發點,兩人再也無法面對彼此而戛然結束。
但是,這些往事不必令沈殊知道。
“沈姐,我想起來了,霍先生是我高中同學的小堂叔,在塗琬的婚禮上,他是伴郎,我是伴娘,霍先生還幫我擋過酒呢!”
沈殊眼波微閃,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小念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也想起這一茬了。那天,我還和談總說,這對伴娘伴郎也是天作之合呢,不知塗琬是不是有意要撮合你們呢!今天這算是再續前緣咯?”
白小念心頭一抖,擡手去捋耳邊的髮絲,“沈姐,別取笑我了。”如今的她哪裡是能配得上霍靜深的女人。
霍靜深聽着白小念絞盡腦汁地喋喋不休地力圖向沈殊證明他們一點都不熟,妖嬈邪魅的桃花眸閃過冷意,俊逸的面龐卻掛上溫和的淺笑。
“沈小殊,這說出口的話,可是潑出去的水,要負責人的啊。人家白小姐可是小家碧玉,心思單純,萬一令她陷入某種困擾……我也會很困擾的。”
“唔,你困擾什麼呢?”沈殊繼續進攻。
霍靜深看一眼面色淡淡、完全不會被他影響的白小念,心裡有一股衝動要撕裂白小念臉上這張淡定的面具,要看看她的心底是不是一點都沒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