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這一年多來的所作所爲。”
沈殊目光咄咄地看牢霍靜深的眼睛,“像你和談十年這種男人,不會平白無故爲一個女人浪費時間、精力和金錢。你們都是狡詐的自私鬼、小氣鬼!”
霍靜深輕呼出一口氣,餘光瞥見折射在牆壁上的人影,嘆息道,“沈殊,請你不要再自以爲是,平添我的困擾。
是,這一年,我的確通過你幫助着白小念,但並不是基於愛情,而是因爲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沈殊,我和白小念有過一段,她爲我打過胎,醫生說,她的**薄弱到無法孕育孩子。也因此,我的妻子只能是門當戶對的徐悠悠。”
既然不愛我,那就恨我吧。
白小念,這股恨意會幫助更加強大吧。
你要強大到不再需要出賣身體,強大到沒有男人能傷害到你,甚至是我。
你要從你內心深處尋找到新生的力量。
你要強大到一個人就勝過千軍萬馬知道嗎,我的姑娘。
徐嬸站在門口,瞠目結舌地聽着這些,吶吶地張嘴,“白——”
“噓。”
食指抵在脣上,白小念緩慢地搖了一下頭,臉上掛着縹緲的笑,轉身而去。
她已經失去全世界,還會在乎掉在地毯上的那枚耳釘嗎。
不在乎了。
不在乎了呢。
母親、顧以瑾、周瑾、霍靜深……所有她真心對待過的人,都不愛她了。
她是他們生活之外的人。
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
只有她在幸福門外徘徊。
她是閻羅王忘記派小鬼來收走的孤魂野鬼,再努力,也不會有人珍視、溫柔以待。
但即便如此,她卻決定了一定要把那話說出口。
讓這個自私地傷害她到極致的男人也終生銘記她。
當門邊的牆上不再有人影,當窗外的天不再昏黃,當雨聲更加濃稠如鼓點頻頻,霍靜深緩慢地彎下腰,撿起地毯上的那枚樹葉狀的小耳釘,手握成拳頭,神色平靜地信步離開。
沈殊怔怔地看着霍靜深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出去,心臟莫名其妙地疼了一下。
她竟然覺得這個十足惡劣的男人渾身都散發着寂寞和孤獨。
這樣的落寞和孤獨如果不是因爲霍靜深愛白小念,又是因爲什麼呢?
霍靜深,你到底在執拗些什麼。
沈殊猜不到,也不想知道。
在霍靜深說出爲何幫助白小念的真相後,沈殊心裡充滿了對白小念的愧疚。
白小念是拼命要擺脫霍靜深帶給她的陰影吧,她卻自以爲是地讓她再次見到這個傷她至深的男人。
一隻有力的胳膊將心裡滿是自責的沈殊摟緊懷裡,連帶着他們的女兒。
談十年嘆息問,“得到教訓了嗎?”
沈殊悶悶地點點頭,“我以後再也不摻和別人的感情事了,盡是幫倒忙。我沒臉見白小念了。”
談十年莞爾,“那正好把你們喝姐妹下午茶的時間都給我。”
從白小念答應當霍靜深的情人的那一刻起,她就該預料到各種她無法承擔的後果。她只能自己爲自己的行爲買單。
是的,談十年是一點都不同情白小念的。
“呵,你想得真美。”沈殊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