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念想:看吧,比倔強,她還是勝了霍靜深的。
皮質的黑色人字涼拖隨着男人矯健的奔跑,踩出一串串水花。
不是談家的那雙白色涼拖呢。
霍靜深,我終於看到了夏天的你是什麼樣子的。
真好啊。
霍靜深,我更喜歡夏天的你啊。
白襯衫、黑色休閒長褲、一雙黑色夾角皮涼拖,帥氣而慵懶,你是上天派來收拾女人的男妖精啊!
鋼琴黑色的真皮涼拖在奔跑中,一前一後飛向了天空的方向。
男人的一雙大長腳踩在堅實的大地上,沒有了拖鞋的束縛,他跑得更快了。
一聲一聲,沉悶如古老的鐘鳴。
終於,纖細的手握住男人的腳踝,緊緊地抓住,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霍靜深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白小念,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霍靜深,我瘋了!我是愛你而瘋的!我是想你而瘋的!霍靜深……嗚嗚嗚,我愛你啊魂淡!”
“你……你有病啊?”
驚喜來得太突然,如晴天霹靂,炸飛了霍靜深的理智,令他癡傻地單膝跪地,蹲在女人面前,愣愣看着她那被雨水沖刷、妝容全花、五顏六色的臉。
白小念深吸一口氣,一手撐着冰涼溼潤的大地,昂起上半身,另一隻手拽住男人的襯衫衣領,拼勁半生的勇氣狠狠一拽,冰涼的脣印上去。
終於吻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那熟悉的溫軟軟一觸而離。
白小念閉上眼睛,往旁邊栽去。
這就夠了,死也無憾。
霍靜深,我拼盡全力追過你了,告訴你了,我愛你了。
這場誰都說好不能愛上對方的遊戲,我輸得一敗塗地。
霍靜深如夢大醒,慌忙伸手托住——“白小念!”
嘎嘎嘎——嘎嘎嘎——
爲什麼聽到了好多烏鴉在歡喜地叫着呢?
好吵啊。
睜開眼睛,是一個白色的世界。
頭頂有燈。
深呼吸,空氣裡有討厭的消毒水味道。
於是,我還是生活在人類的世界嗎?
白小念轉動着眼睛,看向牀邊的櫃子,青花瓷瓶裡插着一束綴着露珠的紅玫瑰。
是這間寬敞的以白色爲主的病房裡,唯一的俏麗色調。
“李醫生,病人醒了。”
甜美的女聲忽然傳來。
白小念望去,是一名白衣的小護士呢。
白小念點點頭,“我……”張嘴才發覺聲音已嘶啞,喉嚨漲痛,一字一字地往外蹦,“請問是誰送我過來的?”
“當然是你男朋友啊,你男朋友可真帥!對了,白小姐您又是急性闌尾炎,又是持續高燒到40度,在身體能量消耗到極限的情況下,能撿回一條命,這真運氣可以去買彩票試一試了。”
護士嘰嘰喳喳地說着,取出放在白小念腋窩下的體溫計,對趕過來的醫生道,“李醫生,病人體溫36.5。”
李醫生在查房記錄本上寫下數據,開始對白小念做進一步的檢查。
白小念安靜地配合,詢問小護士,“請問幾點了?我在這裡多久了?”
“不到七點半。小姐你已經昏睡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