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念正撈鍋裡的金針菇吃,忽然覺得很不對勁兒。
“幹嘛這樣看着我?”
深邃的桃花眸泛着清冽冷然的光芒,黑黢黢地盯着你,怪滲人的。
“白小念,你裝什麼溫柔識大體?”
霍靜深的語氣和他的話一樣,充滿了火藥味。
白小念被訓懵了:“我哪裡在裝?”
她不過是一個人生活慣了,無論去哪裡,都會下意識仔細觀察周遭環境罷了。
這也叫裝?!
至於她坐這邊,也不是耍小心機,真的是因爲霍靜深和徐悠悠都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兩人都穿了質地保暖、但輕薄的羊絨大衣,很容易被打溼,而她裹着厚厚的羽絨服。
白小念露出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繼續涮羊肉,懶得搭理霍靜深。
霍靜深冷哼一聲。
吃了幾分鐘,白小念擡頭,看在對面臉色越來越黑,自己生悶氣的男人,“徐悠悠怎麼還沒回來?”
“換作你是她,還有臉回來?”
“……”
好吧,霍靜深真相了。
從對方角度考慮,既然白小念已經得知她和霍靜深的結婚真相後,自己再繼續糾纏霍靜深的話,未免太沒有羞恥心了。
霍靜深往徐悠悠的位置努努下巴。
白小念無奈地撇撇嘴,任命地挪過去。
兩人每樣都煮一點,一邊拌嘴一邊吃,又耗了兩個小時。
等從火鍋店出來,外面已經是霓虹的世界。
白小念晃着霍靜深的大手,問他,“你不是說有焰火晚會嗎?在哪裡呀?”
霍靜深大手摸了一下白小念的羽絨服,還有點潮潮的,黑着臉,不說話。
白小念哭笑不得,也懶得繼續問了,由着這人牽着她,漫無目的在街上行走。
路過一家藥店,霍靜深領着白小念進去。
老闆熟門熟路地問,“事前還是事後?”
白小念紅了臉,扭頭看向一旁。
“健胃消食片。”
老闆:“……”
出來後,白小念一想到老闆那張扭曲而爆紅的國字臉,“噗”地一聲,笑了起來。
霍靜深把冰涼的藥盒往她臉上貼。
白小念躲開,罵他,“幼稚鬼!”
正走着,只聽到一聲尖銳地“嗖”,紅色的煙花在前方的天幕上炸開,是一條五彩繽紛的金魚。
“霍靜深,就在前面,快點快點!”
白小念拖着霍靜深,興奮道,“快點快點,我們去擠個好位置!”
霍靜深垂眸,就見女人素白如玉的手牢牢地扣着他的手腕,溫暖而堅定地拉着他。
他彎了彎脣,心道:我跟這笨蛋較什麼勁兒!
但出口的話卻是,“剛剛吃完東西,不宜跑步。”
白小念撅嘴,小聲嘀咕:“老幹部!”
“你說什麼?”霍靜深眯眼。
白小念吐吐舌頭,“我什麼都沒說。”
自從上次罵霍靜深是“老魂淡”,被收拾得特別慘後,白小念現在對“老”這個字,可是敏感得很。
兩人到了煙花燃放現場的觀禮臺,這邊已經人山人海了。
白小念踮起腳尖,想要去看舞臺上的情形,怎麼都看不到。
“都怪你拖拖拉拉的!奇了怪了,我本來也沒覺得這個地方人多啊!”白小念怨念了。
“呵,自己長得矮,還怪別人!”
“你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