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靜深拉開林瑜森旁邊的高腳椅坐下,管帥氣的調酒師要了一杯Zombie。
林瑜森勾脣笑了笑。
霍靜深輕啜一口,據說喝多了,隔天就會變成殭屍的Zombie,踢一腳已經快喝懵的林瑜森,示意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約在這種地方,想必也就是發些不能改變事情大局的牢騷。
“婚禮定在四月。”
霍靜深側眸,看向眼眶泛紅的男人,“要我說恭喜嗎?”
“恭喜就不必了。”
林瑜森一把抓住霍靜深的衣領口,目光冷冽地看着他。
“但是我要你霍靜深給我當伴郎!”
霍靜深揚了揚眉,“這有什麼問題?”
林瑜森意味不明地又笑了笑,忽而擡手蓋住眼睛,“霍靜深……你對不起我。”
霍靜深握着酒杯的手驀地加大了力氣。
不斷下沉的空氣在兩人之間蔓延。
連打扮妖嬈的男酒保似乎都感覺到這份異樣,默默挪去伺候旁邊那對他看不順眼的美女了。
“是!林瑜森,我對不住你。”
“呵,你今天還罵我胖了!”
“呵,不愛她還偏要娶,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
“呵,喜歡的娶不到,娶誰不一樣。”
“呵,對俞莎莎不公平。”
“呵,誰又給過我公平,至少她愛我,我滿足了這份愛想要得到的結果!”
“好吧,祝你好運。”
“好吧,你可以滾了。”
霍靜深放下酒杯,朝酒保比了個手勢。
酒保走過來,“霍先生,您有何吩咐。”
“給他兩杯蘇打,幫他叫個代駕。”
“霍先生,我明白。”
“忙你的吧。”
酒保果斷挪走。
霍靜深又看了眼趴在吧檯上的林瑜森,眼底折過一道暗光,低聲道,“林瑜森,我可以像桐原亮司那樣守在白小念身旁,但是,你呢?”
林瑜森輕輕地打了一個哆嗦。
等他擡起頭,張望羣魔亂舞、人聲鼎沸的酒吧,那些紅男綠女裡,沒有一個是霍靜深。
霍靜深再也不會來酒吧尋歡作樂了。
因爲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太陽。
不是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雪穗,而是真正美好的白小念。
當然,霍靜深也不可能是積重難返、萬劫不復的桐原亮司。
但林瑜森懂得霍靜深話裡冷酷的深意。
從今以後,再沒有人,再沒有事,可以把他和白小念分開。
但是,林瑜森卻沒有這樣的自信。
林瑜森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忽然清醒得不能更清醒。
他意識到:不是相愛,就能在一起。何況是單戀呢?就更加無望了。
但是,霍靜深並不知道,在他過來的路上,白小念接到了林瑜森的電話。
白小念也同樣答應了林瑜森拜託的事情。
霍靜深回到家裡,門口拖鞋處,一盞大白照明燈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霍靜深的心臟瞬間也柔軟了。
他換上拖鞋,一邊脫衣服,一邊步履匆忙地奔至臥室。
白小念已經睡下了,房間裡也只亮了一盞發出橘紅色光芒的起夜燈。
霍靜深來到牀前時,脫得只剩下平角內褲。
掀開被子,鑽進去,輕柔地壓上已經熟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