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牀頭櫃上的花瓶以四分五裂的姿態，在宋菲兒腳邊，碎裂，嚇了她一跳。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牀上臉色陰沉的舒明森。
舒明森垂下眼睛，面無表情地扭頭，看向窗外。
舒明秀嘆了口氣，“菲兒……”
“明秀姐，沒關係。我先走了。”
“你去哪？沒看到你老公躺醫院裡！”
宋菲兒閉了閉眼，沒有轉身，挺直脊背，驕傲地離開。
舒明森，即便你這樣，也是咎由自取。
舒明秀眼底掠過一抹複雜。
“菲兒，等下。”
宋菲兒心裡陡然升起不耐煩，強行忍下，淡淡地看着追過來的秀麗女子。
“菲兒，抱歉啊，我以爲阿森見到你，會好點。”
宋菲兒垂下眼睛，低聲問，“他，怎麼會發生車禍？”
“咦，你哥沒說？”
宋菲兒不解，“我哥……”
“阿森是在去宋宅的路上，爲了避開對面逆行的車，才撞上了護欄。”舒明秀嘆了口氣，“我想，阿森是等不及要告訴你，他和應湘兒離婚了，跑去求你再給他一次機會。”
宋菲兒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動，終究什麼都沒說。
從醫院出來，宋菲兒沿着街道，瘋狂地快走，直到力氣耗盡，才一屁股蹲在路旁，將臉埋進膝蓋裡。
“舒明森，你魂淡！活該！我告訴你，世上沒有後悔藥！你就作死到死吧！”
舒明森，他就是個騙子。
那次，他明明說是美國分公司出了狀況，他留公司加班！
現在他腦袋撞壞了，倒是記起來自己那晚是和應湘兒在一起，還喝酒了！住酒店開房！
原來，更早以前，他就背叛了這段婚姻。
可笑的是，第二天晚上，他面對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的心虛和不安。
宋菲兒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過去三年的堅持，都變得可笑。
她的付出，她的努力，只是感動了自己，也讓自己變得更可悲。
“高先生，有件事，我不知道當不當說。”李振小心翼翼地開口。
“說吧。”
高楓翻了一頁合同，握着筆，勾勾畫畫。
“AG總裁出了車禍。據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好像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
高楓翻頁的動作一頓，掀眸看向李振，“AG總裁……舒明森？”
李振點頭，“咳，嗯，就是宋菲兒小姐的前夫。聽說，他忘記了自己和宋菲兒離婚這件事。對了，趁舒明森昏迷這幾天，舒明秀悄悄地逼迫應湘兒簽了離婚協議書，幫她支付了鉅額賠償金，讓她去了美國。”
高楓面無表情地盯着文件，沉默幾秒，平靜開口，“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振微微鞠躬，看了Boss一眼，快步離去。
高楓盯着文件，半晌，沒看進去一個字。
拿起手機，長指摩挲屏幕，深邃幽黑的眼睛折過一道暗光。
直接輸入1，便跳出一個名字，將手機舉至耳邊。
包包裡的手機一連嗡嗡振動了好一會兒，纔將宋菲兒從低迷的情緒里拉回來。
“喂？”
微啞的女聲令高楓神情一凜，上身遠離椅背，坐直，“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