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焰想把剪刀搶奪了下來,顧緋雪卻越發的握緊了,惱怒的眸子似噴火般的盯着他,視死也不肯放下剪刀,一直用力的拉扯着想從他的手中抽出來。
北宮焰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已然感覺到手心傳過來的疼痛,似有粘液從他手掌流了出來,“雪兒,放手。”
顧緋雪不予理會他的話,再次拉扯着剪刀,卻突然愣住,她握着剪刀的手感覺到了有東西緩緩流動,,那是什麼?
就在她閃神的片刻,北宮焰快速的把剪刀搶了下來,一把扔在了地上,迅速的翻身下榻,點亮了燭火。
坤隨手拿起一旁的錦帕,抓住了顧緋雪的手,幫她擦乾了血跡,捉住她的手,上下翻轉,仔細看了看,“還好沒有傷到你。”
再次凝眸盯着她,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以後再也不準拿這種利器了,要是把自己傷到了怎麼辦,你這個笨女人,傻女人,你以爲拿把剪刀就能傷到我嗎,我在你眼中就這麼無用,明日我便吩咐人把驪雪閣所有尖銳的東西都收走。”
他眼中的擔憂讓她微微一窒,不敢與他對視,轉開眼眸,卻瞟見他的手不停的有血滴落。
娶一把拉過他的手,看着手掌中那道深深的口子,心莫名一緊,他因爲怕她傷到自己,而強制搶奪剪刀,然卻寧願傷到自己,也不想她受傷,是這樣嗎?眼神中有着一絲難以言喻的神情涌動,“你、受傷了?”
聽到她溫柔的話語,北宮焰微微一愣,隨即抽回手,放下錦帕,“一點小傷,無礙。”
顧緋雪瞟了一眼地上,如果只是一點小傷,地上怎麼會有一灘血跡?迅速起身,在櫃子裡翻找着金創藥和繃帶,快速的來到牀榻。
北宮焰看着她手上的東西時,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形成一道好看的弧度,但很快又垂下臉來,命令的說道,“上榻。”
這麼冷的天,只着一件中衣服在房中走來走去,要是染上上風寒怎麼辦,這個蠢女人就這麼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顧緋雪這一次沒有在硬撐,乖乖的爬上了牀,坐在榻上,半蓋着被子。
北宮焰迅速的拿起一旁的披風,單手幫她披好,自己坐在榻沿,伸出受傷的手放在顧緋雪的眼前,“包紮。”
顧緋雪看到他的舉動,白了他一眼,不是說不礙事嗎,幹嘛又想她包紮,真是心口不一的大男人。
輕輕握着他的手指尖,小心翼翼的擦着手掌中心的傷口,隨即撒上一些金創藥,拿起一旁的繃帶,繞着手掌纏了幾圈,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好了。”
北宮焰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處理傷口,那認真的模樣,看的他不捨移開視線。
挑燈牀前,夫予受傷,妻疼夫切,急手包紮,心怕觸疼,小心翼翼。
這樣的場景,他突然覺得非常美好,而且有些嚮往,要是每天都這樣受點傷,然後雪兒不予餘力的幫他包紮,他覺得佷滿足,一種陌生的感覺隨即便涌了上來,雖然這種感覺佷陌生,但卻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幸福。
幸福,多少年不成有過這種感覺,那對他來講就是奢侈的想法,從來不敢去想象的東西,他們生在帝皇家的人,有幾個能真正感受到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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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還是在很小的時候,母妃尚在人世,他有過幸福的感覺,但那都已久遠,只存一些模糊的印象,擡眼看着此刻正盯着自己的顧緋雪,嘴角微勾了一下,“睡吧,天都快亮了。”
北宮焰再次躺了上來。
顧緋雪看了他一眼,“你、剛纔是怕我受傷嗎?”
她只是想確認一下,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她覺得有些慌亂,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在擔憂什麼。
北宮焰看了她一眼,隨即攬下她的腰,讓她躺了下去,“睡吧,不要多想,好好呆在本王身邊。”
翌日。
紫蘇早已生好了爐子裡的火,看着外面那潔白的雪地上留下的一行腳印,便知道昨夜王爺來過,而且是剛剛纔離開的,因爲那腳印還未被大雪覆蓋。
這雪下了一夜,沒想到還沒停歇。
顧緋雪緩緩睜開了眸子,看了一眼旁邊的位置,北宮焰早已離開,伸手摸了一下,卻仍仍然感覺到他殘留下來的體溫。
他剛離開,呆愣了片刻,坐了起來,“紫蘇……”
紫蘇推門進來,看到小姐狀態似乎有些不好,王爺在這住,能好嗎?想起昨夜雲如月留宿書房就來氣。
等等……
既然雲如月昨夜留在書房,那王爺怎麼還跑到小姐這來了,難道王爺還是放不下小姐,所以半夜過來的。
眼眸卻不小心看到地上的血跡,擔憂的朝顧緋雪看去,“小姐,你受傷了嗎?地上怎麼有那麼多的血。”
顧緋雪瞟了一眼昨夜留下來的血跡,“那是王爺受傷留下的。”
紫蘇長長的“哦”了一聲,立刻上前,侍候顧緋雪穿好衣裳。
剛剛用完早膳,便見一羣丫環迅步朝驪雪閣而來。
顧緋雪微微蹙眉,這麼多丫環來這幹嘛,難道又是北宮焰的哪個妃子想找她麻煩。
丫環們快速的進到驪雪閣,對着顧緋雪微微施禮,其中一個緩緩說道,“這位姑娘,王爺吩咐我們把驪雪閣尖銳的,鋒利的東西全部拿走。”
說話的丫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顧緋雪,王爺沒有告訴她們住在驪雪閣這位主子該這麼稱呼,她聽說是王爺從醉月樓帶回來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纔好,但以王爺對她的寵愛,也不敢輕視她,只好以姑娘相稱。
隨即命令丫環在驪雪閣好好尋找,但翻亂的東西,必須全部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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