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張良?臥槽,那老頭!(4K)

第99章 張良?臥槽,那老頭!(4K)

咕嚕咕嚕。

白衍騎着戰馬,護送着馬車緩緩來到新鄭王宮。

着勒住戰馬之後,白衍翻身下馬,隨後便看到姚賈也已經手持節杖從馬車內走出來,正在走下馬車。

“姚大人,白衍便在宮外等候。”

白衍上前,對着姚賈拱手打禮。

使臣不帶甲冑與利劍。

不管是迷信也好,亦或者是心理作用,各國都很忌諱敵國之人戴甲佩劍入王宮。

而此次他也並非使臣,他得到的命令是護送姚賈周全,故而身上穿戴這甲冑。

“有勞!”

姚賈手持節杖,對着白衍拱手笑道。

說完,姚賈便朝着韓國王宮之內走去。

白衍看着姚賈進入韓國王宮的背影,目光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座王宮。

新鄭這個名字之中,鄭曾經代表着一個國家,鄭國。

於鄭恆公時期,鄭恆公利用周王室大臣的身份,將鄭國國都遷至於鄭,這也是爲後面鄭國的崛起埋下伏筆。

因爲之後發生一件大事。

申候聯合犬戎攻入鎬京,幽王被殺死在驪山之下,西周因此滅亡。

之後便是周王室東遷洛陽。

洛陽距離新鄭,很近。故而在鄭莊公時期,周王室權利崩稀,鄭莊公以周王室大臣的身份,經常利用王室之命謀私,兼併當時鄭國周遭諸多小國,還干涉宋、衛、魯等國的內政,齊國當時被北狄入侵時,也是鄭國出兵相助。

那個時代的鄭國,乃是春秋初年的第一大國,中原霸主。

後面周室不滿鄭莊公的時候,鄭國還與周王室發生‘𦈡葛之戰’,那一戰周天子被射傷肩膀,周室顏面掃地。

當初聽瑾公說這段歷史的時候,他不由得想起一個記憶深刻的典故,也是這般‘挾天子’。

白衍那時候關心的不是𦈡葛之戰,而是當初給鄭恆公建議的那位,在當時掌握周王室典籍的太史伯。

周幽王執政期間,重用奸佞之人、寵愛褒姒,引起諸侯離心離德。

那位太史伯是料到西周的周幽王會死,還是巧合?

當初周室除了都城鎬京有王宮,還有在洛陽也有一座王宮,掌管周王室典籍的太史伯不可能不知道。

故而太史伯勸鄭恆公遷都於鄭,就很耐人尋味。

只可惜的是,在鄭莊公之後,鄭國內亂不止,卿廢公,公殺他卿,加之敵國不斷侵犯,在數百年的內亂下,最後被韓吞併。

韓國更是把國都,遷到鄭國的都城,新鄭。

似乎想如當初鄭恆公那般,靠近洛陽,靠近周天子。

白衍看着眼前的宮殿,不由得感嘆,比起秦國,這座宮殿經歷過春秋時期的風雲變幻,見證過名人霸主。

然而在數百年前,如周平王、鄭恆公、太史伯、鄭莊公那些名人、王公,或許不會想不到,在數百年後,繼韓之後。

昔日在他們眼裡,那個被分封於苦寒之地的‘秦’。

這一日,派遣秦國的使臣,帶着節使踏入這座宮殿,勸降韓國。

而不日,秦國的大軍,就可將這座大城包圍。

想到這裡,白衍低頭看着自己一身秦國甲冑,看着秦將,如今的他,也是秦國大夫。

就在這時候。

白衍突然看到遠處走來一輛馬車,馬車身旁,更是跟着十餘名身着布衣,手持利劍的男子。

一名名秦吏也與白衍一般,紛紛看向那輛馬車。

隨後伴隨着馬車停在宮門之前,一名二三十多歲左右,身着青色綢衣的男子,從馬車上緩緩走出。

白衍瞧見那男子的那一身,雖沒有穿着韓國官員的服飾,但那一身綢衣,以及腰間佩着的精美玉佩,那男子顯然不是一般的士族。

不過白衍也沒有多想。

新鄭作爲韓國的都城,城內的權貴士族數不過來。

只是讓白衍沒有想到的是,那名男子並沒有進入王宮,而是在王宮守卒面前說些什麼之後,從袖袋之中取出一卷竹簡,交給守卒,守卒點點頭,隨後拿着竹簡進入王宮。

而那名男子,則朝着他這裡緩緩走來。

見狀。

一名名秦吏紛紛面露警惕,而方纔跟着馬車前來的十餘名手持利劍的男子,也紛紛跑上前,與秦吏互相對峙。

三十多名秦吏對十餘名男子。

這一幕讓遠在宮門的那些王宮守衛也嚇一大跳,爲首的守衛將領囑咐一名守衛進入王宮之後,便帶着其餘守衛看向白衍這邊。

看似那名守衛將領,是考慮到白衍與那些秦吏,是護送秦國使臣之人,擔心其衝突。

但實則,不管是那名守衛將領,還是其餘的士卒,看向白衍等人的目光,都滿是警告的意味。

白衍看着那名青衣男子,目光不着痕跡的瞥向那些手持利劍的扈從。

他能看得出,男子的這十幾名扈從都並非尋常遊俠門客,尋常遊俠義士多是獨來獨往,就是成爲門客之後,其心性都頗爲自傲。

眼下這些羣人,卻給人感覺,訓練有素,更像是入伍的遊俠士卒。

白衍清楚這些人不會在這裡動手。

秦國大軍如今就在新城,韓國絕不敢這時候殺秦國使臣的人。

哪怕是楚國、趙國派遣援軍,韓國也不敢,畢竟韓國的實力放在哪裡,面對秦國,韓國不敢一點餘地都不留。

馬車旁。

姚賈的幾名門客遊俠,此刻手持利劍,看到那名爲首的青色綢衣男子,一步步的走向白衍。

他們並不擔心白衍會如何。

畢竟他們可是清楚,比他們更年輕的秦國大夫白衍,其劍術絕非一般。

陽城斬殺二十二人。

捫心自問,他們知道若是他們獨自一人登上城樓,面對無數敵卒的情況下,他們都不可能做得到。

這也是爲何秦王會讓其護送姚賈前來新鄭。

就是有衝突,那那身穿甲冑,佩着秦劍的少年,定然有把握,在瞬間拔劍將其制服,而且那名男子越靠近,把握越大。

“汝可是白衍?”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青色綢衣的男子來到白衍五步之處停下腳步,看着白衍。

沒有打禮,甚至話語之中,一絲敬意都沒有。

而且說話間,男子臉上看似表情平淡,但目光之中,那不善之意毫不掩飾。

很難想象,男子明明是士族之人,眼下言行舉止,卻會如此無禮。

“是!”

白衍不動聲色的打量眼前這名男子,他似乎沒見過這名男子。

雖然不明白這男子是何人,但他也沒有矢口否認。

畢竟一但矢口否認,不僅會被眼前之人當衆笑話,傳出去也會被世人恥笑。

如今的他。

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在村子的少年,要顧及到白氏與鐵騎將士,甚至還會對日後進入秦國朝堂有絲許影響。

“汝是何人?”

白衍目光看着這名男子的雙眼,開口問道。

既然來者不善。

白衍也想知道,這男子是何人。

青色綢衣的男子,聽到白衍的詢問,頓時一臉嘲諷,輕笑幾聲。

“山蟲不可以語於善者,屠夫不可以語於人言。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青衣男子說完,隨後便轉頭離開。

此刻一名名秦吏聽到那名男子的話,全都看向白衍。

此前他們路過新城之時,曾休整片刻,都知道呂左山一事,據說滎陽男丁皆死,那幾日滎陽女子哀嚎聲滿城。

而究其緣由,便是白衍親率領鐵騎大軍,於呂左山埋伏韓軍。

那男子顯然是在罵白衍是個屠夫,根本不配和人說話,更不得好死。

白衍看着那名青衣男子離開的背影,眉頭微皺。

過來,就是爲了陰陽怪氣的用孔子的話罵他兩句?

此前看男子衣着以及隨從,心中還有些顧慮,然而男子的話,他卻感覺男子空有年紀,卻是十足沒有腦子的人。

估計又是一個家事顯赫,家中有長者在韓國朝堂爲官是士族子弟。

一般也只有這種身份高的人,從小就有一股優越感,遇事之時,性子衝動不說,還舉着大義,一副清高的模樣。

想到這裡。

白衍轉過頭,看向王宮,沒有再理會那名男子。

對於男子口中呂左山的事情,白衍心中沒有後悔,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那般選擇。

兵者,詭道也。

將者爲國伐戰,卒士爲活殺生。戰場本就是你死我活,那些人穿上甲衣手持長戈,在不願卸甲之時,便是敵人。

宮門外。

白衍等了許久都未曾看到姚賈出來,這遠超乎此前的預期。

又過了半個時辰,白衍方纔看到姚賈從王宮內走出來。

“姚大人!”

白衍看到姚賈過來後,拱手打禮。

看着姚賈的表情似乎有些陰鬱,白衍心知,恐怕姚賈此次勸降韓王,並不是很順利。

“韓王不降?”

白衍看着姚賈眉頭緊皺的模樣,輕聲問道。

姚賈手持節杖,搖搖頭。

“韓大將申犰以及一些韓臣,仍想抗秦,韓王安搖擺不定時,誰曾想,方纔張氏張平命其長子,上書韓王安,讓韓王安仍抱有殘存之心。”

姚賈說道,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韓國王宮,方纔若是沒有張平上書,或許他還有機會今日就說服韓王安。

姚賈嘆息,轉過頭,突然看到白衍瞪大眼睛,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臉失神的模樣。

見狀,姚賈有些疑惑。

似乎不明白白衍爲何突然這般。

“姚大人,張平長子可是叫張良?”

白衍看向姚賈,眼神滿是不解。

此前在宛馮,他還問馮文可曾見過張開地之孫張良,而眼下,聽着姚賈的話,顯然方纔過來憤罵他的那名男子,就是他念念不忘的張良。

但,想起方纔那男子的舉動,他的是張良?就是後世三傑之一的名人?

這生性衝動,意氣用事的模樣,似乎根本聯繫不到一塊.

“張氏乃是韓國名門,姚賈定是沒有記錯,確是張良。”

姚賈點點頭。

身爲秦國上卿,常年遊走他國,收買他國重臣,故而對於韓國張氏,他絕對不會記錯。

畢竟張氏在韓國乃是五世相韓的名門望族,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張氏的族人。

“不對啊!”

白衍嘴皮輕動,呢喃一句。

白衍感覺似乎是遺漏了什麼,方纔那人若是張良,以那般心性,絕不可能是日後那個運籌帷幄,並且在封侯之後,功成身退的名人。

“走吧,先回驛站!”

姚賈看着白衍神神叨叨的,但此刻也沒有心情問太多,這是他是來勸降韓王安的,若是勸降不成,他雖無過,卻也無功。

“好!”

白衍擡起頭,對着姚賈點頭,隨後翻身跨上戰馬,待姚賈也上馬車之後,便朝着驛站方向走去。

夜幕。

“是那老頭!”

夜色下,跪坐在房內桌子旁的白衍,想了一天,終於明白他到底遺漏了什麼。

此前他在他眼裡,張良智慧如妖,但卻忽視他對張良的印象,都是源自張良反秦之後的舉動。

但之前呢?

散盡家財,刺殺嬴政!

這樣一想,白衍便能理解,今日王宮城門,張良爲何會突然過來,不顧禮儀直接用孔子的話辱人,給人感覺性子衝動,不顧其他。

能不顧一切,耗盡家財的衝動之人,與後世完全是兩個模樣。

“我說此前聽到圯上老人,總感覺似乎聽過!”

白衍呢喃一句。

這時候再想起那趕都趕不走的老頭,他哪裡還不知道,那老頭便是張良日後的恩師,黃石公!

想到這裡,白衍表情有點不可置信。

那老頭,是黃石公?

此前在路上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想張良,更別說張良成名之前,故而那老頭說圯上老人,他沒想起來。

那這般說,感情他差點就把張良給截胡,成了黃石公的門徒。

“不成,日後有機會,定要再找到那老頭。”

白衍清楚,那老頭能把張良改造成三傑,其能力,非同一般,說什麼都不能讓那老頭再收張良爲徒。

他還記得,那時候老頭說過,畢生所學都藏於曲陽,故而希望他別來秦國,隨去曲陽蒙學。

曲陽。

在趙國!

不過白衍也不確定可否在曲陽找到老頭。

當初碰到那老頭的時候,是在離開齊國的路上,別看那老頭年紀很大,但身子好得很,到處跑。

“怪不得說去過田府,那老頭居然是黃石公!”

白衍搖頭嘆息,伸手一巴掌壓在額頭,表情很是難受。

當初怎麼就沒想起來!

白衍感覺,也不能怪自己沒想起來,任誰趕路的時候,碰到這麼一個身穿破布衣,頭髮亂糟糟的老頭,整天不要臉的要收他爲徒,怎麼趕都趕不走。

換會把老頭往名士身上扯,

比起名士,說是老頭是人販,反而更像一些。

史記,張良父親死與公元前250年,但張氏族譜記載,張良父親張平是親眼見到韓滅心灰意冷,最後鬱鬱而終。

並且很多傳言都說,鄭國之所以入秦,這疲秦計便是出自張平之手。

因爲書中有黃石公,故而張良不是一開始就是智如妖孽,而且個人感覺,張良刺殺的做法是效仿燕丹。

並且散盡家財之舉與後面勸人隱忍,這兩個舉動,完全不像是一個人,不管是成熟也好還是如何,在韓滅這段時間,張良應當還比較衝動,憤青。

另外晚上再補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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