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蘇翰聽到宴茂的話,一臉吃驚,隨後目光連忙看向四周,在尋找着扶的身影。
“傳我命令,去把扶給抓起來!”
蘇翰轉頭下令道。
然而話音落下,蘇翰的身後的親信方纔準備離開,突然就看到四周所有鐵騎將士,以及隘口上的鐵騎將士,紛紛舉起手中的弓弩,對準蘇翰的親信。
這一幕。
讓蘇翰身後的親信,紛紛不敢再有動作。
“宴茂將軍,這是何意?”
蘇翰臉色難堪的轉過頭,看向宴茂。
宴茂笑了笑。
“將軍正在審問,離開前,命宴茂告知蘇翰將軍,且先在此稍等片刻!”
宴茂說道,隨後舉手,示意將士放下手中的弓弩。
此刻一身秦甲的宴茂,面對蘇翰,強硬之姿盡顯。
而另一邊。
蘇翰騎着戰馬,聽到宴茂的話,臉色即使難堪,眼神卻也浮現一絲惶恐。
宴茂的意思蘇翰哪裡聽不出來。
只是此前蘇翰一直沒有預料到,秦將白衍居然也來道這裡。
想到這裡。
蘇翰忍住心中的惶恐不安,努力分析着扶會不會出賣他,若是出賣,等會自己也定要狡辯,這是扶的誣衊。
“還不行,扶絕不能讓白衍帶走!”
蘇翰心裡想到。
然而眼下蘇翰看着四周,看着那些鐵騎將士,卻不敢亂動。
許久。
蘇翰終於看到,管內一名鐵騎將士走了出來。
“蘇翰將軍,將軍請你去關口上。”
鐵騎將士來到蘇翰面前,輕聲說道。
聞言。
蘇翰心裡一突,在夜色下,在無數火把的瑩瑩火光中,擡頭看向雁門關,看着雁門關上,站滿鐵騎將士。
去還是不去?
不去,自己沒借口,而且萬一扶沒有出賣他,那他不去,豈不是心虛。
但萬一扶一切都說出來,那他這一去,豈不是送上門,如今身後親信部曲都在,白衍或許還有忌憚,萬一自己一上去,便是徹底把性命放在白衍手中。
伴隨着呼吸急促。
蘇翰腦海裡,想着昔日自己是如何對待扶的,而且其他士族也對扶送錢送女人,還動用關係,給扶立功的機會,把扶提拔起來。
臉色猶豫不定。
最終,在所有親信的注視下,蘇翰還是鼓起勇氣,緩緩下馬。
在翻身下馬的那一刻,蘇翰心中再次猶豫起來,有些後悔。
“汝等在此處,警惕四周!”
蘇翰轉頭看向親信囑咐道,他相信親信應該懂他的意思。
“諾!”
“諾!!”
伴隨着一名名秦卒將領的拱手領命。
蘇翰這才放下心,懷着忐忑的心情,跟着鐵騎將士,朝着一旁的登關階梯走去。
關口上。
蘇翰方纔走上關口,就看到關口上,兩旁沾滿手持弓弩的鐵騎將士,而在中間,除了一老一少身着布衣的人,就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扶。
看着那名身着布衣的少年,蘇翰跟着鐵騎將士上前。
伴隨着靠近之後,蘇翰也注意到,遠處關口上,還有三十餘名匈奴人被綁起來,跪在地上,
“將軍,人帶來了!”
鐵騎將士對着白衍拱手說道。
白衍順着目光,看向鐵騎將士身後,三十多歲的蘇翰。
“蘇翰,拜見將軍!”
蘇翰對着白衍拱手輯禮。
白衍不動聲色的打量蘇翰一眼,拱手還禮。
“將軍,聽聞此人幹掠賣之財,蘇翰心裡義憤難填,還請將軍將其交給蘇翰,蘇翰定會查出來龍去脈,到時候再交由將軍定奪!”
蘇翰禮畢後,看向部曲扶一眼,隨後看向白衍說道。
此刻蘇翰心裡也打鼓。
目光不斷看着扶,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出賣。
此前扶雖然也有疏忽,但最終他與其他士族,都能掩蓋過去,今日面對白衍,蘇翰心裡自然有些不安。
白衍可不是普通的秦卒。
如今白衍不僅是左庶長,更是鐵騎主將,王上眼中的紅人,蘇翰閉着眼睛就知道,此次滅趙之後,白衍地位、權利定會再進一步。
這樣的人。
殺不得,他也沒能力殺。
“噢,蘇翰將軍不知?”
白衍聽到蘇翰的話,目光古怪的笑了笑,看向蘇翰:“那爲何此人卻說,是蘇翰將軍,命他這樣做的?”
白衍的一句話。
頃刻間讓蘇翰臉色大變,知道這句話背後代表着什麼,蘇翰本想裝作荒謬的笑起來,但臉皮卻因爲恐懼,而滿是僵硬。
蘇翰看到白衍的眼神,面色慘白的轉過頭,看向昔日提拔起來的將領。
“誣衊!”
蘇翰此刻看向跪在地上的扶,眼中滿是殺意。
若是可以,他甚至恨不得此刻就親手把扶大卸八塊。
“你竟然敢誣衊本將軍!”
蘇翰看着扶,隨後擡起頭,看向白衍。
“將軍切莫聽信此人,蘇翰乃是蒙武將軍麾下部曲,跟隨蒙武將軍戎馬十餘年,掠賣之事,蘇翰絕不會做,將軍儘可明察!”
蘇翰說道:“蘇翰若是參與,願卸甲衣、背荊棘,死在蒙武將軍面前。”
此刻蘇翰腦海裡,盤算着自己應當是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除了扶之外,白衍就算去查,也查不到什麼。
眼下蘇翰唯一的挽救機會,便是搬出蒙武大將軍,以此威懾白衍。
蘇翰也是想告訴白衍,在誣衊的情況下,白衍若是輕易動他,那就要好好考慮他背後的蒙氏,以及蒙武大將軍。
萬一查不出什麼。
這可是在打蒙氏以及蒙武將軍的臉。
蒙氏在秦國的地位,白衍不可能不清楚。
“也是,蘇翰將軍乃是蒙武將軍的部曲,昔日爲秦國征戰四方,怎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白衍聽到蘇翰的話,點點頭。
說完,白衍轉過身,看着遠處,舉起一隻手,一根手指擺了擺。
下一刻。
在蘇翰的注視下,遠處那些跪在地上的匈奴人,頃刻間,便被鐵騎將士紛紛拔劍砍殺。
咻~!
咻~!!
三十多個匈奴人,頃刻間,全部慘死倒地。
伴隨着悶哼聲以及屍體倒地的聲音,跪在地上的扶轉過頭,看到遠處那些匈奴人的屍體,眼中滿是恐懼。
“拖下去,按照秦律,掠賣之人,以磔刑處置。”
白衍說道。
磔刑,在秦國一般有兩種,一種是死後肢解屍體,一種是活生生的割肉離骨,斷肢體,再割斷咽喉的酷刑。
火把搖晃的火光下。
扶聽到白衍的話,臉上早已經沒有血色。
白衍轉過頭,看向蘇翰,隨後看向一旁的親信。
“樓煩,平邑、崞城、劇陽、武州可傳來消息?”
白衍詢問道。
白衍的話音落下,蘇翰驀然轉過頭,眼神驚恐的看向白衍。
蘇翰此刻已經隱約猜到,這白衍要幹嘛!
但蘇翰不理解。
這白衍是瘋了嗎?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有多大的勢力,牽涉之廣,他一個白衍得罪得起嗎?就不怕遭到諸多士族記恨?
大大們抱歉,昨晚帶刀頭昏,身體不適,吃過藥調鬧鐘,結果沒起來,太暈了。
帶刀已經熬夜趕稿子了,兩更加補一更,今晚繼續補更。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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