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懵圈的白裕夫婦,提前的召見。

白裕的書房內。

當徐師向白裕坦白,如今已經跟隨白衍的時候,白裕整個人都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

說啥?

跟隨白衍?

那小子?

白裕目光看着白衍,那疑惑的表情毫不掩飾,並非是那種帶有敵意的輕視,而是類似於對晚輩的懷疑。

在白裕眼裡,雖然依舊不清楚白衍這小子的來歷,但正如同之前與兄長等人分析的那般,白衍這小子的來歷絕對不高,甚至很低。

這也是如今白裕最錯愕的原因。

這小子到底是何德何能,居然能讓扁鵲出身的徐姑娘,跟隨左右,憑啥呀?圖啥呀?

如有需求,憑藉着對他白裕有救命之恩的事情,還怕他白裕賴賬?

“叔父!”

白衍跪坐在木桌後,看着白裕表情一開始懷疑,到最後一臉荒謬的模樣,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麼表情?怎麼感覺像他不配一樣。

然而面對白衍的話,白裕沒有理會,轉過頭看向徐師。

“徐姑娘,是不是這小子威脅你,若是的話,你大可放心,雖然這小子爵位與吾一樣,但吾依舊敢揍他!”

白裕對着徐師拱手輯禮,隨後指着白衍說道。

一番話音落下,徐師都忍不住捂嘴笑出聲,滿是笑意的轉過頭,看向白衍。

白衍則一臉無奈。

“白裕將軍!”

徐師忍住笑意,正準備說話解釋,這時候房門外,魯氏端着一個木盤過來,上面放着兩碗熱騰騰的湯。

“怎麼了?良人是要揍誰?”

魯氏一邊端着木盤上前,一邊把湯水放在木桌上,一邊詢問,方纔在房門外,便隱約聽到白裕說要揍誰,故而十分好奇。

原來方纔魯氏離開,便是去盛湯水。

書房內。

白裕看着妻子把熱湯放在木桌上,嘆口氣,看了白衍一眼,隨後對妻子說道。

“還不是徐姑娘,如今跟着白衍那小子,吾就沒看出那小子有那點好的,跟着那小子,哼,自討苦吃。”

白裕說話間,轉過頭,似乎對白衍根本瞧不上眼。

“啊!”

魯氏聽到白裕的話,笑吟吟的臉也頃刻間錯愕起來,懷疑自己的耳朵。

看了看徐姑娘,見徐姑娘點點頭。

隨後看向白衍,白衍一臉苦笑的模樣。

最後看向良人白裕。

說實在的,突然聽到這個事情,魯氏也有點猝不及防,根本沒有絲毫準備,畢竟在她眼裡,徐師可是扁鵲弟子,即使在白氏,家父白仲都要奉爲貴賓,禮數不敢有絲毫怠慢。

故而突然聽到徐師已經跟隨白衍,魯氏也是根本沒料到,有些傻在原地。

不過想到白裕後面的話,魯氏卻是忍不住在心裡給白裕一個白眼。

那小子不好。

你們白氏當初可還會千思百慮的拉攏,甚至毀掉的婚約都還要繼續。

那小子不好。

當初又是誰在白氏,整天念及,逢有來賓登門,總是話題離不開這小子,甚至還是大夫時,就與世交故友直言,這小子日後定會超越自己,聽到有人誇讚這小子時,比有人誇自己還開心。

“徐姑娘跟着賢侄也好,雖然賢侄如今歸爲秦國將軍,但是難免不會有小人暗害,有徐姑娘在。”

魯氏回過神,看和徐師說道,說到後面,看向白裕:“那我們夫婦也放心!”

木桌旁。

方纔解釋被打斷的徐師,聽到魯氏的話,看着魯氏,隨後看着白裕將軍一臉不忿看向一旁的模樣,這時候的她,終於清楚爲何將軍千里迢迢從雁門回來,便是來看白裕將軍。

爲何當初白衍如此耗費心機,甚至寧願白裕將軍康復重掌鐵騎,也要救白裕將軍。

“嗯!徐師清楚,魯夫人放心!”

徐師沒有再解釋什麼,對着魯氏輯禮。

伴隨着日落。

白衍帶着徐師,便在白裕的府邸吃晚膳,起初白裕因爲白衍隱瞞真實來歷,以及名字的事情,而在心中耿耿於懷。

然而在魯氏的勸說下,喝了幾杯酒之後,白裕便徹底放開心結,關係直接再次親近起來,到後面,根本不在意鄒興的事情。

或許這也是爲何白衍從始至終,一直都敬重,並且信任白裕的原因。

白裕心性本就直爽,鄒興對於白裕來說,根本就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且當初齊國鄒大人也是對白巖有恩,並非是對他白裕。

白裕與鄒大人之子,可沒啥直接關係。

所以對於白裕來說,唯一存在的心結便是白衍的隱瞞,而並非身份,即使白衍不是鄒興,依舊不妨礙白裕喜歡白衍這小子。

酒宴上。

白衍與白裕是因爲機緣巧合,並且是在不爲人道的情況下,成爲叔侄二人。

而一直以來,這叔侄二人,也很少有機會痛痛快快的飲酒。

起初在陽城要統領鐵騎,而後白裕中毒,後面白裕又要養着身體。

故而在這一日,白裕與白衍,難得痛痛快快的一起飲酒。

白衍喝了許久,微微有些酒意,在白裕的詢問下,再次談及高怒城那一戰,談及閼與一戰,那些陣亡的將士,那些埋起來的墳土。

白衍眼眶泛紅,傷心之餘,也告訴白裕,回來之時他已經去祭拜過那些將士。

另一邊。

白裕也拿着酒爵,一杯杯不斷喝着,顫抖的手不是因爲身體的疼痛,而是淚水早已經佈滿雙眼。

酒過三巡。

白裕陷入回憶,與白衍說着,曾經他統領鐵騎一起征戰的過往,一起與那些將領經歷的戰事,一邊說着,一邊淚水抑制不住的流下來。

一個個名字。

如今不少,都已經永遠的埋葬在異鄉,埋在白裕,很難再去到的地方。

想起開心的事情,想起難過的事情,伴隨着酒意與回憶,白裕醉倒在木桌上,不斷呢喃。

正堂內。

魯氏與徐師再次進來時,便看到醉醺醺的白裕,以及臉色也有些通紅的白衍。

魯氏吩咐身後的侍女與奴僕清理木桌。

對於白裕飲酒醉到不省人事,魯氏沒有責怪白衍,看着白裕那經歷滄桑的臉頰還殘留有淚痕,魯氏有的,只是心疼。

或許也只有與白衍一起飲酒,白裕纔會把心中一直壓抑的事情,發泄出來。

這時她這個妻子,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畢竟白衍,是白裕親手爲白氏鐵騎,安排的接替人。

這對於白裕來說,遠不止是一個普通的權利交接,更是一份傳承,不僅僅傳承白氏鐵騎,更傳承白裕心中的那份經歷,以及曾經的過往。

“將軍!”

徐師看着白衍,隨後看了另一邊的白裕一眼。

發現白衍要起身,徐師連忙伸出纖手,攙扶白衍起來。

白衍沒有拒絕徐師攙扶自己,白裕酒興喝醉,若是自己一副沒事的模樣,反倒不好。

“徐姑娘,房間已經安排好,今晚便在這裡住下。”

魯氏對着徐師說道。

徐師點點頭。

白衍感覺到手臂放在徐師的細肩上,依靠着徐師的身體,雖然有些不自然,卻也比一兩年前好太多。

畢竟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出入人世的少年,經歷過無數事情後,比起當初已經少了一分稚嫩、一絲靦腆,在各種陰謀算計之中,變得更爲老成。

很快在侍女的燭燈照亮下,白衍被徐師攙扶到一個房間。

伴隨着侍女離去,白衍很自然的伸了一個懶腰。

徐師這時候也站在白衍身旁,俏臉有絲紅潤。

看着眼前裝醉的少年,最開始徐師也是不知道的,第一次在酒樓見到白衍時,還以爲白衍真的醉了,後面也是。

直到跟白衍久了,徐師才知道,從始至終,在飲酒這件事上,白衍都沒有真的醉得很厲害過。

醉也有,但很快便能清醒過來,根本不用攙扶。

而每次用攙扶,不是算計對方,就是爲對方留顏面,不管如何不過都是做做樣子而已。

“將軍,我去給伱打水過來!”

徐師對着白衍說道。

隨後不等白衍回答,便轉身離開房間。

白衍見狀,阻攔都來不及,有些哭笑不得。

片刻後。

等徐師打水回來時,剛巧碰到魯氏。

魯氏原本是擔心侍女粗手粗腳,對白衍照顧不好,便過來看看,沒想到站在門外,卻突然看到端着水盆的徐師。

“徐姑娘,這是?”

魯氏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嘴巴微張,看了看徐師,又看了看徐師手上的水盆,隨後又看向徐師,表情逐漸呆滯起來。

扁鵲弟子徐姑娘!!!

魯氏緩緩轉頭看向房門。

給白衍端水???

這一刻,魯氏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花了,或者是自己在做夢。

這!

魯氏此刻恨不得讓良人白裕起來,趕緊看看,徐姑娘居然給白衍端水,而且看其模樣,顯然不是一次兩次。

難道白衍那小子,居然使喚徐姑娘?

伴隨着這個念頭,魯氏整個人都懵逼在原地。

“魯夫人!”

徐師站在房門外,也沒想到魯氏會突然過來,隨後發覺手上端着木盆,看了一眼,隨後尷尬的笑了笑。

不過徐師沒有解釋太多,對着魯氏點點頭,便朝着房間內走進去。

魯氏回過神後,也跟在後面。

房間內。

徐師把木盆放在木架上,轉過身,看着裝醉的白衍,隨後又看向一臉懵逼的魯氏,搓着小手,也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魯氏回過神後,雖然隱藏得很好,但眼神依舊十分古怪。

“去爲將軍擦拭!”

魯氏讓自己的貼身侍女,上前去給白衍搽臉。

看着侍女輯禮後,去給白衍搽臉,魯氏對着徐師說道。

“徐姑娘,那個,”

魯氏似乎被方纔的事情給嚇到,故而說話有些遲疑。

“徐姑娘跟着白衍,對於白衍來說,是件難得的好事,不過若是可以,還是不要聲張爲好,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一旦白衍身邊有人生出異心,知曉徐姑娘是扁鵲弟子,定然會防備徐姑娘!”

魯氏猶豫一番,還是說出心裡話,讓徐師跟隨白衍這件事情,先保密,不要說出去。

“魯夫人放心,徐師清楚!”

徐師聽到魯氏的話,緩緩點頭。

說話間,徐師再一次能清楚的感覺到,魯氏與白裕一樣,是真心對將軍好。

否則的話,若是換做他人知道這件事情,估計巴不得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傳的越廣越好,到時候越多的士族知道她,就能爲白氏拉攏更多的人脈與人情。

但魯氏與白裕,卻是把白衍考慮在前。

站在牀頭旁。

徐師看着裝睡的白衍,也只有在這時候,她纔敢這般直勾勾的看着。

回想方纔在房間外,魯氏看她到她端水而露出的模樣,徐師心中滿是感激,這份發自內心的感激,是對白衍,而非他人。

因爲只有徐師清楚,不管是方纔,還是在正堂,魯氏與白裕如此敬重她,都是因爲以爲她是扁鵲弟子,但實則,她的身份,其實是一個毒師,讓人心生膽寒的毒師。

若是魯氏或者白裕知道她的身份,還會如此?

還像這般毫無保留的信任,敬重?

看着少年側臉。

少年知道她的身份,依舊信任她,一直爲她保密,甚至爲她塑造扁鵲的身份,纔會讓她有這一日,爲人敬重。

這份感激,徐師無法形容。

回想當初在邯鄲,少年被徐氏徐夫人報復,差點命喪在那晚上。

此刻看着裝睡的白衍,徐師多想,多想這少年不那麼優秀,再差一些。

那他身邊,就不會有那麼多絕世佳人,就不會被那麼多女子惦記,也不用她只能把愛慕,一直隱藏在心底。

房間內。

“徐姑娘,這裡交給侍女便好,一路勞累,徐姑娘先去休息纔是。”

魯氏看着徐師,輕聲說道。

看着侍女在伺候白衍,魯氏便想讓徐師先去休息。

而方纔那一幕,明日等良人白裕起來,再與白裕說一下。

“嗯,好!”

徐師回過神,看着魯氏的侍女在伺候白衍,便對着魯氏點點頭,再次看向白衍一眼,然後轉身跟着魯氏離開房間。

············

第二日。

伴隨着天色還未亮,府邸之中的僕人便開始忙碌起來。

正堂內。

早膳伙食格外好的白裕與白衍,一邊吃着早膳,一邊大眼瞪小眼。

因爲白衍回到咸陽,此前去王宮報道過,那今日去王宮上朝,白衍自然也要前去,故而白裕起牀之時,白衍也已經起牀。

“說吧,你小子是用什麼手段,讓徐姑娘心甘情願的待在你身邊。”

白裕吃好後,放下碗筷,跪坐在木桌旁看向白衍。

回想醒來時,妻子說的話,白裕看向白衍的眼神,愈發不對勁。

昨晚因爲妻子打岔,還沒弄清楚爲何徐姑娘願意跟着白衍,而醒來時,妻子居然說昨晚徐姑娘居然給白衍這小子端水。

端水???

讓徐姑娘端水!!

這小子配嗎?

白裕怎麼看,都看不出白衍哪裡有資格讓徐姑娘端水,論身份,白衍是秦國將軍不假,但比白衍官爵高的人不是沒有,輪模樣,白衍與美男子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徐姑娘怎麼就心甘情願的跟着這小子?

莫非是這小子裹挾,或者用了什麼不爲人知的手段逼迫?嗯,有可能!

“白衍可不敢用手段!”

白衍聽到白裕的詢問,剛吃滿嘴,只能一邊吃一邊回答。

然而白裕聽着白衍的話,根本就不相信。

好在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應當是徐姑娘已經過來,而且由於要趕着去上朝,白裕也懶得計較那麼多,只是把昨晚妻子囑咐徐姑娘的話,再次囑咐白衍一番。

白衍聞言苦笑一聲,隨後點點頭。

吃着東西,看着白裕,白衍自然不會把徐師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而且白衍更不會告訴白裕,其實比起徐師毒師的身份,在雁門暴氏的身份、趙秋的身份、魏老的身份,前者暴氏還好,後面趙秋與魏老隨便拎一個出來,傳出去都足以引發轟動。

一個是趙國的王國公主。

一個是當初是嬴政都甘願同吃同乘的魏老!

咸陽王宮。

白衍穿着秦國官服,戴上爵弁,與白裕一同乘坐馬車來到王宮外時,便看到文武百官已經在王宮外等候。

白衍與一些官員早已經相識。

德高望重的有胡老、茅焦等人,而年輕的官員不僅有方纔升官的邰敬,更有蒙恬等人。

看到遠在千里之外,在雁門擔任郡尉的白衍回咸陽,蒙恬等人都十分熱情的與白衍輯禮。

白衍在與蒙恬等人回禮時,餘光也注意到不遠處的李信。

看着李信明明見到自己,卻視而不見繼續與其他官員說話的模樣,白衍嘆息,清楚這是李信依舊因爲此前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對此白衍也沒辦法。

當初李鹿、李良帶着李信找自己,那時候白衍清楚日後李信會有機會,甚至是領兵滅燕、楚,故而不敢貿然行事,擔心得不償失。

畢竟當時可是李信可是沒有詔令,便前來求兵,那時候李氏李崇與李璣以及李氏族人都在,這若是傳到嬴政哪裡,不是怙恩恃寵是什麼。

本是出於好意。

沒想到卻被誤會是他小人,不願施以援手,拉李信一把,白衍對於這件事情,可是百口莫辯。

看着李信站在方纔經歷過喪子之痛的昌平君身旁。

“估計日後就算提醒李信,怕也是會被當做離間!”

白衍滿是無奈。

回想日後李信與蒙恬,率領二十萬秦軍攻伐楚國,最後被昌平君在背後聯合項燕給坑一把,白衍忍不住在心中搖搖頭。

希望日後提醒時,李信能聽得進去,最好是防備一番,而不是繼續把他當做小人。

二十萬秦軍啊!

思索間,白衍看着王宮大門打開,百官朝着王宮內走去。

等白衍跟在胡老等人走進王宮大門時,才注意到,大門內沿途到百步階梯到地方,兩旁全都擺放着禮樂器具,一個個宮女、宦官正在哪裡檢查樂器。

“看來王上此番是無比重視燕國求和!如此規模,已經秦禮之中最爲隆重。”

“是啊!督亢是燕國最爲肥沃的土地,不僅適合圈養戰馬,更是燕國的門戶,更別說還有樊於期的首級,聽說王上已經喜不自禁,想要今日見燕使。”

“我也聽說了,不過好像是蒙嘉蒙大人昨日去王宮見王上,勸說王上如今楚國尚未交出兇手,未免事端,早些見燕使爲好。”

“原來如此!”

朝着王宮那百步階梯走去時,站在百官之中的白衍,聽着周圍的官員閒聊,滿是意外。

王上等會就要見荊軻?

白衍眉頭緊鎖,看向不遠處,百步階梯上,那座宏偉的王宮大殿。

“怎麼了?白衍兄。”

羌瘣與白衍並肩行走,故而注意到白衍直勾勾的看向王宮。

“沒事!”

白衍聽到羌瘣的話,轉頭笑着說道。

嬴政的突然召見讓白衍有些猝不及防,但眼下,白衍也不可能告訴羌瘣,所有人眼中的燕使,王上等會要立刻召見的荊軻,其實是一個刺客,燕國公子燕丹爲刺殺嬴政,而尋找的刺客。

“白衍兄,急記方纔之言,今日下朝先彆着急離去,茹兒一直想見你一面,還望白衍兄看在吾的顏面上,勿要推辭。”

羌瘣看着白衍,沒有注意到白衍目光中的一絲擔憂,這個皮膚黝黑的男兒,談及呂茹時,露出絲許靦腆的笑容,可見對那女子的鐘愛。

“嗯!一定!”

白衍聽到羌瘣的話,笑着點點頭。

然而看着前方那座巨大的宮殿,白衍想到等會嬴政便要召見燕使荊軻,便忍不住呼吸有些紊亂,忍不住有些擔憂,生怕事情會出現偏差。

其他官員說,昨日蒙嘉入宮求見。

那若是沒有意外,蒙嘉已經收了荊軻的錢財,不管知不知道,荊軻定是已經達到目的。

也就是說。

等會荊軻被召見入宮,在大殿上,當着百官的面,便會刺殺嬴政。

釋①怙恩恃寵,怙:依靠。恃:憑藉,依靠。憑藉別人所給予的恩澤和寵幸而橫行霸道、驕橫妄爲。

釋②中牟城的時候因爲有田濉在,所以白衍在其他人接觸前,已經讓鐵騎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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