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大人!!”
正堂外突然一個僕人,神色慌張的跑進房內,隨後在老者以及其他中年男子的注視下,跪在地上。
“何時如此驚慌?”
名叫洛老的白髮老者,眉頭微皺。
對於這個跟隨自己二十多年的老僕人,洛老還是十分了解,若非重大事情,一般少有這般慌急。
“大人,縣衙哪裡傳來消息,說是那白衍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洛陰,而且已經派遣侍女、扈從去官府哪裡看過死屍!”
老僕跪在地上,擡頭之時,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
不怪這名老僕如此緊張,實則老僕清楚如今家主給使絆子的對象,居然是當即秦國,頗具聲望的白衍,而且那白衍方纔不顧性命之憂爲嬴政擋住刺殺。
眼下若是被發現。
恐怕整個洛家,都會大難臨頭。
“什麼?白衍已經來到洛陰城?”
“怎麼回事,吾等爲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是啊!那白衍是何時來的?”
聽到老僕的話,大堂內其他跪坐在木桌後的男子,紛紛驚慌起來,互相看向彼此,輕聲議論。
而洛老也是瞳孔一縮,整個身體都爲之一震,顯然洛老也被這個消息,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洛老清楚。
白衍偷偷來到洛陰,並且還派遣侍女以及扈從去查看死屍,這顯然是以及在偷偷調查死人案。
“鎮定!!”
洛老轉過頭,看着被白衍消息,弄得有些失措的其他人,大聲呵斥道。
伴隨着洛老憤怒的聲音。
大堂內原本都在議論的男子,紛紛停下交談,見到洛老的模樣,連忙收斂心神,乖乖的坐好。
“既然那白衍已經到來洛陰,那等會大夥,便聯繫瞿氏、鏞氏,一同前去拜訪拜訪!”
洛老沉聲嘆息後,輕聲說道,目光看向正堂內的一個個男子。
“記住,一定好備好厚禮,把白衍當做洛陰城之主!”
洛老囑咐着。
聞言,一張張木桌後的男子,紛紛對着洛老拱手輯禮。
“尊洛老之言!”
“吾等,謹遵洛老之言!!”
洛陰城內。
隨着日落,鄰近黃昏,白衍戴着斗笠,領着徐師以及白映雪,終於回到洛陰城。
然而還未等進入城門,早已經有諸多士人男子,站在城門處觀望,見到白衍的時候,十來名男子紛紛上前對着白衍輯禮。
“吾範先,拜見白郡尉!”
“吾陶言,拜見白郡尉!”
一個個男子一臉殷勤的來到白衍面前,這副態勢,讓四周所有人,不管是秦吏還是進出城門的行人,全都嚇一大跳。
要知道在秦吏以及進出城門的百姓眼中,這些男子無一例外,可都是洛陰城內數一數二的士族子弟。
他們何時見過如此多的士族子弟,對一個人低頭,如此諂媚的模樣。
而當聽到白郡尉三字時。
衆人紛紛都看向那名帶着斗笠、佩着秦劍,領着兩個女子的男子。
瞬間。
原本還打算攔下人的秦吏嚇出一背冷汗,哪裡還敢阻攔,其他百姓也紛紛退到一旁,給白衍讓路。
“白衍今日前去渭水河畔旁查探百姓溺亡一事,來去匆匆,倒是忘記去吾等府上拜訪,如今回想,白衍頗有失禮!”
白衍取下頭上的斗笠,隨後交給一旁的徐師,不曾想不知何時徐師與白映雪換了一個位置。
好在白映雪也立刻伸出纖手,接住斗笠。
白衍這才空出手,給這十來名男子拱手回禮,禮畢後,滿是笑意的看向眼前這些人。
一句話,一個眼神,頃刻間讓所有前來城門迎接白衍的士族子弟,都被嚇出冷汗,特別是看到白衍那滿是笑意的臉色,眼神不知爲何,讓人情不知自己的膽寒。
想到眼前這年輕輕的白衍,是一步步拿着秦劍殺敵,靠着戰功方纔走到今天,死在白衍手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一時間。
十來名士族子弟之中,不少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腿腳發軟,正如同當初與荊軻一同前來秦國的秦武陽。
往日能靠着家中勢力作威作福,但真的遇到事情之時,往往最不會應對的,也是那些囂張跋扈的士族子弟。
“原來那些子弟,一直在城門等待着的,居然是白將軍!原來白將軍早已經來到洛陰城!”
“對啊,你方纔聽到沒有,白將軍說今日是去查探溺亡一事!”
“嘶~!白將軍親自去調查!!”
洛陰城門內,伴隨越來越多的人聚在一起,一開始還很疑惑的人,當得知那些士族是在等待白將軍的時候,所有人都喧嚷起來。
而其後,白衍今日去渭水河畔調查溺亡一案的事情,也被人傳人,傳入城內。
街道上。
得知如今洛陰城之主,白衍已經來到洛陰城,越來越多的百姓,都好奇的前來城門看熱鬧,而人越多,就能吸引更多的人。
作爲人口流動極大的洛陰城,最不缺的,就是看熱鬧的士人、商賈,其中也不乏一些遊手好閒的士族子弟,比如說吳蒙、濮陵這二人。
當吳蒙隨着濮陵一同來到城門內時,早已經到處都是看熱鬧的人。
好在來得早,而且着裝也比百姓好一些,故而敢強行擠到前面。
二人都打算找一個頗爲靠近城門的位置,畢竟對於那聲名赫赫的白氏白衍,二人早已經在心中仰慕依舊,可惜聽說那白衍不圈養門客,否則他們說不定,早就去投靠白衍門下,看白衍會不會收留他們二人,讓他們二人儘自己畢生才能。
“別擠!”
一名男子被推了一下,滿是不耐的轉過頭,看到吳蒙與濮陵二人,與二人對視一眼,不動聲色打量二人的着裝一眼,隨後忍住心裡的怒意當做沒發生。
吳蒙與濮陵也沒有着急與男子起爭鬥,好不容易擠出來的二人,方纔擡頭看向城門。
然而下一刻。
當他們二人看到從城門入城,並且被十來名士族擁護的那個爲首之人,不管是吳蒙,還是濮陵,全都瞪大瞳孔,滿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因爲映入二人眼簾的,赫然是昨日與他們一同飲酒的水子!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