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絕望的羋旌

房間內。

羋旌讓老僕走開,去遠處看着,別讓任何人靠近。

老僕心神領會的點點頭,連連讓羋旌放心,說完便轉身離開。

火急火燎的羋旌見到老僕走後,激動得甚至有些手腳發軟,迫不及待的關上房門,甚至關上房門時,匆忙的雙手都有些許顫抖。

關上房門後。

看着房間內光線變暗不少,羋旌睜着眼睛,呼吸急促,慢慢朝着房間內臥走去。

每一步,羋旌的心跳都要加速一絲,吞嚥着口水。

十幾息後,羋旌終於來到拐角處,目光順着拐角布簾往內臥看去,終於看到在臥榻上,一個被綁着的女子,赫然正是他日夜朝思暮想的月氏人,央金!

帶着激動與顫抖,羋旌微微張着嘴,眼神之中滿是貪婪,一步步來到牀榻前。

房間本就安靜,而在昏暗的氛圍下,羋旌當親眼看到躺在牀榻上,被綁着的央金,看着央金那妙曼絕美的身姿,看着精美的衣物,看着央金那魅人心絃的臉頰,羋旌在這一刻,甚至都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伸手輕輕觸碰央金的衣物,緩緩往下,來到央金的纖細雙腿,被手中的觸感拉回現實的羋旌,再也剋制不住心中的慾望,這一刻羋旌的眼神如同吃人一般,瘋狂,且不帶有一絲理智。

用力把央金整個嬌軀都拉過來後,看着被綁着的央金嘴被堵住,那美眸滿是不甘的望着自己,羋旌嘴角滿是笑意。

顫顫巍巍的雙手,就這麼在央金面前,滿是着急的脫下自己的官服,然後隨意丟棄在一旁。

這一刻的羋旌,想到老僕說過閻氏不少人都是死在央金的手中,自然不會解開央金身上的繩索。

府邸內的院子中。

老僕看了看四周一眼後,囑咐三名扈從在這裡看着,隨即便走向房間。

老僕並非是要進去房間打攪羋旌的好事,而是趁人不注意,來到另一個拐角後的窗旁,小心翼翼的小窗弄出一個洞,把臉貼上去,眼睛順着小洞往裡面看。

雖然管線昏暗,加之是在內臥,看不到全貌,但看着地上的衣物,老僕腦海裡似乎已經有畫面。

不過還沒等老僕如願以償的聽到聲音,就感覺到脖子一涼,一把利劍瞧見間已經架在脖子上。

“誰?”

老僕緩緩轉頭,生怕被身後的人一劍抹掉脖子。

另一邊。

院子中的三個扈從,手持利劍觀望着四周,本以爲如同往常一樣,不曾想突然間,院子內的左右兩邊,都出現諸多秦吏,以及手持利劍的男子。

三名扈從見到這一幕,被嚇一跳,連忙互相背靠背,拔出佩劍,面色蒼白的看向那些秦吏。

身爲羋旌的扈從,羋旌做了什麼事情,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故而眼下的當看到遠處今日才見到的郡守楊端和,以及郡尉白衍等人,全都走來時,手腳都顫抖一下,眼神之中滿是絕望。

完了!

儘管不明白本該回府的楊端和、白衍二人,爲何突然來到這裡,但想到房間內的羋旌,三人都清楚,一切都完了!

走廊下。

楊老、白衍見到將士押着老僕過來,本想開口詢問。

然而身爲將軍,見過大風大浪的楊老與白衍,很敏銳的注意到,院子內的扈從滿是緊張的看向身旁的房間。

楊老與白衍對視一眼,皆是點點頭。

“打開房間!”

待楊老、甘泗、成陵幾人後退,白衍見房間被鎖上,便對着將士說道。

幾名魁梧力壯的將士聞言,毫不猶豫的衝刺一下,全力踢開房門。

剎那間,隨着一聲巨響,本就不是很緊固的房門直接被踢開。

白衍拔出湛盧,帶人朝着裡面走去。

白衍看着房間四周一眼,大步走向內臥,方纔來到拐角,剛好碰見不清楚什麼事情,慌慌張張前來觀望的羋旌。

見到羋旌,白衍直接舉起劍,指着羋旌的脖子,鋒利的劍刃下,羋旌大氣都不敢喘,滿是震驚的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白衍,慢慢後退。

這時候。

白衍側過頭,也終於見到被綁在牀榻上的央金。

看着央金那泛紅的雙眼看過來,白衍轉過頭,看向眼前的羋旌,房門打開,光線明亮不少,這也讓白衍注意到,赤裸上半身的羋旌,下半身的長褲,已經出現溼跡,看來方纔的驚嚇,恐怕讓羋旌在心裡留下陰影。

“放過我!”

撲通一聲,羋旌臉色滿是蒼白的看着白衍,驚恐的眼神中,如同一個女子般,流着淚水。

見到白衍那無動於衷的眼神,羋旌連忙看向楊老。

“楊老!放過子償,求求你了,楊老,楊老,您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啊!楊老!楊老!!您還記得小時候,子償便與楊彥一同長大!”

羋旌跪在地上,恐懼之中,滿是祈求的看向楊老,這一刻羋旌的臉上,當真沒有絲毫血色。

很多很多問題都想不通,例如不知道爲何本該回去的白衍,以及楊老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羋旌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這件事情上呈咸陽,到時候他就完了,他這輩子都完了!

“唉~!”

楊老聽到羋旌的話,嘆口氣,滿是失望的看着羋旌,搖了搖頭。

這時候,幾名布衣將士已經上前,直接扣押羋旌。

整個過程都在甘泗與成陵的注視下,當看到牀榻上被綁着的央金,那毫無反抗能力的模樣,二人都忍不住對視一眼,忍住心底的邪火,也終於明白,爲何羋旌會如此貪婪那央金的美色。

白衍拿着湛盧,來到央金身邊,割開綁在央金身上的繩索。

起身後的央金看着眼前的白衍,似乎是想到被殺的族人,泛紅的眼神中滿是痛楚,因爲語言不通,只能就這般擡起手,看着白衍。

方纔沒有落淚的央金,在見到白衍之後,在被解救之後,這一刻臉上卻流落兩行淚水。

這一刻。

在其他人的目光中,白衍面對央金的祈求,緩緩拔劍插入劍鞘,一言不發的轉身,沒有理會央金。

“放過我!放過我!”

羋旌跪倒在地上,被將士綁起來時,嘴裡滿是失神重複着一句話。

白衍從羋旌的身旁走過,看都沒有看臉貼在地上的羋旌一眼。

“楊老,眼下已經找到人,吾便讓人通知下去!”

甘泗對着楊老打禮請示道。

看了一眼羋旌,甘泗與成陵都想不通,羋旌腦子到底哪裡是有病,有當今右丞相昌平君,作爲伯父,而有平叛內亂之功秦國內外無人不敬仰的昌文君,作爲父親,更別說還有母親士族那邊。

可以說,羋旌在秦國之中,完全是橫着走,有如此背景,甘泗怎麼都想不通,放着好好的監御史不當,非要因爲美色,而觸犯秦律,甚至把楊老與白衍逼得無路可走。

眼下才知道求饒,早幹嘛去了,是酒樓的女子太少,還是天下無數女子都不如央金,貪色非要貪色到央金頭上。

不知道央金不僅僅是咸陽王宮那裡點名要保住的人?不知道央金一到雁門,白衍便下令護住,爲此不惜拒絕月氏開出那難以想象的條件。

“不!傳令下去,讓人繼續全城緝拿央金!”

楊老聽到甘泗的話,勸阻道。

“白將軍,眼下既然救出央金,那麼事不宜遲,明日當立即派人偷偷護送央金前去羌族!”

楊老看向白衍。

閻氏的舉動雖然是羋旌在背後主使,但命案的事情,早已隨着秦吏的搜查,傳遍城內的大街小巷,在這樣的情況下,月氏不難收到消息。

央金帶來的族人全被殺死的事情是真的,白衍麾下將士被殺的事情也是真的,這足以讓月氏深信不疑,軋木嚓是個聰明人,他會判斷出,白衍不可能做出這些事情,更別說軋木嚓曾經是月氏一支的部落首領,經常與央金接觸。

趁着這個機會,暗地裡把央金送走最好!

“好!明日.”

白衍聽到楊老的話點點頭,他也正有這個意思,不過白衍還沒說完,身後就傳來無比痛苦的慘叫聲。

白衍轉過頭,看着蜷縮成一團,似乎受到什麼致命傷的羋旌,目光滿是疑惑的看向央金。

看着周圍將士那吸涼氣的模樣,又沒見到有鮮血。

白衍與魏老對視一眼,立刻想到,恐怕羋旌受到的傷,其部位,是胯下!

看着憤恨不平的央金被兩名將士攔着,又看着羋旌在地上張着嘴,額頭滿是青筋,呼吸都無法呼吸的模樣。

“帶下去!”

白衍吩咐道,生怕等會央金再對着倒地的羋旌,朝着頭再來一腳。

“諾!”

幾名將士對着白衍輯禮,隨後不顧羋旌還沒有緩過神,拖着蜷縮雙腿的羋旌離開房間。

“傳令下去,今日的事情傳出去半分,吾白衍定追責到底!”

白衍轉過頭,對着成陵說道。

成陵聽到白衍的話,看着白衍的眼神,心神一稟,連忙拱手輯禮。

甘泗也聽出這次的事情,已經讓白衍動起殺意,想必那些參與這件事情的人,下場都不會好。

“楊老,天冷!”

善無城外,在一片沒有枝葉的樹下,白衍看向也來到這裡的楊老,輕聲說道,其意是希望楊老回去,別冷到身子。

然而,隨着白衍的話,楊老搖了搖頭。

“老夫當初,也是常年領兵在外,戎馬沙場都去得,這些雪,根本不算什麼!”

楊老爽朗的笑起來說道。

看着眼前這一個個嶄新的小土堆,逐漸被覆蓋一層雪,看着四周一個個將士,默不作聲的模樣,楊老拿起手中的碗,把其中的酒一飲而盡。

四周的將士見狀,都清楚,楊老是因爲將軍的顏面,纔會來到這裡。

否則他們這些士卒的生死,根本不會讓任何一個官員注意,更別說,還是一郡郡守這樣的頂級大臣,即使在秦國朝堂,像楊郡守這樣的大臣,都是讓王上都以禮相待的人。

回想在小巷子那裡。

累累白雪下着,而這些將士平躺在小巷中,一個個小吏走過,看了一眼,那些官吏走過,也根本沒有停下腳步,而郡守、城守等人的馬車,更是直接到院子外,下了馬車便走進小苑。

唯一停留下來的人,只有他們的將軍!

他們不怪其他人的舉動,他們只是因爲看到眼前的郡守大人,飲下碗中的酒,方纔如此。

他們這些將士不是聰明人,但經歷過的事情,往往比聰明人,看得更清,更有體會。

“你說,吾等如此千方百計扶持的央金,日後能否奪回月氏?”

楊老看着手中沒有酒的碗,彎腰放在地上,看向白衍詢問道。

望着這大雪還在落着。

楊老也不清楚白衍的謀劃,是否能夠如願。

“白衍亦不知曉日後之事,眼下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白衍對着楊老搖搖頭,看着遠處。

其實白衍沒有與楊老說,其實很多事情白衍都不確定,但唯一對北方的事情,篤定無疑,白衍清楚的知道,在日後不管月氏如何內亂,真正成爲北方之主的,一定是匈奴部落。

而匈奴也會在未來的數百年,成爲中原最大的威脅!

也就是說,不管央金能否奪回月氏,日後央金一定會死,或者被匈奴擄走。

沒有意外的話,這件事情不會有絲毫差錯。

“等送走央金,全城搜查央金的消息傳到潁川,恐怕日後少不得麻煩!”

楊老嘆口氣。

因爲有其他人在,楊老沒有具體說出是誰,但楊老清楚白衍知道他的意思。

昌平君與昌文君都不是愚昧之人,恰恰相反,這二人的見識都遠超常人,不管閻氏是否去了潁川,只要央金沒有死的消息傳到昌平君與昌文君耳裡,以他們二人的見識,定會知曉伴隨着善無閉城搜查,羋旌已經有性命危險。

他們一定會派人過來。

“這次,他們沒那麼容易救人!”

白衍聽到楊老的話,看着眼前白雪覆蓋着的一個個墳土,一字一句的說道。

黃昏之中。

愈下愈大的大雪,終於緩緩停下。

天黑後,在白衍的府邸中,白衍正在書房,看着竹簡,炭火旁,隨着燭光在絲許寒風中微微搖晃,書房的房門緩緩打開。

“你倒是躲得清靜!”

趙秋來到木桌對面,緩緩跪坐下來。

跟着一同進來的徐師則拿着木炭,給火爐添置炭火,看着依舊看着竹簡的白衍,美眸滿是閃爍。

今天的事情她已經從侍女哪裡得知,聽說就是城內的百姓,得知白衍的事情後,都紛紛驚歎連連,唯一可惜的是,外面的人都一直不知道實情,故而都以爲央金此時尚未找到,這才讓一些人,依舊頗有口舌。

他們若是知道央金早已找到,並且就在府邸裡,估計會驚掉下顎。

“她去送信了?”

白衍擡頭看向趙秋一眼,那名侍女已經回府,剛好碰到央金的事情這倒給趙秋一個機會。

“去了,這次回去,便不會再來!”

趙秋說道,美眸看向白衍,當看到白衍點頭,似乎鬆口氣如釋重負的模樣,意識到什麼,趙秋頓時就氣樂了。

合着前些時日一起睡在一個牀榻上,伱白衍得了便宜,還不樂意?

越想越氣,當初在邯鄲那麼多年,多少男子,要身份有身份,俊美之人更熟數不勝數,多少人想上她趙秋的牀榻,而不可得。

結果你白衍倒好!!!

這一刻,趙秋差點要失去理智,從小到大那麼多年,她都沒想到,自己會經歷這些,看着眼前的少年,趙秋真的氣得咬牙切齒。

“怎麼了?莫不是有何變故?”

白衍本想繼續看竹簡,不過注意到趙秋的眼神,有些疑惑。

這件事情之後,公子嘉定會知道他對趙秋不設防,並且趙秋也沒有幫助他白衍,此前的疑慮定然全都消失,這不是好事嗎?爲何趙秋看起來,似乎依舊不是很開心的模樣?

“沒有!我去與暴姝姐姐一同陪着那央金!”

趙秋頓然起身,不想再在這書房內待下去,省得萬一被氣得失去理智,做出什麼不明智的事情,比如說,殺了白衍!

爲防止這個念頭越來越大,還不如去陪陪暴氏,畢竟暴氏與那央金也說不上話,一個人在哪裡,也怪無聊的。

“去吧!”

白衍聞言,點點頭,繼續低頭看着竹簡。

趙秋走着走着,聽到白衍的話,停下腳步,轉頭,憤憤不平的看着白衍。

“日後少去我哪裡!”

趙秋不明緣由的說了一句之後,方纔繼續離開隨着房門關上發出的動靜。

白衍一臉錯愕的拿着竹簡,看向那書房方纔關起來大門。

徐師也看了一眼房門,隨後繼續填炭火,等做好一切便來到木桌前,給白衍添上暖茶。

徐師知道將軍沒有真的納趙秋爲妾,之前的事情也是瞞着那眼線的,故而當看到白衍那無語的模樣,很清楚白衍不懂,甚至可能趙秋她自己都不懂,但身爲女子,她在一旁卻看得清清楚楚。

想到這裡。

徐師倒完茶後美眸看向眼前的少年。

很多次,她與少年交談時,少年總是自嘲自己的模樣不是俊美,只能說是普普通通,可她真的想知道,天地下,要美到何等地步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這普普通通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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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源自於一個圖片。

它只是只癩蛤蟆,但天底下,到底要多美的天鵝,才能配得上它/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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