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白氏分析後的決定,白衍懵了!

“什麼,王上讓你與田鼎聯姻?”

書房內,聽到白衍的回答,白裕頓時愣住了,就連白仲、白伯臉上的笑意,也瞬間凝固下來。

白君竹與白映雪,也好不到哪裡去,皆是轉頭看向白衍。

“王令不可違,故而還望白老,伯父、叔父見諒!”

白衍對着白仲幾人,拱手致歉道。

今日之所以匆匆來到這裡,白衍也是想趁着這個機會把事情說清楚。

在白衍心裡,若要娶妻,妻子定然是田非煙,即使對於白衍而言,這五年間見田非煙的次數,不過寥寥三次,別說與暴氏、白君竹相比,就是與趙秋在一起的時間,都要遠遠超過田非煙。

可在白衍心裡,田非煙的地位,卻超過所有人。

當初與白君竹、暴氏、趙秋接觸之時,白衍都是有原因、有不同的身份,唯有當初見到田非煙的時候,他一無所有,是一個連村民都不願靠近,時不時嘲笑的人。

那時候的他,對周遭所有人的眼神都格外敏感,正當他已經習慣除家人外,世間所有人看他的眼光時,時至今日白衍都記得,第一次,他碰到一個不一樣的人。

就在那臨淄城外的河畔。

田非煙,她看他的眼神,是人!

這也是爲何如今白衍有身份有地位,卻在這數年間,不管是接觸如暴氏、趙秋、白君竹這般絕色女子,還是嬴政以及其他士族送給他的美人,白衍都未有過半分邪念。

不管是身在何地,不管殺了多少人,身上沾了多少血,或者見到何等誘人的美人,在白衍心中,始終都沒有忘記,當初在齊國臨淄,最落魄時碰到的人,那個從始至終都不曾嫌棄過他的女子。

“王上之命!”

“田鼎?”

白伯、白裕眉頭緊鎖,就連白仲老臉上,都因爲白衍的話,而眉頭不展。

所有人都沒想到,在他們等待白衍歸來之時,在他們本以爲事情確認無疑之時,突然碰上這樣的事情。

“白老、伯父、叔父,白君竹乃秦國遠近聞名之美人,日後定能尋得良配!白衍事出有因,還望切莫怪罪!”

白衍說道,隨後帶着歉意的眼神,看向衆人,隨後轉過頭,看着白君竹那怔怔失神的美眸,緩緩拱手。

與白仲、白伯、白裕等人攤牌,是因爲白衍瞭解這些人的爲人,是不會詢問嬴政。

嬴政在灞上,已經親口說過,擇日昭告天下,白衍不擔心白氏如何,可田非煙,卻是知道一些他事情的人。

對此。

後面那句話,除去對白裕他們說,也是白衍對白君竹說的。

“白老、伯父、叔父,白衍今日便先告辭!”

白衍起身,再次對着白仲幾人打禮。

今日來到這裡,也是說清楚,給個臺階,白衍不想與白氏鬧僵,對於白氏,白衍該還的人情,早已經還清,如今也斬下昌平君、昌文君的首級,算是爲白裕報了仇,爲白氏除患。

“何必如此着急離去!”

白裕看到白衍要走,別說兄長着急起來,就是白裕,也知道,今天讓白衍離開,白氏與白衍的關係,怕除了他之外,恐怕再無瓜葛。

白衍有些意外的看向白裕,聽着白裕的話,白衍倒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白裕真的對他不利,只會讓白氏陷入萬劫不復,更何況,如今嬴政爲他封君。

“鳴兒,先帶着白衍,前去正堂,父親與祖父,片刻就到!”

白裕對着白鳴吩咐道。

白鳴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故而少有的乖巧起來,看向白衍。

白衍見到白裕無奈的眼神看過來,想了想,便點點頭,轉身跟着白鳴先離開。

書房內。

白仲、白伯、白裕看着白衍離開書房後,隨着房門關上,這纔看向彼此,無奈的嘆口氣。

“此前便聽馮老有言,王上如何對付齊國遲遲猶豫不定,諸多大臣都諫言,勸降齊國,而非舉兵!沒想到,今日王上,卻是打算讓白衍聯姻!”

白裕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可上有諸多公子、嬴氏宗親,下至朝堂如此多官員大臣,王上爲何偏偏選擇白衍?要知道白衍可是齊人,如今又統領北疆之軍,王上就不怕……”

白伯有些疑惑,皺眉說道,隨後看向父親以及白裕。

白裕聽到白伯的話,搖了搖頭。

“白氏與馮氏聯姻,而馮老身居右丞相,白衍又封爲武烈君,王上恐怕便是顧及於此,不想讓白衍與白氏走得太近,至於白衍的身份……”

白裕說到這裡,看了兄長白伯一眼,回過頭後,眼中露出思索的目光。

“王上定然知曉白衍的來歷,而此前,田鼎將白衍趕出齊國一事,已經傳遍天下,世人皆知,聽聞田鼎數次見白衍,甚至齊國公子升遠赴遂陽城,白衍都終不回齊,如此,王上定然放心白衍!而爲何與田鼎聯姻,怕也是王上想利用田鼎的心思,想利用齊人都想讓白衍歸齊,故而不會決絕,也無法拒絕……”

白裕分析道。

雖然白衍方纔只說了一句話,但白裕還是通過當前局勢,分析出王上爲何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轉頭看向父親,白裕眼中滿是遺憾。

“可惜,如今除了王上,誰都不知道白衍那小子,到底來自齊國哪個名門望族!”

白裕一想到白衍的來歷,心中便是萬般複雜,特別是想到此前白衍曾經許諾白氏的婚親,可結果發現,那時候白衍居然用的是鄒興之名。

彼時他們白氏所有人都沒想到,那個第一次來到平陽,獨自走進白氏府邸的少年,居然是假冒鄒興的身份。

虧他們還特地威脅利誘白衍,逼迫白衍許下承諾。

那小子……

白裕越想,心中越是悶得慌,若是知道白衍的來歷,白裕就是辭官,也定要親自前往齊國,上門拜訪一番,好好見一見白衍的家人。

“王上此舉,恐的確是想讓白衍疏遠白氏!與田鼎拉攏關係之餘,日後在齊國,再行離間計!”

白仲聽到白裕的這一番推測,也點點頭。

除了這個原因,白仲實在想不到,王上爲何要與田鼎聯姻,並且還要在諾大的一個秦國中,非要讓與田鼎有過節,卻又是齊國最想拉攏的白衍,與田鼎聯姻。

如今秦齊並未翻臉,恐怕齊王得知這個消息,也定會有趁機拉攏白衍之意,有自己的心思,故而不會拒絕。

想到這裡,白仲眉頭緊鎖,眼神滿是擔憂。

白仲清楚,若是拋開白君竹與白衍的婚親,他們白氏與白衍的關係根本沒多少關聯,僅僅是白裕一人而已。

況且當初在攻打韓國時,白裕就算沒有把白氏鐵騎交給白衍,失去白裕的白氏,最終也會失去白氏鐵騎。

如此一來,白衍雖然擁有白氏鐵騎機率渺茫,但同樣的,白裕沒有得託付白衍的舉動,或許後面也不會得到白衍的救治,白裕一死,白氏也會徹底沒落,被昌平君以及無數仇人,用手對付,別說他們的性命,就是他們的妻女,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叔裕無權,不管是爲了白氏,還是爲了白平、白鳴的仕途,白氏與白衍的關係,決不能疏遠!”

白仲輕聲說道。

如今就連白衍的封地洛陰,都是白氏之人在管理,白仲活了大半輩子,十分清楚白氏一旦與白衍疏遠,對於白氏,會失去多少。

至於白裕與白衍的關聯……

白仲看向一旁的白裕,當初說是白裕在軍營中照顧白衍,可真正照顧多少,他們白氏之人比誰都清楚,若說報恩,白衍報答白氏已經不止十倍。

“可王上已經決議……”

白伯聽到父親的話,雖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卻毫無辦法。

“王上雖讓白衍聯姻,卻並非提及白衍與白氏之事,更何況,王召並未張貼示人!”

白仲看向長子白伯,說完後,便轉頭看向白裕。

“父親,或可讓媱兒,爲白衍之妾!”

白裕看到父親的眼神,很快,便領悟到父親的意思,於是想了想,便開口說道。

可白裕自己說出這番話後,都反應過來,讓白媱爲白衍妾室,作用根本不大,即使有白氏在,但白媱的姿色,恐怕難以與那田鼎之女媲美。

他們可是聽說,田鼎之女的美貌,當初洛陰之人瞧見,無數人驚爲天人,昔日若非忌憚田鼎,就是咸陽很多公子、士族子弟,都想要一睹那美人姿色。

安靜之中。

最終白伯率先把目光,看向白映雪。

白君竹是白氏才女,更是遠近聞名的美人,讓白君竹爲妾,別說仲弟白巖不會答應,就是他們,都覺得過了些,日後讓白君竹與其他名門望族的子弟婚配,不管對白君竹,還是白氏,都是更好的選擇。故而想到這些,又考慮到田鼎之女,白伯最終方纔把目光,看向白映雪。

論美色,白映雪不下其姐,唯一的區別便是白君竹給人清冷,而白映雪則調皮開朗許多,讓白映雪成爲白衍妾室,爲白衍生兒育女,成爲日後白氏與白衍關係的樞紐,對於眼下而言,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父親,不如讓映雪爲白衍妾?”

白伯想清楚後,嘆口氣,轉頭看向父親白仲。

一句話,讓書房內的白君竹、白映雪,全都意外的看向白伯。

只有白仲、白裕理解,白伯爲何會說出這句話。

白仲方纔其實也與白伯、白裕商量,雖說映雪乃是仲子白巖的女兒,白巖不在,婚事可由他做主,但終歸還是商量一下爲好。

而白伯的話,便是表明立場,就連白裕,也沉默下來。

“映雪,可否願意爲白衍妾室?”

白仲看向白映雪,詢問道。

若非知道白衍如今的身份,以及權利,對白氏太過重要,否則白仲還真不捨得開這個口,白氏之中,白君竹與白映雪,哪個不是無數士族子弟朝思暮想的美人。

“祖父允諾,雖是妾室,並無妻名,但祖父與整個白氏,都會讓汝日後在白衍身旁,擁有正妻之實!”

白仲許諾道。

這點白仲還是能保證,讓白映雪做白衍的妾室,是白氏爲了維護與白衍的關係,所做出的讓步,在這樣的情況下,白衍若是還不能答應,讓沒有正妻名分的白映雪,擁有正妻一樣的地位,那麼便是白衍的不是,是白衍不想繼續與白氏維護住這段關係!

如此一來,別說維護關係,他們白氏所有人脈與白衍,日後恐怕也會老死不相往來。

“祖父……”

白映雪看着祖父、伯父、叔父的目光,整個人都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一直以來,在白映雪心裡,白衍都是長姐的未婚夫婿,可如今一轉眼,祖父他們,突然讓她成爲白衍的妾室,這轉變實在太大,讓白映雪都有些猝不及防。

妾室!

白映雪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這是日後註定沒有正妻之名。

而聽到祖父的許諾,不知爲何,按照白映雪的心性,本該生氣、不甘、不情願,甚至出言反駁,但白映雪第一反應卻是呼吸急促,心跳有些紊亂。

正當白映雪手足無措之際。

“祖父,君竹願爲白衍妾!小妹當尋良人!”

白君竹突然說出來的話,讓白映雪回過神,反應過來後,有些茫然的看向祖父,以及開口的長姐。

“君竹!”

“君竹!!”

書房內,不管是白仲,還是白伯、白裕,聽到白君竹突然開口的話,全都滿是詫異的看向白君竹,不明白爲何白君竹突然開口。

若是不忍白映雪犧牲的話,他們都想勸勸白君竹,畢竟哪怕是妾室,只要白衍願意以正妻對待白映雪,有白氏在白映雪背後撐腰,白映雪過得也定然不差。

更別說比起平陽、咸陽,以及他們見過的無數士族子弟、公子,他們都清楚白衍的爲人,看白衍對待白裕便知道,根本無需擔憂白映雪跟着白衍會委屈。

“昔日君竹的婚事,本是父親許配給鄒氏君子,事因君竹而起,怎讓映雪承擔,如今鄒氏君子雖然不在,可白衍卻是攜其玉佩到來……”

白君竹看着衆人說道,隨後微微低頭。

“君竹,願爲白衍之妾!”

如今在整個書房,僅有白君竹一人,猜測到田鼎與白衍的婚事,遠沒有那般簡單。

白君竹知道深得嬴政寵信的白衍,掌管北疆駐軍後,對白氏到底有多重要,故而祖父他們不想與白衍切斷關係後,比起小妹映雪成爲白衍的妾室,白君竹甘願自己成爲白衍的妾室。

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白君竹除去白氏以及小妹映雪的原因外,白君竹心中其實也有一絲絲,對那田非煙的不服,也有回想起當初,偷玉佩之時,那個在院子裡並未轉身的背影。

更何況白君竹也清楚,五年前,是她白君竹看到少年來到白府時,不願與少年成婚,若非是她那般抗拒,或許便沒有今日,更沒有祖父讓小妹去做白衍妾室。

…………………………

白衍有些錯愕的看着白裕。

這是白衍在白氏府邸,吃得最忐忑的酒宴,說是酒宴,但那安靜的氛圍,連白衍都感覺有些不對勁。

看着正堂上,安靜的白老,隨後看着白伯與白裕的面色,似乎都不怎麼好,白衍也默默拿着碗筷,獨自吃着,桌上酒爵裡面的酒,是一滴沒沾,也沒有舉起來的念頭。

而白衍也有些奇怪,爲何整頓酒宴中,連一個人白氏女眷都沒有看到。

“小子!”

白裕突然放下碗筷,那突然的聲響,讓白衍頓時看過去。

“你可知,與君竹的婚親既然已經立下,如今反悔,這讓君竹如何見人?”

白裕看着白衍,那憤怒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白衍。

白衍聞言,一臉苦笑,放下碗筷,只能硬着頭皮,給白裕拱手致歉。

感覺到這頓酒宴,恐怕難以善了,白衍心中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着白裕,當初與白氏,白衍一直記得的,便是白裕的提攜。

這也是白衍與白氏,一直維繫住關係的地方,昔日回憶,白衍很珍惜,不想與白裕鬧翻。

但若是沒有選擇,那白衍也沒辦法。

“白老!抱歉!”

白衍看向正堂上的白仲,擡起手,輕聲說道。

白鳴看着正堂內發生的事情,一臉惶恐不安,那泛紅的眼睛,滿是忐忑的看着白衍,還有族中長輩。

另一邊。

白伯看着白衍的舉動,嘆口氣,隨後轉頭看向父親。

“等會便帶着君竹回府!”

白仲這時候,也終於開口,看向白衍。

看到白衍一臉意外,欲言又止的模樣,白仲哪裡不知道白衍想要說什麼,嘆口氣。

“既然是王上之命,老夫與白氏自然不敢抗命,但白衍,汝倘若還記得白氏昔日相助之情,日後便對君竹,以正妻相待!”

白仲輕聲說道。

說起這句話,白仲其實心中也有些惋惜,讓白君竹去當白衍之妾,白仲始終覺得有些不妥,但奈何君竹自己願意,而且他們白氏又擔心,王上過兩日下詔,到時候再做決定,一切都爲時已晚。

“嗯?”

白衍聽到白仲的話,起初沒反應過來。

爲何要帶白君竹回府,爲何日後又要以正妻相待,方纔明明已經說清楚,不日他白衍就要……

很快,等白衍反應過來後,徹底驚呆在原地,一臉震驚的看着白仲,隨後看向一臉不善的白伯、白裕。

這,這是……

白衍懵了!徹底懵了!!!

但這時候,白衍聽着白仲的話,看着白伯與白裕的目光,知道這時候若是開口拒絕,幾乎是在打白氏的顏面。

半個時辰後。

在夜色中,白裕的府邸外,在二十名僕從、侍女的跟隨下,數輛馬車,整齊有序的在門外等候着。

白衍在白仲等人的陪同下,離開府邸,隨後便看到,白府的女眷都在馬車旁,對着白君竹與白映雪囑咐着什麼,見到白衍到來這才與白君竹道別,離開馬車。

在白氏一衆族人,男女老少的目光中,白衍有些渾渾噩噩的走上馬車,當看到白君竹在白映雪的陪同下,也跟着走上馬車時。

一時間,隨着白映雪看了白衍一眼後,離開馬車。

白衍看着白君竹,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很多書友大大不喜歡白君竹,可說實話,帶刀都覺得,白君竹如果最後成爲其他士族的女人,帶刀都膈應。

希望大大們見諒,帶刀只能用這種方式,安置白君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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