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引着公子扶蘇、白塵和王離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內有四個案几,四張軟榻,顯然是個四人間。
公子扶蘇在其中的一張軟榻上跪坐了下來,伊人陪侍在了他的身旁。
又有兩位美人到來,分別陪侍白塵和王離。
王離伸手便攬過了身邊美人的腰肢,然後他開始脫衣服……
“沒想到啊,還是你公子扶蘇會玩!真刺激,來吧,先讓我這美人嚐嚐我的道法有多精悍!”王離怪笑着說道。
“先生,奴名綠衣,來自楚國,請先生以禮待奴。”那美人伸手把王離往外推,一邊推,一邊楚楚可憐的說道。
公子扶蘇看不下去了,剛欲開口,就聽得白塵道:“咱能不能別那麼心急?人家賣藝不賣身的!”
王離:“放屁!楚館裡還有不賣身的女子?”
白塵笑道:“談戀愛你懂不懂?只知道交流道法啊?感覺!就是那種她知道你的心懷不軌,而你,亦知道她的欲拒還迎,雙方心照不宣,循序漸進的感覺!”
公子扶蘇聽得頻頻點頭,白塵描述的,比他所想還要更加的貼切,“想不到你白塵也是一個懂禮的人。”
白塵瞥了他一眼,道:“你先不要說話!”
王離問白塵道:“那伱說該怎麼做呢?”
白塵站起身來,噌的一聲拔出了他的佩劍,他緩緩走向了那位名叫綠衣的美人,質問道:“再說一遍,你來自何地!”
白塵的身材並不高大,可卻給了綠衣十足的壓迫感,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着眼睛,求助般的看向了公子扶蘇。
公子扶蘇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
白塵舉劍,指向了綠衣,面無表情的道:“回答我!”
“奴……”綠衣張了張嘴,小聲道,“奴來自九江郡。”
白塵:“以後若再敢失言,斬了你!!”
綠衣嚇得渾身發抖,還一個勁的往王離的懷裡鑽,似是想要尋求保護。
王離美人在懷,笑道:“白塵,這就是你的以禮待之嗎?也不比我強多少啊。”
白塵問道:“你不生氣的嗎?那可是你祖父用血戰換來的成果!”
王離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臉,正色道:“我色心上頭,竟一時忽略了。”
白塵又轉頭看向了公子扶蘇,“所以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
公子扶蘇嘆了口氣說道:“爲何非要打打殺殺呢?”
白塵笑道:“想要止殺,便更應該遵從始皇帝之策!”
“大小不過是個稱謂,你又何必要如此揪着不放?”公子扶蘇不耐煩道。
白塵笑了,笑的很開心。
可以,這大秦,你不想要,老子想要!!
白塵也不知道爲何他聽到了那綠衣說她“來自楚國”會如此的生氣,也許真的是那漸漸膨脹的狼子野心作祟吧,都已經快把大秦當成是自己的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公子扶蘇慢慢享用,我與王離失陪了。”白塵拱手,便欲告辭。
公子扶蘇很煩躁的說道:“白塵,我屢次以禮相待,你爲何偏要如此?”
白塵冷笑道:“你不會還覺得你是在禮賢下士吧?”
公子扶蘇不答,白塵又道:“禮賢下士的前提是要有識人之明!公子,你有嗎?”
公子扶蘇:“汝,大膽、奸詐、狠毒、諂媚,我不還是照樣在你身上看到了可取之處?”
白塵都被他給氣笑了,他大笑着問道:“哈哈哈,
公子所看到的我的可取之處,不會是我的純孝吧?”
公子扶蘇不置可否,還真是!
白塵又道:“那公子就不必再白費功夫了,我是刻意爲之,爲的是沽名釣譽。”
說完,白塵不再理會公子扶蘇,徑直走出了房間。
王離跟上來,不捨的問道:“真走啊?好不容易來了,玩玩再走唄!”
白塵:“玩玩?”
王離:“玩玩!”
白塵喚來了一位美人,轉頭就把二人領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原本的四人間內,公子扶蘇神情鬱悶的痛罵道:“野蠻!蠻夷!!我算是看錯他們二人了,本以爲此地可以討他們的歡心,可他們最喜歡的,卻其實還是那野蠻的秦樓!”
“狗屁不通的蠻夷!!!”
正發泄着,痛罵着,一位美人推門而入。
“公子,你的兩位朋友又重新開了房間。”那美人說道。
公子扶蘇:……
“那位名叫白塵者還隨口吟唱了一首詩: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那美人吟誦完,還稱讚道,“好美的詩啊。”
公子扶蘇:……
“桃夭、行露、柏舟、子衿、伯兮等美人都去了他的房間,想要爲這首歌譜曲。”那美人繼續道。
公子扶蘇:……
“此人便是始皇帝賜封的孝子白塵嗎?我們想給他與公子一樣的待遇, 你看可好?”美人又道。
公子扶蘇:……
他的待遇是什麼?
來這楚館不用花錢!!
而且,只要甫一出現,就有美人獻唱,讓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公子扶蘇來了。
正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並糾結着,公子扶蘇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歌聲。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歌聲婉轉動聽,其中深含着癡情與決絕之意。
白塵和王離的身邊已經不止有兩個美人了,而是圍了一大羣,任由他們挑選。
公子扶蘇想起了他的第三個待遇,便是美人任選,皆自薦枕蓆,即便是正在與他人交流道法的美人,公子扶蘇一到,也可以讓那人直接拔出來。
王離激動壞了,捶打着白塵的肩膀道:“好小子,有兩下子啊!這就是你口中的談戀愛的感覺嗎?哈哈哈,哥們今日不與你做同道中人了,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走走走,戀愛談夠了,咱交流道法去!”
王離挑選了三位腰肢纖細的美人,想要入道。
可就在此時,樓下卻傳出了一聲冷哼,“好個乃敢與君絕,白塵,我只才幾日沒看着你,就玩到此處來了?及冠了就是不一樣啊,膽色也大了不少,都敢與楚樓的美人乃敢與君絕了!”
“華陽……祖母?”
王離嚇得一哆嗦,再不敢有絲毫的入道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