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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呼嘯而過,肆虐的掠過稀疏的草場,捲起一陣塵煙。
北面,一支約莫四千人的騎兵,一路向南疾馳,一直狂奔到洶涌的大淩河畔,這才止步停住。
河面中,浪花翻滾,水流湍急,一股久違的溼潤綠色氣息,涌入了劉如意的鼻尖。
劉如意貪婪的呼吸了一口河邊清新的空氣,輕輕拍了拍胯下的駿馬!
駿馬似是明白了劉如意的意思,輕輕嘶吼一聲,轉過頭,輕輕摩擦着劉如意的手臂。
劉如意不由一笑,“小黑,且再忍耐些時日,用不了幾天,就能回到咱們的地盤了!”
小黑似乎有些不滿,用力蹭了蹭劉如意的手臂,低下頭去,對着腳下的野草‘撒氣’。
一旁,海蘭珠不由一陣嬌笑,“你果然是個壞人,馬兒都不願意理你!”
海蘭珠身穿一身大一號的豔紅色鴛鴦戰襖,頭戴銀盔,騎在一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之上,雖少了幾分平日的絕美、嫵媚,但卻多了幾分英姿颯爽!
蒙古女子,自幼便在馬背上長大,雖然劉如意也騎了幾年馬,但馬術,與海蘭珠相比,卻還是大大不如。
“呵呵!你懂什麼?小黑不是不願意理我,而是!”劉如意一頓,笑着看了海蘭珠一眼,“它嫌我沒有給它找一匹英姿颯爽的小母馬,這是跟我提條件呢!”
“你……”海蘭珠頓時俏臉羞紅,她哪裡還聽不出劉如意話裡的意思,忙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劉如意。
“哈哈哈!”劉如意放聲大笑,眼睛,卻是看向了河岸的對面。
海蘭珠偷偷的看了一眼劉如意,發現,他並沒有再看自己,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隨之,海蘭珠的心裡突然涌上了一絲失落。
已經虜獲了自己這麼些時日,可他,爲什麼沒有碰自己呢?難道是自己魅力不夠麼?
一時間,海蘭珠竟忽然懷疑起自己的容貌來。
以前,生活在清宮之中,海蘭珠雖然是在萬人之上,但深宮之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每時每刻,她隨時都會擔憂,擔憂會有別的女人,威脅到自己的位置。
尤其是,她唯一的愛子夭折之後,這種莫名的恐懼感,每時每刻,都在折磨着她的心神。
痛失愛子,擔憂位置,這兩種恐懼,簡直令她坐臥不寧,寢食難安,身子,也一天比一天更憔悴。
古人言,‘紅顏多薄命!’
但絕世紅顏,凡人哪有資格消受?
這種女人,百分之百,要嫁入帝王、權貴之家!
但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
深宅大院、紅磚高牆之間,真的就是她們的歸宿麼?
西施,貂蟬,玉環,哪一個,又能得到她們真正的幸福呢?
范蠡麼?這個只知把女人推到前臺,送給別人享用,自己卻指揮躲在陰影裡偷偷放暗箭,他也配麼?
華夏五千年,歷代皇后、太皇太后,能得善終的,哪一個,又曾是絕世紅顏?
唯有像布木布泰、葉赫那拉這樣的女人,年輕人時善於利用自己的容顏,年長後,也善於利用自己的容顏,纔會堅持到最後!
但這樣的女人,真的值得擁有麼?怕是睡覺都會做惡夢吧?
當然,武曌,這種萬年難出的絕世紅顏,自然不在此列!
海蘭珠偷偷的打量着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與皇太極相比,他不知要年輕英俊多少!
雖然,他的嘴皮子上總是對自己很壞,但生活上,每一個細節,他卻又無微不至。
和他在一起,海蘭珠忽然發覺,自己根本沒有秘密,無論自己在想什麼,他總是可以輕易的猜測到,無論自己想做什麼,他總能爲自己提前預備。
最關鍵的是,平日裡與他交談,他看似放蕩不羈,甚至是輕佻調戲的言語,在自己明白之後,卻發現,他說的,究竟是多麼正確!
甚至,顛覆了自己這三十多年來所學習到的一切。
就這樣,偷偷的,靜靜的看着他,海蘭珠忽然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對他越看越順眼起來,對明天的生活,也有了一絲如同少女般綻放的期待!
明天,究竟會是什麼樣呢……
劉如意此時自是沒有理會到海蘭珠的小女人心思,他的目光,他的思慮,已經飄到了大淩河對岸。
對岸的這片廣袤、肥沃的土地,對滿清和大明而言,都是至關重要!
滿清得,大明遼東便再無反抗之力!
但反之,大明得,那這片土地的產出,這片土地的縱深,可以爲大明提供足夠的能量,維持目前格局。
此時,已經到了決定這片土地最後歸屬的時刻了!
只是,一直得不到松山前線的最新戰況,劉如意的心中也是心急如焚!
沒有松山戰局的最新情報,劉如意也無法在此時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只能憑藉着現有的消息,選擇最穩妥的路!
但此時對劉如意而言,穩,就意味着保守,意味着無法對明軍十三萬將士給予幫助,意味着~~失敗!
這是劉如意絕技無法承受之重!
他必須要加緊時間!
這時,西面捲起一陣塵煙,十幾匹駿馬狂奔而至,領頭一人,正是彩石軍的情報頭子九命老貓。
九命老貓翻身下馬,跪倒在劉如意麪前,“將軍,從這裡往西,三十里外,有一處浮橋,有清軍二三百人鎮守,咱們的兄弟,已經在那裡盯梢了!”
劉如意點了點頭,“走!出發!”
片刻,四千大軍帶起一陣煙塵,直奔西面而去……
這是一個小型的清軍屯堡,一條寬約十米,由木板搭建的浮橋,延伸到百米開外的對岸。
此時,這個屯堡邊緣,卻猶若人間地獄。
到處都是戰死的金錢鼠辮,血污滿地,引來一片片黑色的蒼蠅,‘嗡嗡’飛來飛去。
很顯然,戰鬥已經結束了。
劉如意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劉猛和幾十個親兵的護衛下,緩緩縱馬,踏過浮橋。
這一路上,這樣的清軍屯堡,劉如意已經滅了七八個,神經已經麻木了!
這種屯堡,真正的滿人很少,最多也就十幾個,更多的,卻是漢人,蒙古人,朝鮮人和披甲人!
他們大概以一個牛錄,或是半個牛錄爲編制,守護着滿清的道路要點,肥沃的土地,豐碩的牧場,一般,油水都比較充足。
卻是也成爲了劉如意和彩石軍的‘移動糧倉!’
正是有了他們,彩石軍這一路吃得好,穿得好,精神和體力,也漸漸恢復過來。
大軍很快渡過大淩河,短暫休整,幾個爆破兵,引燃了火把,將這座滿清辛苦搭建起的浮橋,付之一炬。
很快,大軍繼續狂奔,一路向南而去!
海蘭珠有些驚懼的看着這一片狼藉,最終,卻是輕輕別過了頭,用力揮動馬鞭,迅速朝着劉如意的方向追去。
對於她而言,既然已經失去,那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大軍一路向南狂奔。
這些時日來,這種高強度的‘遷徙’,彩石軍的諸多軍漢,馬術都有了極大的提高。
雖然無法同那些自幼便在馬背上長大的滿蒙精騎相比,但用駿馬當做趕路工具,卻是輕鬆愉快了。
兩日之後,大軍剛剛渡過了小淩河,正要轉道向西而行,卻正碰到了樸勝派來的彩石軍斥候!
劉如意不由大喜,趕忙將其招至身邊,仔細詢問松山當下戰況。
這十幾個斥候,見到劉如意和大軍凱旋,也都是相當興奮。
原來,自從劉如意出征盛京之後,樸勝便率領餘部彩石軍,退往塔山,牢牢按照劉如意的吩咐,大肆修建防禦工事,嚴防死守!
但另一方面,樸勝也派出了大量斥候,密佈在大淩河西側,小淩河北側、西側這一帶,等候劉如意的消息!
劉如意不由一笑,“樸勝挺聰明的麼!不錯,很不錯!弟兄們都辛苦了!只是,眼下還不是敘舊的時候!大頭,我來問,你來答,當下,松山戰況,究竟如何了?”
領頭的斥候叫做牛大頭,今年已經四十出頭,是彩石鎮老軍出身,聽聞劉如意問起,忙解釋道:“將軍,自從您走之後,松山戰局一直還算平穩。只是,清軍對咱們的糧草卡的很死!洪督曾幾次派人督糧,但糧隊還沒等到松山城,便已經被清軍劫了去,反倒平白便宜了那幫孫子!”
劉如意點了點頭,清軍騎兵穩穩佔據壓倒性優勢,這些消息,也在劉如意的預料之中。
“松山城現在的情況如何?清軍有沒有發動總攻?”劉如意又道,這纔是他最爲關心的問題。
“將軍,這些時日,清軍倒是對松山城發起了幾波攻勢,不過,規模都不大,被咱們的弟兄給擋了回來!只是,我前幾日聽新去西邊的弟兄說,松山城裡,糧草已經不濟了!咱們的弟兄,只能殺馬、扒樹皮熬湯了!但糧草一直過不去,寧遠和塔山的弟兄,也不敢再往松山送了!現在,形勢很是危急啊!”牛大頭心有餘悸的道。
劉如意點了點頭,洪承疇到現在還沒有崩盤,對劉如意就是最好的消息!
只要大軍尚在,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很好!你們辛苦了!大頭,我現在回來了,你可以令人通知外面的弟兄,儘快撤回到塔山城內,我另有重用!”劉如意拍了拍牛大頭的肩膀道。
“是!”牛大頭不由大喜,趕忙對劉如意磕了幾個響頭,只是,他剛擡起頭來,卻是用力的拍了下腦門子,“對了,將軍!前日,洪督那邊有幾個弟兄,拼死殺過血路來,通知樸勝將軍,希望由您,親自押送一批糧草,趕忙松山城!”
“哦?”劉如意不由一個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