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玲來說,今天的晚宴,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最後沒買成單這事。
吳遠倒是無所謂。
劉慧更是把這事,當成是大姐倆口子能耐和實力的一種展示。
更加不會有話說了。
晚飯過後。
劉玲劉慧姐妹倆自是意猶未盡。
黃海洋也是如此。
當然他的意猶未盡不是因爲跟吳遠取經沒取完。
而是他發現了許慧琴這個寶藏女孩。
吳遠和媳婦看在眼裡,卻也沒說什麼。
興許黃海洋只是一時好奇,對許慧琴多了幾分關注而已。
真正明說出來,不僅打擊許慧琴的自尊心。
而且沒準挑起黃海洋的逆反心理。
到時候,不是事兒,也變成事兒了。
既然買完了單,兩家人各自收拾,穿戴妥當,出了包廂門。
劉慧拉着劉玲,依依不捨地跟着下了樓。
吳遠跟媳婦帶着倆孩子,自然也跟着下了樓。
順便安排了招娣開車在門口候着。
臨近元旦節的省城,還是有幾分清冷的。
黃立羣一瞧吳遠派了這麼豪華的車子相送,就不由推辭道:“小吳,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們打個的就回去了。”
一聽這話,一隻腳都踏上車的黃茉莉,又縮回腳來。
吳遠毫不意外地道:“大姨父,本來,我也要派車把慧琴送回學校去。捎帶手的事,沒什麼麻煩的。”
黃茉莉轉頭把許慧琴拉上,一同上了車。
上到後排坐穩後,還不忘回頭道:“姐夫,明天我來找你。”
不等吳遠迴應,黃海洋就明目張膽地拆姐姐地臺道:“姐夫,想逛省城,還得是我。我姐她懂什麼?”
黃茉莉柳眉倒豎:“你皮癢了是吧?”
上了副駕的黃立羣道:“吵什麼吵?趕緊上車,也好讓你二姨她們上樓回房去,外頭挺冷的。”
黃海洋挑釁似的衝姐姐做了個鬼臉。
轉頭一臉母慈子孝地拉着捨不得撒手的母親劉玲道:“媽,你先上,我在你邊上擠擠就成。”
後排要坐四個人,的確是有點擠的。
好在賓利慕尚的空間還不錯,擠倒不至於,侷促倒是難免的。
而黃海洋這般謙讓,倒不是因爲他真的有多孝。
而是爲了避免跟乃姐坐在一起,而遭受毒手。
畢竟黃茉莉向來是有仇不隔夜的性子。
能馬上報,她是一刻都不願多等。
但有了劉玲夾在中間,黃海洋自覺就安全多了。
哪知道劉玲聽了這話,反而下定決心道:“我跟你二姨還沒聊夠呢。這樣吧,我今晚就不回了。茉莉一會你到家,把我的換洗衣服,請師傅替我捎回來。”
黃茉莉啊的一聲。
原來可以留下,其實她也想的。
但緊跟着轉念一想,留了母親,再留自己,怕是要單獨開間房了。
不合適。
不過等到目光落到一臉苦瓜相的弟弟臉上,黃茉莉頓時又摩拳擦掌地心情愉悅了。
“好好好,媽,放心吧。”
隨即轉過臉去,不看黃海洋,等着他自投羅網。
黃海洋還想垂死掙扎一下。
架不住黃立羣又回頭催了一聲,只能被迫上了車,而後隨着車門的緩緩關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絕望。
目送着賓利慕尚遠去,劉玲拉着劉慧轉身就往大廳走道:“咱們快進屋,正好一會給娘打個電話。”
劉慧甚至提議道:“乾脆你這一次,跟我們一塊過去好了。”
劉玲張了張嘴。
好歹是一科室主任,她能騰出這一天半天的功夫,都是推了很多的工作。
真要歇下心來,給自己放幾天假,那是難以想象的事兒。
吳遠見狀打岔道:“媽,大姨工作忙,以後再找時間唄。”
一行人魚貫而入進了電梯,劉慧也再不提這事。
另一邊,賓利慕尚離開金陵飯店,匯入省城夜色中的霓虹和車流之中。
後排的黃海洋,在黃茉莉的魔爪下,表情儼然一幅世界名畫——吶喊。
原本也確確實實是吶喊,只有畫面,沒有聲音的。
後來實在遭不住,而且黃茉莉見他不出聲有不撒手的趨勢。
黃海洋不得已吶喊出聲。
當即被黃立羣喝止道:“你們倆能不能穩重點?瞧瞧你們姨姐和姐夫,事業都作多大了,你們卻還在這瞎胡鬧!”
黃茉莉不以爲然道:“爸,我這海關的工作,可是你跟媽安排的。說什麼女孩子家家,找個這樣的工作穩當。我聽從了你們的安排,現在你們又嫌我沒出息了?”
黃立羣自知理虧:“不是那話。”
黃海洋立馬跳出來,爲自己辯護了:“爸,我很快就要成爲烤鴨大王了。你跟媽就且等着吧,我不會給你們丟臉的。”
聽着兒子如此樂觀,黃立羣忍不住語出打擊道:“別看你姐和姐夫人前風光,但白手起家,打拼到如今這規模光景,肯定是沒少吃苦。小洋,你要有心理準備!”
結果黃海洋就把最後一句話聽進去了:“爸,你怎麼又叫我小洋?”
這話當即把黃立羣惹毛了:“怎麼?你姐夫叫得,我卻叫不得?”
黃茉莉當即語出打岔,曲線救國道:“爸,我可聽說了,姐跟姐夫他們,滿打滿算,也就打拼了三年。就算天天吃苦,那也沒多可怕。我相信,海洋能撐住的。”
黃立羣嘆了口氣。
黃海洋卻依舊沒心沒肺地道:“三年?別說是三年,就算五年八年,我也能受得了!好男兒吃不了苦,那算什麼好男兒!”
說這話時,眼光不停地衝着黃茉莉另一邊的許慧琴瞥。
目睹着這爺仨交談,許慧琴是弱小可憐又無助。
插不上話。
可若是說到吳遠的發家史,這車裡沒人比她更清楚咯。
畢竟是同村的老鄉。
吳遠的發家史,村裡人都看着呢,而且記憶猶新。
沒有誰不佩服的。
緊跟着黃海洋打折隨棍上道:“爸,姐夫當年起家,肯定沒少得了老丈人的支持。我這還沒老丈人的,你這當爹的,是不是得支持一下?”
黃立羣正待點頭。
就聽後排角落裡的許慧琴幽幽地道:“吳老闆的老丈人雖然是支書,但他白手起家,並沒沾支書傢什麼光。不僅如此,吳老闆爲了娶落雁姐,當初家徒四壁的,還拿了1000塊彩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