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去吃飯,老幾位頓時起身要去拎包帶上。
吳遠連忙攔住道:“爹,李叔,趙主任,行李先放我辦公室。吃飯的賓館沒多遠,幾步路就到。”
說完,才安排老三位出了屋,順手帶上了辦公室門。
等到下樓出了公司。
就見馬明琪先跑過來叫了一圈人道:“老支書,李會計,趙主任。”
老鄉見老鄉。
老支書頓時喜出望外地道:“你這丫頭也在這兒呀!真是變化太大了,往跟前一站,跟那叫什麼朱迪的,也沒什麼區別嘛!”
馬明琪剛剛心裡一喜。
就聽老支書續道:“就是這眼界一高,今後對象怕是不好找,不好找。”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得明琪頓時沒了聊天的興致。
反倒是明朝聽在耳裡,趁機道:“老支書,還真讓你說着了。她呀,難找,難找!”
衆人頓時哈哈大笑。
就這樣,說說笑笑間,抵達了亞運村賓館。
老幾位這趟出來,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
擡頭一看這賓館,就知道這頓飯吃得肯定不是什麼便飯。
楊支書更是心疼花費道:“既然是一頓便飯,何必到這種地方來吃?這麼貴的地方,這麼多的人,得花多少錢?”
不等吳遠回答,就見值班的張經理熱情地迎出來道:“吳老闆,終於把您給等來了。”
張經理天生自帶公關的氣質,加上芙蓉衣巷公關裝的加成。
一開口,就令人如沐春風。
這屬實和她的工作內容,十分貼切了。
不僅如此,她問候完了吳遠,當即轉向身邊的楊支書,主動伸出手道:“想必這位就是吳老闆的老丈人楊支書吧?歡迎您到亞運村賓館來。”
楊支書被人這麼一關照,後續勸女婿、嫌貴的話全都嚥下去,說不出口了。
不僅如此,張經理還接連問候了李會計和趙主任。
一個個,全都如數家珍的。
顯然是提前做過功課。
楊支書也不得不承認,打自己到這邊半小時不到的功夫,人家就能把情況摸清楚。
合該這錢讓人掙去。
自己老三位這次撫順之行,要是有這樣的打探能力和效率,事情說不定早解決了。
一行人,走進亞運村賓館。
張經理始終陪伴左右,尤其是在吳遠身邊。
楊支書看在眼裡,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畢竟以女婿這般身家,這般人才,在外頭受歡迎,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等隨着張經理上了三樓餐廳一看。
好傢伙,這頓便飯的排場,可不比村裡娶兒媳嫁閨女的陣勢弱啊。
尤其是一進場,楊支書就瞧見潘麻子人模狗樣地走過來。
“老支書,聽說您來了。我這特地跑來聽聽您的教誨!”
這拽文弄墨的,聽得楊支書只斜眼看他:“潘麻子,吃了幾天城裡飯,就說都不會話了?”
潘麻子臉色訕訕,卻依舊找補道:“老支書,我可是真想見您!”
“要不一會吃完飯,到我那分公司看看,指導指導?”
楊支書看向女婿吳遠。
吳遠解釋道:“騰達二建嘛,負責這次的亞運村大型商貿購物中心的建設工程。正好今天跟哈塞爾方面完成了設計定稿,下一步就是潘麻子帶隊幹活了。”
潘麻子聽着連連點頭:“是是是。”
在老家人面前,他也不計較自己被人叫潘麻子了。
楊支書明白過來道:“等於說今天既是個慶功宴,又是個開工宴,那隆重一點,也是應該的。”
很快衆人落座。
這麼大的場面,自然是要有個由頭。
於是負責總攬全局的張經理,在致完一系列的歡迎詞之後,就把麥克風交到了吳遠手裡。
吳遠接過麥克風,清了清嗓門道:“既然是要講兩句,那我就長話短說。”
“今天呢,借我老丈人的一句話說是,既是個慶功宴,又是個開工宴。”
“慶功慶的是,我們騰達和國際著名設計事務所哈塞爾,完成了亞運村大型商貿購物中心的主體設計和定稿。這集結了朱迪女士以及她設計小組的智慧,在此,向她們表示感謝!”
話音剛落,掌聲響起。
朱迪也代表着哈塞爾和設計小組,起身頷首,接受感謝。
掌聲斂止。
吳遠的聲音繼續道:“開工開的,自然是這座國內首座全新商業模式的大型商貿購物中心的大樓。潘經理和他的騰達二建,將承擔這一重要的任務。”
“讓我們共同舉杯,預祝潘經理和他的騰達二建,能夠保質保量地完成這一重要任務,首個工程,創下開門紅!”
吳遠剛說完,就有人喝彩叫好。
隨即是掌聲再次響起來。
在熱烈的掌聲中,李會計湊到楊支書的耳邊道:“在村裡的時候,總覺着小遠已經夠厲害的了。沒想到這出來一看,他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
楊支書倆眼一瞪,理直氣壯地道:“廢話,也不看是誰的女婿!”
於是李會計也不由哼哼,故意刺激老支書道:“老楊頭,攤上這麼厲害的女婿,分明就是走了狗屎運了。”
楊支書有理有據地反問道:“狗屎運能有這麼好?動動你那豬腦子。”
這倆老夥計相愛相殺的。
趙富仁在旁邊,就靜靜地聽着,不插話。
另一方面,他也是被這桌上的擺盤和美味佳餚吸引住了。
首都的大酒店就是不一樣哈。
這菜不僅管吃,而且管看哈。
直到衆人一起舉杯,趙富仁這才慌忙地端起手頭的玻璃盅。
到鼻尖一聞,茅臺!
隨即滋溜一下,就滑進嘴裡了,一滴也沒漏。
倒是楊支書那邊一嗅到這頓便飯配的酒竟然是茅臺,心裡頭就忍不住震驚。
便飯都這樣喝?
那正式點的,得喝成什麼樣?
楊支書想不出來,乾脆不想了,一仰脖子,先喝了再說。
好在酒是好酒,但大傢伙真就沒喝多少。
就連好酒的潘麻子都很剋制,頻頻出擊的,都沒喝多少。
畢竟哈塞爾帶隊的是個女人,而且人家根本不講酒桌文化這一套。
自然就叫潘麻子一肚子酒量毫無用武之地了。
總不能衝着自家老闆使吧?
借他個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