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找我。”進到書房內,寇曉靜來到坐在一旁搖椅上的慕老爺子跟前。
慕老爺子看起來比之前更加蒼老了,滿頭的銀髮在透過窗戶照進來的陽光下,散發着淡淡的光澤。
他眼睛微眯着,似在養神,又像是在思索。
神色肅穆,一點也沒有往日的慈祥和藹。
“坐吧。”他緩緩開口,聲音裡透着滄桑嘶啞。
寇曉靜依言乖乖在他身邊的凳子上坐下。
“查理王要來y市?”慕老爺子此時睜開眼睛,有些渾濁的瞳孔中透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凌厲。
“是!”寇曉靜知道慕老爺子有他自己的情報網絡,他想知道的事情,永遠都有辦法弄清楚。
“你準備怎麼做?”他的視線看着天花板,聲音不帶情緒的問道。
寇曉靜低着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心裡卻是有一個計劃,但她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纔是最安全的。
“你殺不了他的。”很顯然,雖然她不說,慕老爺子卻已經猜到了她的打算。
寇曉靜聞言,眼皮微微一跳,擡起頭,有些詫異的望着眼前的慕老爺子。
老爺子的眼中此時閃爍着洞悉一切的光芒,他渾厚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他在y市有多少敵人,他比你清楚。你不會有機會動手。何況,即便你真的成功了,你會成爲了個殺人犯,你只能成爲他的陪葬品。”
“這是最有效的辦法,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已經試圖通過其它途徑來尋找他的犯罪事實,可是,效果微乎其微。我不確信在我有生之年可以通過合法手段將他繩之以法。如果我做不到,那就只能利用任何的機會來冒險,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把一切都解決了。”
寇曉靜說道。
她比誰都清楚,直接殺查理王的代價是什麼。
但是,既然是復仇,那就一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犧牲自己,如果能把寇家和慕家,以及當年父親所有犧牲的戰友們的仇一起報了,這筆生意,是划算的。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慕老爺子說着,坐直了身體。
他飽經風霜的目光裡充滿了時間沉澱下來的智慧,一直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寇曉靜:“因爲你的犧牲,不一定就能取了他的性命。萬一你沒能刺殺成功,反而被指控謀殺呢?”
慕老爺子的提醒讓寇曉靜瞬間感覺不寒而慄。
這一點,她是考慮過的,但最壞的結果卻被她選擇性無視了。
“可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辦法。爺爺,不然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寇曉靜真的有些急了。
她想報仇,想最快速的解決查理王,希望藉此,自己能夠獲得新生,不用在仇恨的苦海之中掙扎。
“你還愛靖宇嗎?”慕老爺子看着她,眼神變得溫和,慈愛。
這個問題,她已經不敢去想了。
因爲答案是肯定的,可她又不想要這樣的答案。
“不做聲,那就是還愛了。那你覺得他對你呢?他還愛你嗎?”慕老爺子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