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盤算家底

第182章 盤算家底

趙良徳的府邸就在天門山上,位置最好的地段中,翌日,方清源就帶着金寶,身後還跟着幾個練氣弟子,來到趙府門前。

如今方清源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出門在外也就算了,但是在天門山上,在南疆御獸門中,方清源若是還想一人獨來獨往,那就不妥當了。

於是,庶務院中給方清源安排了幾個練氣弟子,負責方清源的飲食起居。

方清源本來還不習慣身旁有人跟着,他走到那裡這幾個練氣弟子就跟到那裡,但是經過半天的適應之後,方清源就安心的接受了。

這是庶務院的規矩,方清源暫時還不想推翻,要尊重傳統,才能讓庶務院的人放下心來。

跟在方清源身後的兩男兩女,男的俊秀,女的俏麗,外形絕對是一等一的。

這四人按照方清源的理解,那就是自己身邊的機要秘書,也就是銀寶通靈性,不然庶務院還要派一個專職駕馭駝獸的修士給方清源。

幾人來到趙府門前,不等敲門,裡邊的人便主動走了出來,方清源看了過去,就見到侯若雲帶領着許多人,出門來迎自己。

侯若雲此舉,算是把昨日那事的影響,給驅散了一些,昨日從侯若雲走後,她大鬧庶務院的事蹟,便傳遍了天門山上下,也不知多少人背地裡笑方清源。

眼下方清源選擇登門拜訪,侯若雲親自來迎,給外界的信息便是,二人之間並沒有隔閡,之前傳的消息,都是子虛烏有。

方清源讓身旁跟着的四人,把手上的禮物,遞給趙府的管事,然後和侯若雲說道:

“清源來得匆忙,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只是外出遊歷時,得了幾匹上好的靈蠶吐織的絲帛,今日便送來,還往嫂子笑納。”

收着東西,侯若雲顯然更加開心一些,幾匹靈蠶絲帛雖然貴重,但還未放在她的眼裡,她在意的是,方清源這份態度,對趙家的態度。

“清源師弟快請進來坐,正好我有許多話也想問你,到了這裡,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千萬不要和嫂子我客氣。”

聽着侯若雲的話,方清源心中蠢蠢欲動,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良徳師兄,有些對不住你了。

半日之後,方清源帶着衆人從趙府中走出,而侯若雲面色有些潮紅,心緒還起伏不定。

就在剛剛,方清源當着侯若雲的面,從趙府里拉出幾個修士,都給用手段禁錮住了,然後讓人給帶到了宗門的牢房裡。

這番辣手,如此不講情面,一舉鎮住了之前還喋喋不休的趙家人,而侯若雲的臉色雖不好看,但也是用行動支持着方清源此舉。

侯若雲多年未回趙家,在趙家裡,她如今說話的分量也不大,趙家的話語權原來在趙良徳主脈這裡,但趙良徳才陷入昏迷後不久,其餘宿老便跳了出來,開始爭權奪利。

昨日侯若雲急着去找方清源要說法,也是受這幾人挑撥,而在這幾人身後,依稀有着屈簡言和凌子青的影子。

但此事不宜深挖,方清源也不能當場就要拿着這幾人,去找屈簡言和凌子青對質。

見招拆招就行,這次接着這個由頭,抓了幾個跳出來的人,一來爲侯若雲掃清了一些障礙,讓她掌權趙府的道路,能更加順暢。

二來,方清源也想看看,屈簡言和凌子青會不會爲了這幾人出頭,要是他們不敢,那自己就是算是折了他們一點臉面,要是強行出頭,那自己也有後手等着。

現在方清源忽悠住了侯若雲,讓這個趙良徳的正房,暫時先站在自己這一方。

自己給侯若雲提供各種支持,讓侯若雲能借助自己的力量,與趙府的那些老人,爭奪趙家的主事權。

而侯若雲則是給自己帶來道義上的背書,讓南疆御獸門中,最爲廣大的根基,那些練氣修士知道,自己這個庶務峰首座,名正言順,道義上無可挑剔。

不然沒了侯若雲支持,方清源也擔憂,時不時的便有趙家的人過來哭一場,說自己忘恩負義,對不住趙良徳對自己的提點。

當然,和侯若雲的蜜月期,只能維持到趙良徳甦醒之時,到時自己若是不把位置讓出來,那侯若雲估計就要成爲自己的敵人了。

不過現在無妨,趙良徳遲遲未醒,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未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離開趙府後,方清源就回了庶務院,如今他在天門山上沒有居所,今後的很長一段日子,估計都會一直住在庶務院了。

而庶務院想給方清源騰一套宅邸出來,也被方清源拒絕了,住在外邊那有住在庶務院裡安全,雖然方清源覺得,在樂川眼皮下,應該不會有人因爲自己佔了庶務院首座的位置,從而想要自己的命。

但防人之心還是要有的,當下,還是安全最爲重要。

而且等到其他幾個分門支援的好手到了,那自己可就真正無憂了,因爲這些人,都能算作是庶務院的戰力。

也不知,那司徒靜雨這次會不會也來,她才從自己這裡拿走五十塊上品靈石,應該能花好長一段時間了,大概不會爲了樂川開出的那些靈石而賣命吧。

是的,樂川請其他御獸分門弟子過來,也是要給靈石的,而且給得還不少,不然只是靠着同門的情分,其他宗門也出不了多少力。

唯有靈石,才能讓這些御獸分門緊緊團結在南疆御獸門身旁,也只有靈石,才能維護彼此的感情。

根據樂川的意思,庶務院裡制定了一些標準,其中築基初期修士,每個月一千下品靈石的補助,中期兩千,後期五千。

這筆靈石開銷不少,其餘五個分門都派出了一隻由築基後期修士帶隊的隊伍,爲此,南疆御獸每年都要支付將近三十萬顆下品靈石,給其他分門。

五家加起來,那就是一百五十來萬顆下品靈石的開銷了,這還不止,這些過來助拳的修士,其餘開銷也要南疆御獸負責,吃住修行,都要有所保障。

如此一來,這羣築基加練氣,接近上百人的隊伍,一年就要花掉宗門裡快兩百萬顆下品靈石,現在距離開闢戰爭還有十年,依照樂川的意思,就要和靈木盟放對十年。

這麼一算,十年開銷兩千萬,南疆御獸門真是大出血了。

而方清源昨日聽完自家宗門的家底之後,心中頓時發涼,甚至他想找到樂川,讓他收回請外援的命令,不然等十年過去,開闢戰爭一來,宗門的財政指定頂不住。

現在南疆御獸門每年的收入,是八百萬顆下品靈石總量,這八百萬中,包括天門山坊市,赤紅鐵礦,兩千裡地界幾十家宗門和修士家族的賦稅,幾隻宗門商隊的盈利,各種獸場,靈地等場所的收益。 八百萬是個很大的數目,但是對於一家有着上千修士要養,還要給御獸總山繳納賦稅的宗門而言,八百萬又算得了什麼。

每年雷打不動的要上交給御獸總山三百萬,此外還要給霍家一百萬,這樣一來,就剩下四百萬了。

上千修士的福利待遇不能減,以趙良徳爲首的築基修士,每年要分一百萬,而那衆多的練氣弟子,上千人加起來也不過才五十萬。

算到這裡,還剩下兩百五十萬,但剛纔只是算了修士們的待遇開支,其他比如護山大陣的維護,運轉陣法日常的消耗,和其他宗門的人情往來,戰死身故弟子撫卹,新入門弟子培養等等,都需要靈石。

這麼多事情都需要做,一年兩百五十萬堪堪覆蓋住開銷,然而現在又弄出一個兩百萬的窟窿,這可怎麼補?

方清源想起當日樂川那副慷慨的氣勢,自己當初還覺得自家師傅有魄力,然而等算完賬後,方清源才發現,原來受傷的只有自己。

樂川之所以讓自己做上這個位置,怕主要是看中自己的搞錢能力了。

想到這裡,方清源嘆息一聲,拋開這些煩人的思緒,閉目開始修行,自己今日的課業還沒完成,雖然壽命大增,不急於一時,但每日的修行也不能荒廢,不然時間久了,今日忙,明日沒空的,這修爲何時才能提上來啊。

於是,方清源認真打坐,吸納周邊的五行靈氣,伴隨着靜靜燃着的信香,方清源的心神,陷入了深沉的入定中。

五天之後,在偌大的書房裡,金寶在一旁角落裡,對着一隻藤球發動了進攻,而一隻彷彿小母雞似的赤紅幼鳥,正怯生生的盯着金寶看,一副想上去玩,卻又不敢的樣子。

半天之後,赤紅幼鳥輕輕鳴叫一聲,發出細微的聲音,而金寶扭過頭,瞪了她一眼,又獨自玩耍了。

赤紅幼鳥委屈得來到方清源腳下,用頭輕輕蹭着方清源的褲腿,尋求安慰。

而方清源見狀,把她拿到面前的桌子上,指揮她把遠處的一本書冊給自己叨過來。

此時,方清源正坐在一張巨大的檀木桌後,手裡拿着一道摺子看得認真,而桌子上,還擺着許許多多的資料和摺子。

雖然玉簡能儲存信息,讓方清源讀起來更加方便快捷,但玉簡造價高昂,一般用來記錄功法,方清源現在所看,乃是南疆御獸門各個附庸的資料,和其最近的動向,用玉簡記錄,那就划不來,太奢侈了。

等赤紅幼鳥興質高昂的叼來書冊,方清源便放下手中摺子,揉了揉眉眼,開口道:

“展芷兒,你進來一下。”

隨着方清源話語,展芷兒推門而入,她來到方清源身邊行禮道:

“方首座,有何吩咐?”

方清源看着展芷兒,略帶疲倦的說道:

“伱去把鄒魚師兄請來,我有事和他商量。”

聽到方清源吩咐,展芷兒脆聲答應,她快速轉身離去,走的時候,還把房門給帶上了。

等展芷兒離去後,方清源吐出一口濁氣,這展芷兒是這幾日當值的弟子,負責爲方清源傳達各種命令,做得最多的,便是像這種跑腿叫人的事。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那日展芷兒見了方清源成爲首座,面部表情有些失控外,其他時候,都是臉色平靜的很,一點也沒有上前相認的意思。

而方清源也是如此,既然展芷兒不說,那方清源也沒必要點出當年的事,於是兩人就這樣保持着一點默契,彼此心照不宣。

只是一小會,鄒魚便急匆匆的來到方清源的書桌前,而方清源看了他幾眼後,才說道:

“鄒師兄,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鄒魚一呆,不是你叫我來得嗎?怎麼問我呢?

不過鄒魚看着方清源的表情,心中一突,然後道:

“是有話要講給首座聽,只是剛纔來得着急,一時間腦子不夠用,給忘掉了,要不請首座給提點一下,讓我找個方向。”

方清源冷哼一聲,輕輕點道:

“千羽池,歸來峰!”

聽到方清源此言,鄒魚臉色一變,然後說話都有些吞吐了,他斟酌道:

“這個事是由良徳師兄主導的,我在其中也是聽命行事啊,千羽池雖然是歸我管,但是裡邊的具體情況,我還真不清楚。”

“少蒙我,別什麼事都推到良徳師兄身上,良徳師兄是從中拿了好處不假,但他可沒讓你從裡邊偷靈鶴出來,給白山修士換靈石,甚至九葉坊那邊你也敢賣,不知道那邊和魔修有所勾連嗎?”

方清源越說越氣,隨着他心中憤怒爆發,一股龐大的神魂威壓罩在鄒魚身上,頓時讓他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不是才入築基嗎?怎麼神魂如此強大,連我這個築基三層的修士都要頂不住。

鄒魚心中閃過這些念頭,但全部心思都放到如何應對方清源此舉上,他開始思索方清源是如何得到這個消息的,自己做得隱秘,趙良徳這些年都不知道,方清源才上任幾天,怎麼就知曉了?

還沒等鄒魚想好對策,方清源又冷冷說道:

“還有養龜池,清波譚,岫巖谷”

方清源沒說出一個地名,鄒魚臉色就白了一分,最後他面無血色,癱倒在地。

這時方清源蹲在他面前,看着鄒魚蒼白的臉,幾息後,他才溫和一笑道:

“地上涼,站起來說話吧。”

寫的晚了,先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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