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第354章 不要怪我啊

第354章 不要怪我啊

當方清源與樂川一同來到楚紅裳居所前時,就見到元朵正臉色兇兇的堵着一位青年男子。

此人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着實有一番好相貌,見到此人,方清源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的神情氣度,都要比自己高一點。

但這並不是長相上的差距,而是純粹是修爲上的差距,越是修爲高深之人,得到的大道真意就越多,故而對平常人的吸引也就越多。

就好比一汪清泉,一片綠蔭,在天氣炎熱時,自然引發與之親近之感。

當然,這是正派修士,而那些修魔修鬼的,給人的感覺,就是另外一種意境了。

此時南宮止的態度還比較溫和,他看着擋在門前的元朵,耐心說道:

“我聽聞紅裳受傷了,故而過來看看,你何必在此擋着我呢?”

元朵哼了一聲,直言道:

“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你硬要往人家閨房裡闖,哪有這個道理?”

南宮止搖頭輕笑,他看着元朵這個身穿皮裙抹胸的豪爽女修,然後問道:

“這話不太像是你御獸門人能夠說出來的啊,儒家的綱常,伱們御獸門不是最嗤之以鼻嗎?怎麼現在與我講這些。”

元朵面色一窒,然後強硬道:

“要你管,反正你就是不能進去,楚紅裳是我們請來的客人,她現在不方便見客,我就有責任幫忙擋着,你要真是關心她,等回到南楚門,就是天天膩在一起,我也當看不到。”

被元朵用話堵住,南宮止的笑意也逐漸冷了下去,他怎麼說也是南宮家,未來最有可能繼承家主之位的人,現在被元朵這個初期修士三番四次阻撓,他也有些掛不住臉面。

齊雲南宮家的老祖南宮木,可是化神修士,掌控齊南仙城,爲一方之霸,而南宮止的地位,就是少城主。

在齊南城中,南宮家的元嬰修士數目,不下十位,另外還有附庸宗門和家族的元嬰修士,林林總總加在一起,已經快超過二十位了,如此龐大的勢力,南宮止的身份地位,可見一斑。

論起身份地位,元朵不如南宮止,論修爲,元朵纔是元嬰初期,而南宮止已經是中期,現在元朵爲了楚紅裳與南宮止作對,怎麼看,都不是一件理性的事。

“你真的要阻止我?”

“剛纔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嗎?”

“要想好後果的,我聽聞你們家老祖,最近有意南遷,爲此還找我們南宮家訂購了許多法器材料,你這麼做,不爲之後考慮考慮嗎?”

“關我什麼事,這又關你什麼事,等你登上家主之位再說此話吧。”

眼見兩人的氣氛越來越僵,方清源和樂川趕緊上前緩和氣氛,主要是樂川在勸打圓場,而方清源則是在一旁思考南宮止的用意。

南宮止這麼想見楚紅裳,方清源覺得不單單是爲了表示自己的愛慕之情,聯繫到他此次出現的時機,方清源心中,已經對他的來意,做了不好的猜想。

樂川上前周旋,讓雙方的氛圍稍微緩和了些,但是南宮止的耐心還能忍到什麼程度,這誰也說不好。

方清源不排除南宮止強行進去的可能,楚紅裳門前的陣法,可擋不住一位元嬰中期修士的硬闖。

正當方清源爲此感到不安時,門外又有弟子前來稟告,說是附近的燕歸門掌門,燕南行前來拜訪。

想到此人,方清源略微煩悶,這種時候,樂川怎麼有空去接待。

但人家都到了,燕南行身爲金丹後期修士,也要招待一番,纔是正理。

方清源剛想給樂川說一聲,但腳步剛剛邁出,心中卻是猛然一動,他此時想到了當初陵樑宗蕭選之事。

於是方清源乘着三人掰扯之際,溜了出來,找到通稟的弟子問道:

“燕掌門在哪,趕緊帶我去見他。”

門外弟子見着方清源這般急切,也趕緊帶路,兩人一路前行,來到會客的地方,方清源就看到一個絡腮大鬍子的修士,正在安坐喝茶。

燕南行此行是過來打探風聲的,他見白山御獸門這上萬修士,組成的軍陣大寨,就安在他宗門口,心中便有幾分介懷。

其他先不說,就是這殺氣騰騰的上萬人往他門前一堵,他宗門內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故而燕南行便想過來問問樂川的意思,尋思自己往日也沒有得罪他,真要有不滿的地方,只要樂川開口,他照辦就是。

但此時,樂川沒見到,方清源卻先來了。

對於方清源,燕南行自然是瞭解的,只是他此刻才知,方清源竟然也入金丹境界了。

“燕掌門,我師傅現在有要事,實在走不開,見諒見諒。”

方清源笑容滿面過來搭話,而燕南行心中卻是一驚,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要敲打我?

見着燕南行面色微動,方清源也不兜圈子,他上來就問:

“燕掌門,此刻情況有些不妙,我長話短說,師傅他真走不開,我代他問您一聲,您的那枚通天令,可帶在身上?”

方清源的話題跳轉的太過於大,怎麼問起通天令的事了。

燕南行的這枚通天令,還是當年開闢戰事中,憑藉功勳點換來的,五六十年過去了,都一直沒捨得用。

通天令這種東西,在燕南行這些受分封的掌門眼中,那可是保命用的,就好比當年陵樑宗蕭選之事,靈木盟和丹盟兩家做局,不管陵樑宗如何掙扎,最後也難逃兩家之一的口中。

最後還不是一發通天令出,惹來大周書院巡察使,這才避免陵樑宗徹底成爲他人口中之食。

現在燕南行見方清源問這個,分明是想打自家通天令的主意,這就引得燕南行不快了。

通天令這種保命的東西,你問這幹嘛?

但話肯定不能這麼說,說出來傷和氣,故而燕南行便想打哈哈繞過此事:

“不巧,這種寶貝我都是存在山門中,哪能隨身帶在身上呢?”

對於燕南行的說辭,方清源自然不相信,燕南行就是燕歸門的天,這種保命東西,哪能不隨身攜帶。

但燕南行這麼說,是肯定不想聊此事的,方清源不管修爲還是地位,現在都不足以壓着燕南行心甘情願的把通天令拿出,所以他還是要另想辦法纔是。

那麼現在有什麼事,值得讓燕南行,甘願放棄通天令呢?

無非是自身修爲,以及宗門延續罷了。

想到這裡,方清源便開口發問:

“我觀燕掌門神精氣足,雲燕翱翔之意豐盈,修爲上應當是金丹圓滿了吧?”

提及修爲,這一點燕南行還是願意聊的,只要不提通天令就行。

“不錯,三百多年的修行,終於圓滿,想當年我還是一階練氣弟子時,就常在外海廝混”

見燕南行想要講古,方清源哪有這個時間,於是便打斷道:

“燕掌門,我觀你丹意圓潤,修爲也進無可進,不知何時準備行結嬰之事?”

談到這個,燕南行便沒了剛纔的勁頭,他一時沒有言語,幾息之後才道:

“事到臨頭該放膽,我都這個歲數了,肯定要嘗試一下的。”

“那結嬰地可是選好了?”

“還能在哪……” 燕南行無奈道:“分封三代,我的燕歸門可挪不了窩。”

那就是在白山了,而在白山之上結嬰,也是白山地界上所有修士,都要遵守的規則。

但在白山之上結嬰之後,終身不能下山,這和做監有何區別呢?

反正方清源是不想受此束縛,而他觀燕南行神情,心中知道,這位也八成不想。

但不想也沒有其他辦法,方清源不是御獸門總山的掌門,許諾不了給燕南行一個結嬰用的五階靈地,他只能在結嬰成功率上下功夫。

“實不相瞞,我想借用貴門的通天令一用,而這也不是爲我自己用的,楚紅裳,南楚門老祖你知道吧?現在就在我們軍陣大寨中。”

驟然聽聞這個秘聞,燕南行抖了幾下,現在他開始後悔來此了。

“南楚門有結嬰渡劫的秘法,事後我陪你去南楚門找楚紅裳要,另外我們白山御獸門,也會記着燕歸門的人情,日後必有報答。”

一時間,方清源許出去兩個好處,一爲結嬰秘術,一爲燕歸門的存續。

燕南行要是結嬰成功,那一切還好說,可一旦結嬰失敗,那就要想想自家的燕歸門,是一枚通天令作用大,還是白山御獸門的友誼人情作用大。

九星坊諸宗門,忌憚不忌憚白山御獸門?

那是肯定的,但相比之下,他們更怕靈木盟和丹盟,尤其是靈木盟。

自從靈木盟打贏了對丹盟的戰爭後,這片地界上,就以靈木盟爲主了。

雖然丹盟還各種不服氣,但戰績在哪擱着,不服氣又有何用?

燕歸門是分封三代,但三代以後呢?有多少宗門三代以後還能保住原始分封?

絕對不多。

這是所有分封三代宗門都面臨的問題。

燕南行都快三百好幾十歲了,若是不趁現在還有心氣的時候,嘗試結嬰,那等到將近四百歲的時候,再想結嬰,那就悔之晚矣。

而一旦燕南行不幸結嬰失敗,沒了他這個開拓之主,門內那些溫室成長起來的弟子,誰能撐起來燕歸門?

靈木盟早已對九星坊市各家宗門虎視眈眈,之前更是放話,要等三代分封之後,全部吃掉他們。

不過區區幾百年時間,他們靈木盟等得起。

甚至都不用幾百年,這才五六十年,那陵樑宗就已經傳到第二代,而且最近的消息,二代掌門身子骨,因爲當年之事,一直不好,有早衰之相。

而陵樑宗第三代弟子,竟無一人是金丹修爲。

宗門剛立的時候,是受大周書院保護,安全無虞,以後失了保護呢?

繼續孱弱下去,立馬就是破家滅門之禍,門派的興衰,也如修行一樣,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面對方清源的拋出的條件,燕南行承認自己心動了,渡劫秘術的價值就很高了,楚紅裳出身齊雲楚家,比起他這個沒有跟腳的修士,那原本是巴結都巴結不上的存在。

更不要說還能收到白山御獸門的友誼,別的不奢求,等到日後燕歸門沒落時,白山御獸門能夠說上幾句話,讓靈木盟吃相別那麼難看就行了。

想到這些,燕南行也是有決斷的,他從一介白身,拼搏到現在這份家業,自然懂得取捨,於是便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令牌。

“通天令在此,方宗主想怎麼用?”

見得燕南行乾脆,方清源也不猶豫,上前直言道:

“我要你告白山御獸門率軍堵你門戶,影響你燕歸門生產經營一事!”

“啊,就這?”

燕南行表情十分疑惑,方清源費了這麼大勁,就這個藉口?

但兩息之後,燕南行也想明白了此中曲折,他苦笑一聲:

“方宗主,我老燕,可是被你坑慘了。”

話音剛落,燕南行手中通天令便應機而發,放出一道玄妙的氣息,直通天穹。

下一刻,天地之間應聲出現一道凜然正氣,將通天令席捲而起,很快便有某種高端存在的感應之力遍覽而過,通天令剛纔消失的地方,一絲光亮由小及大,漸漸凝實,從裡面穿行出艘白色盤狀飛梭來。

“大周書院巡察使,元嬰姬羽樑,查問燕歸門出首一事,無關人等統統退散!”

此道聲音中蘊含了大道真意,讓修爲在金丹境界之下的修士,俱是感到一陣心驚膽顫,不過方清源聽到這個聲音,嘴角卻是止不住的上揚。

楚紅裳院落之中,三人也聽到了這個聲音,當即三人臉色都是爲之一變,樂川欣喜,元朵疑惑,而南宮止面色發青。

此時南宮止的氣機,已經籠罩在這片小小的院落中,元朵也沒了剛剛那般輕鬆。

在感知前方元嬰後期修爲的姬羽樑的氣息,在快速接近,南宮止陰沉的看了一眼樂川和元朵,不發一言,自顧退了出去。

等他走後,元朵的臉上才滲出點點汗珠,剛剛在南宮止的大道真意麪前,她也承受了不小的神魂壓力。

而樂川眼珠一轉,立馬想到,這是方清源搞的鬼,對於這個弟子,從來都沒讓他失望過。

剛剛差點讓南宮止強行進去,現在還好,一切還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

於是樂川跟元朵商量幾句後,便快速趕到前廳,在哪裡,他見到方清源與燕南行,正在一位年老儒修面前爭吵,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而對於方清源和燕南行的這場表演,那年老儒修,則是十分不耐煩。

姬羽樑確實無聊,本以爲碰到什麼大案子,結果卻是地痞吵架。

是的,在姬羽樑看來,燕歸門與白山御獸門之間的衝突摩擦,就是地痞流氓吵架。

一沒有死人,二沒有牽扯魔修盜嬰,這着實讓他提不起興趣,但是礙於職責,他還要耐心聽兩人分辨。

真是無聊的一天啊,直到他見到樂川來此,然後見樂川對其使了個眼色爲止。

一道傳音在樂川耳邊響起,姬羽樑問道:

“你們這是搞得哪一齣?”

“萬不得已,纔有此法,還請姬前輩聽到接下來的話,千萬不要驚駭。”

樂川也是面上不動聲色,在方清源和燕南行的爭吵中,傳音給姬羽樑。

“樂掌門放心,我是大周書院巡察使,多少大場面都見識過,絕對不會驚駭,你可以說了。”

“那就好,楚紅裳前來助拳被刺殺,其中有兩名元嬰殺手,其中一位是獨臂,元嬰中期修爲,手中有魔器,化血魔刀”

“什麼?”

“兩位殺手已死,醒獅谷化神老獅子出現,然後不知爲何突然不見蹤跡,剛剛南宮止又至,姬前輩,羽樑前輩?您在聽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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