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再見楚紅裳

何歡宗出兵的消息,引得在場許多修士都變了臉色,當下一個個打過招呼之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清源宗。

方清源講法之後,再看向何歡宗代表所在的位置,發現不知何時,丹盟的金丹修士,與那中荇玥已經消失不見。

再看柴藝與離火盟主朗季高,此時也已經不在這裡了。

得,關鍵人物走得一個不剩。

剩下的金丹修士,還剩下九家金丹宗門,與御獸各地的分門了。

白山混戰與這些宗門的關係不大,也無怪這些金丹修士能夠坐得住。

方清源隨衆人迴轉到山頂,燕南行還等着他一同前往南楚門找楚紅裳呢。

典儀過後,幾家御獸分門的掌門,便跟着樂川去白山御獸門,商議樂川設想中的蠻荒坊市去了。

樂川拿下摩雲谷之後,心氣很高,在他看來,這個是他人生基業的一大轉折點,從總山外放到南疆,再從南疆被攆了出來到白山,如今時也運也,終於讓自家勢力,上了一個更高的層面。

等這麼一堆人走後,前來觀禮的那些受分封的宗門掌門,也各自迴轉,唯有燕南行與那陵樑宗的這個二代掌門,還留在清源宗內。

方清源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陵樑宗的這個二代掌門,開口問向燕南行道:

“這位蕭掌門可是要與我們一同前往南楚門?”

燕南行點了點頭,表示陵樑宗掌門也要一同前往,在他認爲,或許南楚門中,有一些治療本源受創的靈丹妙藥也說不準。

對於燕南行這個想法,方清源自無不可,南楚門出身齊雲,說不定真有這種靈丹妙藥,只是這種東西,價值連城,以方清源來看,很難給一個外人。

燕南行也是兩手準備,一邊四處求丹問藥,一邊還念想着御獸門的血祭之法,他這麼爲陵樑宗忙前忙後,也不知陵樑宗掌門給了他多少好處。

“這一次多叨擾方宗主了,不然我也湊不到南楚門前,咳咳。”

陵樑宗掌門才說幾句話,便忍不住有些咳,在金丹境界,外邪不生,還如此壓制不住,可見其受創之重。

“好說,蕭掌門不必見外,我與燕掌門可是老交情了。”

燕南行的歲數,比樂川都大,但礙於有求於人,對方清源這般說辭,也是笑呵呵的。

方清源喚來劉詢,讓他按照之前的定下的謀劃去做事,有了靈木與離火兩家默許,清源宗周圍勢力,已經沒有可以抵禦清源宗的了。

現在劉詢要做的就是先禮後兵,他帶人先去談,挨個通知,看清楚各家宗門和修真家族的意圖,等實際看清楚各家的想法之後,分出支持與不支持的,到時候再由方清源去做最後的收尾。

一般而言,對於金丹宗門的收攬,那些最多隻是築基的宗門勢力,基本上都會低頭,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方清源也不認爲,自己家的名頭就這麼好使,說不得要選出兩家宗門,殺雞儆猴,給大家看看。

礙於大周書院分封的規則,清源宗也不能直接吞併這些宗門和修真家族,爲此,方清源提出結盟的口號,當然這盟約實際裡的話語權,肯定是要掌握在清源宗手中的。

方清源設想,遠東這個地界上,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清源盟,就如同合衆聯邦制度一樣,大家各有一票,外交與宣戰這類大事,一概由清源盟出面。

大傢俬下的矛盾,在盟中自家解決,對外形成攻守同盟,對內製定盟約。

若是建盟順利,原本清源宗八個築基,兩百練氣的力量,在清源盟的加持下,就能變爲五十築基,兩千練氣修士的規模。

安排劉詢去做事,方清源又喚來姜婉琴問了問,得知屠黛兒一切安好,如同往日一樣,方清源便笑了笑。

看來這位是真的要等金寶甦醒了,也罷,等金寶醒來,讓屠黛兒看一看,然後她就沒有理由繼續留在此地了吧。

吩咐姜婉琴暗自看住屠黛兒,一有什麼情況,就要對自己彙報,方清源便收拾收拾後,就隨燕南行與陵樑宗二代掌門一起,出了清源宗,橫跨大半個白山,往白山之外,南楚門的地界飛去。

一路上,三人眼中,處處是此起彼伏的廝殺,從清源宗出來,根據路線,要經過離火、連水兩地,還有一部分已經納入靈木盟,原屬於器符城的地界,才能到達南楚門。

除了連水盟的地盤一向安穩,途徑離火盟的地界上,一些宗門所在的山門,處處冒着大火燃盡的黑煙,這是何歡宗驅使的一些散修,攻克了離火盟的附庸所致。

何歡宗雖說對兩家進軍,可實際上看來,目前還是處於先行試探的階段,在這個時候,真正動手的只是那些散修,用於襲擾對方的附庸家族。

而真正的兩軍對陣,一戰定輸贏的階段,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上演。

三人處在萬丈高空,這個高度,唯有金丹修士能夠安穩飛渡,方清源與陵樑宗掌門都在燕南行祭出的一件飛梭中,比起用自家法力飛行,乘坐飛梭的體驗,那就好很多,起碼不用費心去梳理罡風,還能省下法力的消耗。

方清源打量着燕南行的這個小型飛梭,雙眼有些發光,此時他想起了當年自己在天山別院中,那老院首的話,御獸門還是做馱獸好,當然最後去總山述職時,這位老院首,還是選擇了飛梭。

比起銀背駝鰩這種大型的馱獸,燕南行的這艘飛梭,最大的特點,就是穩。

銀背駝鰩雖然體型巨大,乘坐體驗很好,但還是脫離不了生靈獸類的特點,那就是顛簸,或許只有當銀背駝鰩進階成金絲銀背,成就金丹境界時,才能讓人感覺不到那種顛簸了。

燕南行見着方清源打量自家飛梭的眼神,便有些得意道:

“怎麼着,方老弟,可是看中了這艘三階的晴雲罡風梭?不瞞老弟說,這艘飛梭別看空間不大,但遁速驚人,全力飛行之下,足有尋常金丹修士飛渡時的七八成速度。”

方清源聽了燕南行的講述,心中也有所驚訝,全力之下,尋常金丹修士的七八成速度,這聽上去感覺沒有什麼特別的。

但要知道,金丹修士也不是一直能保持這種速度,而且金丹修士飛行時,還要留意周邊的危險,要保持自身法力高於三分之二以上,若是低於這個水準,爲了安危着想,一般要停到地上,去恢復法力。

當然,也有金丹修士只預留三分之一的法力,這是人家藝高人大膽,可方清源是萬萬不敢這麼做的,他出門一般驅使靈舟,等到法力消耗三分之一時,便乖乖落下地面打坐恢復。

而眼下這個飛梭,只需消耗靈石,便能一直保持這個速度,而且飛梭裡的修士,狀態完好,一旦遇到險情,那就是以逸待勞,這此消彼長下,可比用自身法力趕路的金丹修士,安穩太多了。

方清源想起還是築基初期的銀寶,心中嘆了口氣,他自己修爲增長太快,導致自家伴獸跟不上,這着實是個問題。

不然他就可以乘着銀寶,四處遨遊了,或許,自己要不要去尋一個金丹飛行伴獸呢?

見着方清源沒了言語,燕南行便繼續講述: “方老弟,我看你們清源宗這些年的發展,可謂是紅紅火火,你身爲一宗之主,如今也是金丹大修,豈能沒有相應的座駕,若是方老弟不嫌棄,這艘晴雲罡風梭便送給老弟你了。”

這時方清源纔回神,他連忙擺手道:

“這如何使得,君子不奪人所愛,我雖不是君子,可也沒有平白收人好處的道理,還請燕兄收回這句話。”

燕南行哈哈一笑,然後大氣道:

“一艘飛梭值什麼錢,不過萬餘顆上品靈石而已,咱們這交情,還說得什麼,正好伱結丹典儀上,我也沒送什麼好東西給你,這飛梭正是合該你用。”

方清源看了看豪爽的燕南行,見他一臉認真,於是他也不再扭捏,便笑道:

“那就多謝燕兄相贈了,晴雲罡風梭?好名字。”

燕南行送出這艘飛梭,看上去比方清源還要高興,接下來的時間,燕南行便開始教授方清源如何操縱這艘飛梭,與方清源一同駕馭此梭,把一些隱藏的功能,跟方清源挨個講述明白。

陵樑宗二代掌門也湊了上來,不時說幾句捧場的話,讓方清源一時心情舒暢。

金丹修士兩三日的路程,乘坐這晴雲罡風梭,不過一日夜的功夫,便飛到了南楚門。

這路途上,尤其是在過白山與南楚交界的死亡沼澤時,那腥臭無比的毒雲,絲毫沒有給飛梭內的三人,造成丁點影響。

下了飛梭,來到南楚門前,燕南行將這三階飛梭縮小之後,塞入方清源手中,方清源看着這個如同巴掌大小的飛梭,便知道這小小的飛梭,到底是貴在了哪裡。

這飛梭被煉器大師,給鑲嵌了不少的空間屬性靈石,故而這樣才能大小如意,從一艘七八丈的龐然大物,十幾息的時間,便能縮小至巴掌大小。

不然此飛梭也不會這麼貴,讓一般的金丹修士也使用不起,也就是燕南行家底厚一些,作爲九家分封宗門的領頭人物,纔有了這個飛梭。

方清源將飛梭收入袖中,因爲飛梭上鑲嵌了空間靈石,已經被摺疊一次,因而不好再收入儲物袋內,不然很有可能會引發兩者空間衝突,導致雙雙損毀。

收了燕南行的好處,方清源便更加上心一些,來到南楚門山門口,三人打上拜帖,片刻之後,由知客通稟後,這南楚門的庶務掌門,楚慎便前來親自接待。

這個頭髮花白的老頭,見着三人後,便是笑道:

“咱們不過前後腳的功夫,我也是纔回到宗門裡,你們就已經來了,早知道我乘着你們的飛梭,也省得我帶着這麼多弟子,一路飛行。”

面對楚慎的玩笑話,方清源沒有當真,南楚門家大業大,一艘飛梭還是有的。

幾人與楚慎交談之後,便進了宗門迎客大殿,茶過三遍,方清源便道明瞭來意。

當然,話肯定不能直說,他們是過來討債的,當年燕南行用出通天令一事,楚紅裳當時肯定知曉此事的原委,現在方清源不是自己獨來,而是與燕南行這個當事人一起,那楚紅裳自然懂得。

果不其然,不出半日,楚紅裳便傳來口諭,讓方清源與燕南行一同,前往地下火宮,與楚紅裳面談。

只有陵樑宗二代掌門則是留在這裡,與楚慎一同繼續喝着茶水。

跟隨弟子跨過重重守備,方清源兩人便來到南楚門的腹地,地下火宮之中。

伴隨着溫度的急劇升高,地下漫長的甬道之後,則是一扇青銅大門,而那南楚門弟子推開大門後,便做出了請進的手勢。

兩人跨過巨大的青銅門,入目所見,自然就是高高坐在炎晶寶座中的粗腿大美人,元嬰老祖楚紅裳了。

面對方清源與燕南行,這兩個曾經幫助過她的故人,楚紅裳此時的態度,沒有多麼生分。

或許是她的本性如此,對於熟悉且放心的人,楚紅裳一向擺不出元嬰老祖的架勢。

此刻楚紅裳的嘴角微微翹起,顯然心情還算不錯,她見着方清源,便開口祝賀道:

“你大有進步嘛,這纔多少日子不見,就金丹四層了,我看說不定,你早於你那師尊結嬰,也是說不準的事。”

面對楚紅裳的稱讚,方清源着實有幾分受用,但這一次來,是要辦燕南行的正事,方清源才收了人家好處,自然想着盡心盡力。

“多謝楚前輩稱讚,晚輩這一次前來,是遇到了難事,想請楚前輩”

方清源話還沒說完,便被楚紅裳擺手打斷:

“話不用說了,我知道的,當年要不是因爲你們兩個,我現在也不一定能夠坐在這裡,燕掌門,你之所求我已知曉,只是迫於門規,渡劫秘術概不外傳。

但我可以破例一次,等會你去找楚慎,去大庫支取甲字第三件器物,那是根據我門渡劫秘術所製作的一次性法寶,我想應該能滿足你的期望。”

聽着楚紅裳言語,雁南行自然大喜,渡劫秘寶這種東西,非元嬰世家不可傳承擁有,南楚門製作出這一秘寶,估計是要留給楚慎或者楚奪使用的。

即使燕南行這一次沒有用上,留給宗門,作爲傳承充作底蘊,也是非常划算的事。

燕南行拜謝之後,看着楚紅裳表情,便識趣的先行告退,等燕南行走後,楚紅裳便換了一種坐姿。

更加慵懶一些的楚紅裳,看着方清源,便低聲道:

“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南宮止過來,是打的什麼主意嗎?”

方清源快速搖了搖頭,他對這不敢有興趣,可楚紅裳見他如此,嘴角勾起,吐露一個消息:

“不想知道就算了,那看來南宮止準備給樂川使絆子,你也不想知道了?”

“嗯?”

這一下,方清源猛然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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