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寧願選擇不認識你。”寧清一殘忍的開口,不想給他任何的希望。
蘇子濯眼眸中掩不住的震驚,臉色微沉:“你就這麼恨我?”
“是。”她睜着明亮的大眼,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絲毫不掩蓋對他的恨意。
那段時間,她真的很恨他,他的殘忍,讓她狼狽又難堪。
對她來說,那簡直就是暗無天日的時光。
他滿是受傷,扣着她手腕的手一點點鬆開。
寧清一趁着他愣神的瞬間,用力的推開他,剛好有乘客下車,她跳上那輛出租車:“師傅,開車。”
蘇子濯站在原地,只是愣愣的望着她離去的方向。
他眼前,一直浮現着她說恨自己時候的那個表情。
寧清一心緒有些混亂,可唯一讓她清楚知道的是,她真的已經不愛蘇子濯了,即便是恨,也是之前,現在她面對他,很平心靜氣。
她回到家,洗了澡,看着偌大的臥室,第一次發現,沒了男人在身邊,竟然有些不習慣。
她隨手擦着秀髮,心頭涌上一抹詫異,她沒有想到,自己對嚴奕風的習慣,已經那麼深了。
寧清一拿出手機,明知道他那邊是白天,可能在忙,還是忍不住給他發了條信息:“我到家了。”
她剛準備將手機放下,重新擦頭髮,男人的電話就進來。
“這麼晚還沒睡?”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關心的。
寧清一不由的想,或許這就是男人和蘇子濯的差別。
“嗯,剛洗完澡,一會睡。”她輕柔的聲音,就連自己都沒發現,有多柔和,“你不忙嗎?”
“嗯,不忙。”他淡淡應了聲,緊繃了大半天的俊臉,隨之柔和了下來。
嚴奕風其實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不過是三天沒見,可對她的思念,卻怎麼都止不住,尤其是她男的主動給自己發信息,更是讓他再也抑制不住。
會議室裡的那些股東,聽着他們總裁睜眼說瞎話,一個個彷彿看怪物的看着他。
不忙,他家總裁拉着他們,連着通宵了兩晚,這會還沒放行?
不忙,他將五天的工作壓縮在三天之內完成?
不忙,這是不忙嗎?
他們很想問一句,那要是忙,得是什麼樣?
“在那邊有沒有按時吃飯?”雖然寧清一壓根不信他不忙的鬼話,在這邊,她都看着他忙的連吃飯都顧不上,只怕到了那邊更加了。
男人示意會議暫停,自己走到一旁的小會議室內,不忘順手將門帶上。
“姜特助,總裁這是打給誰,在說話都這麼溫柔?”
“是啊,該不是我們未來的總裁夫人吧?”有人大膽猜測。
要知道,他們總裁開會的時候,絕不容許有人接電話,就連他自己都不例外,可今天不但玩手機,還打電話。
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
姜修面色冷然,波瀾不驚的開口:“不該知道的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些人唏噓不已。
而會議室的嚴大少,卻覺着,什麼都比不上他家小東西來的重要。
他突然心血來潮,不由提議:“既然這麼關心我,要不要過來?”
嚴大少話剛出口,自己都覺着,他這提議真的不錯,反正那什麼戲,不拍也罷,還不如呆在他身邊。
他家小東西,不需要這麼拋頭露面的,過的那麼辛苦。
寧清一擦着頭髮的手不禁一頓,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提議。
“要不要我讓姜特助給你訂機票?”男人遲遲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不由追問。
嚴奕風一向是行動派,雷厲風行,這會覺着這個提議不錯,自然是要立馬落實的。
“不要。”她急急的開口,聲音有些激動。
說完,連她自己都愣住了,她怎麼就這麼激動呢。
而且,爲什麼,她其實對這個提議,是有些心動的。
只不過,即便要去,她也要給他個驚喜,她要自己去,偷偷的去。
“真不要?”他還不死心的追問,聽着她否決的那麼快,掩不住有些失落。
“不跟你說了,我要睡覺了。”她小臉微微發燙,雖然他看不到,可她還是覺着不好意思。
男人聽着電話裡的忙音,不禁苦笑,他都還沒來得及問她今天累不累。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他輕笑着對着手機嘀咕,彷彿是在對着她說,眉宇眼梢都掩不住的**溺柔情。
寧清一猛地擡手,雙手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臉頰,咬牙咕噥:“寧清一,你太沒出息了。”
這一晚,她註定要失眠。
她躺在**上,鼻息間還留有男人獨特的氣息,被子上,枕頭上,到處都是。
她不禁更加睡不着了,翻來覆去,權勢男人的身影。
寧清一想着,正好今天自己的戲也殺青了,接下去沒什麼事,要不明天買個機票,去找他,給某人個驚喜。
本來就睡不着,當有了一個想法後,更是所有的思緒都被勾了去。
她忍不住會想,那明天要幾點起來,行程是怎麼樣的,她又要穿什麼,帶些什麼,嚴大少在那邊有沒有缺的,自己要順帶給他帶過去的。
一晚上,她的大腦都是處於興奮狀態,更是連晚上發生的不愉快都拋之腦後了。
不行,她還是現在就把機票買好吧,不然萬一明天早上的航班沒有了,那怎麼辦。
寧清一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狀態,整個人就像是個熱戀中的人,完全變得連她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就連她和蘇子濯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悸動。
她把票訂了,才抱着被子對着天花板發呆,可腦子裡卻依舊轉個不停。
以至於,第二天醒來,她看着自己盯着一雙熊貓眼,就後悔不已。
“怎麼辦,怎麼辦,這要怎麼見人啊,妝都蓋不住。”她對着鏡子,手忙腳亂。
想着某人要是看到自己頂着這麼一雙熊貓眼去見他,該不會又要臭美的以爲她是因爲想他,才失眠的吧。
雖然事實也相差不遠,可她絕對不能讓他看了笑話。
寧清一打定主意,再次專注的對着眼部,用妝容儘量遮掩。
“少夫人這是昨晚沒睡好?”寧清一以爲她掩蓋的很好,卻不料就連福伯都看出來了。
“啊,這麼明顯啊?”她雙手摸摸自己的小臉,耷拉着。
“少夫人這是想少爺了吧。”福伯輕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