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成全他和寧清一,做夢

蘇子濯一臉的淡漠,棱角分明的臉上神色格外的平靜。

何雅言情緒有些激動,倏地起身,身後的椅子被打翻,可她卻渾然不覺。

她突然淒涼一笑,陰柔的臉上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氣,手中的刀不由握的更緊。

蘇子濯看着,即便再漫不經心,也不由正襟危坐起來,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水果刀上,將手伸過去:“你先把水果刀給我。”

她卻突然往後退去,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已經被染紅了。

他俊臉微微一沉,銳利的眼眸緊緊的注視着她,深怕她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聽話,把水果刀先給我。”他坐起身子,微微向前仰着。

她此刻壓根就聽不進去,搖晃着腦袋,一個勁的往後退去,腳不小心踢到了椅子,整個身子踉蹌了兩下,險些摔倒。

蘇子濯眼疾手快,倏地起身疾步奔到她面前,一個巧妙借力,大掌扣住她的虎口,迫使她不得不鬆開,手中的水果刀瞬間掉落地面。

他忙擡腳,將水果刀踢開,這才擡眸,凜冽的目光直直的注視着她。

他薄脣緊抿,緊繃的俊臉透露一絲緊張,目光緩緩移向她另一隻手,看着蘋果上沾了不少她的血,濃眉不禁打結。

蘇子濯剛準備伸手,卻被她冷冷拂開。

何雅言紅着眼眶,直直的看着他,再次追問:“是不是因爲寧清一?”

“都說了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他神色間難掩不耐,顯然對於她一再牽扯寧清一,有些動怒。

何雅言不禁冷笑,勾起的紅脣顯得有些陰森駭人。

他真當她還是三年前的她嗎?

那時的自己,纔會傻傻的被矇在鼓裡,以爲他是真心喜歡自己,還滿心雀躍,恨不得得到全世界的祝福,覺着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直到後來,她發現他經常一個人發呆,有時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有一次,她突然闖進去,這才發現,他獨自發呆的時候,想的都是寧清一,甚至,連他的手機密碼,也是寧清一的生日,現在依舊沒有改過。

她爲此,和他大吵了一架,可換來的,是他讓她滾。

當時的她,心灰意冷,後來還是自己忍不住,回頭主動求和,可是這些年,在他面前,她卻再也沒敢主動提寧清一,總是小心翼翼。

她那會,心高氣傲,根本就不相信他心裡還放不下,可之後他酒醉後,抱着自己說的那番話,自己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那時候的何雅言,才徹底清醒,他的心裡,一直都是寧清一,而自己,不過是傻傻的做了某人的擋箭牌,卻還高興的自以爲是。

從那一刻起,她便徹底記恨上了寧清一,她嫉妒的發狂,憑什麼有人可以什麼都不做,就能輕而易舉的佔據他整顆心,而自己,就在他面前,可他卻怎麼都看不到。

“蘇子濯,你到底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對着他,漲紅的臉頰,怒意未消。

男人被她吼的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他嘴角抽了抽,最終選擇了沉默。

可他的沉默,換來的何雅言更大的怒氣,她淚水順着眼角滑落,柳眉緊鎖。

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在他面前,統統都不重要了。

“你忘不了她,我給你時間忘記,你說要回國,我陪你回國,可我陪你回來,不是讓你重新愛上她的!不,你一直愛着她……可你睜大眼睛看看,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她突然丟了手中的蘋果,雙手緊緊拽住他的手臂,狠狠的拉扯。

男人只是神色平靜的站着,面對她的指責和質問,不置可否。

她突然輕呵,嘲諷的笑意在臉上顯得有些令人發寒,她雙手無力的垂下,緩緩倒退,目光緊緊追着他的身影。

何雅言突然揚言:“蘇子濯,我不同意,我不會讓你就這麼如願,我不會和你分手。”

蘇子濯聽着,眉頭不由一凜,緊皺着眉頭,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可她卻沒有再解釋,而是轉身走了,踉蹌的腳步,彷彿隨時都可以倒下。

他站在原地,並沒有阻攔她的離去,視線緩緩落向地上的蘋果,眉頭再次皺了皺,薄脣不由抿的更緊了,輕壓的脣線,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何雅言走後,並沒有直接回家,如今的家裡,怕是自己最不招待見的。

酒吧裡,音樂震耳欲聾,可她卻像是全然感受不到一樣,而調酒師一般也更喜歡美女,以至於,對於她的酒單,基本有叫必應。

她氤氳的眸子泛着淚花,水汽朦朧的透着玻璃杯看向杯中的紅酒,側臉趴在手肘上,突然苦澀一笑:“蘇子濯,你就是個渣!”

可偏偏,她明知他是個渣,還愛的死去活來。

有時候,她也痛恨自己,爲什麼天底下那麼多的男人,她卻只要他,寧願他那麼作踐自己,她也心甘情願。

想想,她還真是挺賤的。

高腳吧檯前,她一身豔紅低胸禮服,一頭長髮披散下來,大波浪的卷度,更是爲她增添了幾抹嫵媚,在燈光的打照下,顯得格外豔麗動人。

四周,已經有不少男人雀躍,蠢蠢欲動,一雙雙眼睛,更是如狼似虎的流連在她身上,彷彿一雙雙無形的手,將她那薄如蟬翼的布料撕成碎片。

“美女,來,陪哥幾個喝兩杯?”突然,一個穿着花襯衣,脖子上帶着一根粗的金項鍊的男人走了過去,那一雙桃花眼,簡直不能再猥瑣。

“滾!”她嬌呵一聲,伴着酒氣,並沒什麼威懾力。

“喲,脾氣還挺大,不過哥喜歡!”那人突然嗤笑着,痞痞的對着身後的人玩笑道。

瞬間,引得身後的人跟着鬨堂大笑。

那男人邪氣的靠近,指尖伸過去,顯然是想要勾起她的下巴,可還沒碰到,就被何雅言一把揮開。

“滾開,聽不懂嗎!”她喝的已經有些醉了,腦袋暈暈乎乎,不過意識還算清醒。

何雅言踉蹌着扶着吧檯,從高腳椅上下來,腳底虛浮,險些栽倒。

那人瞬間將她攬入懷中:“美人,別急着走嗎,來,哥哥扶你。”

此話一出,再次引來一陣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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