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奕風的臉色,沉的厲害,好似烏雲壓頂一般。
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丟下**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掙扎:“再跑啊!”
寧清一擡眸,冷冷的盯着他:“嚴少大可放心,我一定會將這原原本本的讓給你的安妮好寶貝的。”
氣頭上的兩人,誰也不讓誰,都專挑人心窩子的話,狠狠的刺。
“好,你最好說到做到!”嚴奕風咬牙切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他將門摔的啪啪作響,要是再不走,他怕自己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傷了孩子和她。
寧清一垂眸,聽着那麼大的動靜,整個人卻像是沒了反應一般。
她擡手,將自己縮進了膝蓋中,這會的她,從心底抗拒着任何人的接觸。
她無法接受的,一直都是那個孩子的離去。
折磨的是她自己,也是別人。
對於安妮,她做不到原諒。
可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覺得,錯的人是她!
男人將車開到會所,直接讓服務員從酒窖拿了一箱最烈的酒,也不用杯子,直接仰頭就喝。
程煜接到電話的時候,某人已經爛醉如泥了。
李昕兒翻了個身,發現身邊空空的,猛地坐起,恰好看見男人起身進了衣帽間,出來的時候,一身整齊,不由蹙眉:“這麼晚了,還出去?”
她睡得迷糊,只覺着早不了,這會看了眼時間,都快兩點了,打結的柳眉皺得更緊了。
“嗯,奕風在會所喝醉了,我去下。”程煜言簡意賅的回答。
他這會,剛躺下沒多久。
李昕兒不由得表示不滿;“這嚴嵐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安妮還沒玩沒了了,她到底是不是眼瞎啊,放着這麼好的兒媳不要,非得去伺候個心機婊,難怪年輕的時候能被小三捷足,就這樣的腦子,拿什麼跟三兒鬥。”
她絕對是氣極了,纔會胡言亂語,換了平日,這樣的話,她也是不會說的。
程煜一邊拿起**頭櫃上的手錶帶上,一邊促狹的看着她輕笑,伸手捏捏她的小臉:“好了,再睡會。”
“嗯,路上開慢點。”李昕兒嘟着小嘴,不情不願。
在男人轉身之際,她卻猛地起身,小手掛在他脖子上,湊了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才笑着鬆開:“去吧。”
程煜看着她明豔的笑容,哪裡捨得就這麼分開,要不是安妮這事,這一晚他哪會就這麼輕鬆的放過。
他不由伸手扣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仰着腦袋,自己低頭,用力的吻了上去。
這一吻,充滿了**,直到兩人都氣喘噓噓,他才依依不捨的鬆開。
“睡吧,我走了。”
李昕兒看着門關上,又聽着男人的腳步一步步下樓,這會被吵醒了也沒什麼睡意,索性跑到陽臺,趴在欄杆上,看着男人出了別墅的大門,之後開着車離去。
月光下,她的神色淡淡的。
其實,看着寧清一和嚴奕風現在鬧成這樣,她心裡也不好受,更多的則是七上八下的。
她不免想着,是不是等有一天,她和程煜之間,也會鬧成兩敗俱傷。
程煜到的時候,推開門就是一股的酒味,弄得散不開。
他不免想到了幾個月前,某個男人也是一樣的要死要活,比現在,好不了多少。
他上前,踢了踢他的大長腿,沒好氣的問着:“還能自己走嗎?”
嚴奕風懶洋洋的掀開眼簾看了一眼,隨後有閉上。
“你怎麼來了?”他波瀾不驚的開口。
程煜聽着,卻是氣得想罵人。
“自己看看手機通話在提問。”他氣得不輕,剛收拾完安妮,回到家衝了個澡躺下,沾了**不到五分鐘就接到他的電話,他還有理了。
嚴奕風被他一腳踢的重心不穩,直接在地上坐了下來。
這樣不拘小節的嚴大少,程煜還是第二次見,第一次自然是上次喝醉的時候。
他看着,忍不住重重的嘆了口氣,認命的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酒,索性也陪着喝。
“我當初就告誡過你,安妮不能留,你家老佛爺那是一心向着的,你顧了這頭,就顧不了那頭。”程煜對他,可沒多少同情。
他不禁想想,要是換做他家昕兒,怕是早就跟自己鬧翻了。
不對,按着李昕兒那性子,極有可能直接拿着把刀坎過去了。
嚴奕風眉頭緊鎖,指尖捏着眉心,愁容化不開。
“哪來那麼多廢話,喝酒就喝酒。”他眉頭皺了皺,不願多提。
“好,喝死你算了。”程煜也來氣。
突然,第二天,兩人還未有醒轉跡象的時候,李昕兒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還睡,讓你們睡!”她看着,拿起枕頭,往兩人腦門上砸。
程煜喝的少,很快便醒了,他揉着眼睛,腦袋脹的厲害:“怎麼了?”
嚴奕風皺了皺,睡死了一樣,任憑李昕兒怎麼打都沒反應。
她紅了眼,直接拿起桌上開着的酒瓶,直接往他身上倒。
冰冷的酒水一刺激,嚴奕風也醒了,不由抹了把臉,凌厲的目光猛地睜開,像極了猛獸。
程煜看着,下意識的將李昕兒往自己身後拽了下,纔開口;“到底怎麼回事?”
“一一不見了。”她聲音帶着哽咽,一說話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我放心不下,一早去的,可福伯他們都還沒起來,整個別墅都找不到人。”
還躺在地上的嚴奕風猛地起身,凌厲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李昕兒身上。
“浴室裡,有一缸血水,你說,會不會是她想不開啊。”李昕兒是真的是急瘋了,早就六神無主。
她話音未落,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再看,房間內早就沒了嚴奕風的身影。
程煜面色同樣暗沉,緊緊的握住她的小手安撫着:“先別急着下定論,我們回去看看。”
嚴奕風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他打開看了眼,正是小東西躺在浴缸裡的畫面,她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在水中暈染開來,手腕上不斷的有鮮血溢出,染紅了一缸的水。
“我走了,再見……”她氣若游絲的聲音,沒了往日的生氣。
隨後,畫面一暗,一片漆黑,在之後,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