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放手只是爲了更好的擁有

“大早上的喝酒可不利於感冒。”他打趣着,“這樣吧,一會跑完了我請你吃早餐,這附近有一家中式的早餐,做的特別地道。”

“好。”男人愣了愣,隨即笑着應下。

盧天恆笑着點點頭,便不再看他,而是專注的跑步。

嚴奕風跟在他身側,側頭看了眼,忍不住開口:“盧總似乎很喜歡國外的生活?”

“談不上喜不喜歡的,剛出國的那段日子,並不好過,不論走到哪裡,他們都歧視國人。”他緩緩停下步子,開始走步,“那段時間,我身上一共就五百塊錢,而且因爲沒有居住的地方,所以只能在餐廳裡給人家洗盤子,包吃住,來抵消工錢。”

他說的格外隨意,可嚴奕風卻不難想象那段時間有多難熬。

嚴奕風看向他的神色間,不免又多了一抹敬佩,在那樣的底層掙扎,白手起家,以至於後期擁有如此雄厚的財力,可見中間歷經了多少的磨難。

盧天恆那毛巾擦了下臉上的汗,伸手示意他往前走,直接去了附近的那家餐廳。

裝修很有中國餐廳的味道,一張張桌子都選用了有中國氣息的八仙桌,兩把木椅子,還有四周牆壁上的那些彩繪以及書法,都充滿了中國氣息。

“這些,都是一些華人留下的。”盧天恆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隨手指着其中一首詩,“這是我寫的。”

“鴛鴦戲水如夢,佳人年華似霞。”

嚴奕風細細品着其中的這兩句,哪怕在今天,依舊能感受到他當時內心的煎熬,以及那無止境的思念。

“坐吧,看看吃些什麼?”盧天恆在他慣常的位置坐下,熟練的翻開菜單開始點餐。

只是神色間,掩不住的落寞。

嚴奕風靜靜地站着看了一會,心裡對寧清一的思念愈發的深了,可在盧天恆面前,他有無法開口詢問。

他不動聲色的嘆息了聲,隨後在他對面坐下。

“豆漿,油條,再來份小餛飩,還有一份小籠怎麼樣?”盧天恆擡頭徵詢他的意見。

男人突兀的擡眸,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精光,這些,尋常的早餐,以前他從不會吃,可小東西卻喜歡,所以他吩咐福伯,時不時的讓廚師做點給他家小東西解饞。

如今看着這些,只覺着那段記憶宛若洪水一般撲面而來。

“好。”嚴奕風目光微閃,這才發現盧天恆正看着自己,忙應了聲。

盧天恆挑眉,合上菜單,跟服務員說着什麼,心裡自然也清楚,他是爲何纔會失神。

因爲現在寧清一懷孕了,嘴巴更是饞的很,有時候半夜想着要吃醋溜面,就非得吃到不可,而早餐,更是會特別想吃油條跟豆漿。

這口味,是隨他。

這裡的效率很高,沒一會,服務員就將餐端了上來。

盧天恆也不跟他客套,直接低頭就吃了起來。

嚴奕風對這些食物不是很對胃口,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

他擡眸,看了眼輕笑着:“吃不習慣?”

“吃不習慣就別勉強了。”他笑笑,再次低下頭,嘩啦呼啦大口的吃着。

盧天恆吃完了,動作優雅的用紙巾擦拭了下嘴角,纔開口;“其實真沒必要這麼跟着我,一一對我都恨之入骨了,我要是能帶走她,那她也是借了我的手,轉眼利用完了估計也丟了。”

嚴奕風知道瞞不過他,這些日子他的人根本連一點信息都查不到,不會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安妮的事,我會處理,我絕不會讓她成爲我和一一之間的障礙。”

“那就等處理好了再說吧。”盧天恆起身,離去之前,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擁有的時候要懂得珍惜,別像我,等後悔的時候已經來不急。”

嚴奕風緊抿着薄脣,沒有回頭,深邃的目光卻透着一抹說不出的凝重。

他的視線,再次移向牆上的那首詩,黑眸眯了眯。

嚴奕風是下午兩點的飛機,自那天之後,他便沒有再讓人跟着盧天恆,各個機場,車站的人也都撤了回來。

一切,似乎再次恢復了平靜。

姜修卻知道,這一切只是表面的平靜。

他看着每天不是酒,就是煙的男人,忍不住開口:“打算就這麼放棄了?”

嚴奕風輕擡眼皮,緊抿着薄脣,懶得理會。

姜修似乎也習慣了,不以爲然,嗤笑着:“放棄可從來不像是你的風格。”

“如果她有心躲你,你覺得有多大的機率可以找到?”嚴奕風單手撐額,指尖捏着眉心。

他不是放棄了,只是學會了給彼此更多的空間。

也許,是自己將小東西逼的太急了。

既然她想要離開,那他就給她時間,但絕對不是一輩子那麼久。

“姜修,有時候短暫的放手,並不一定就是壞事。”他擡眸,看着他。

姜修挑眉,似懂非懂。

“隨你,只是公司上下已經加班快一個星期了,是不是可以網開一面,放他們一天假?”

嚴奕風指尖輕叩着桌面,好一會纔開口;“都讓他們下班吧。”

“那你呢?”

“不用管我。”

姜修看着他背轉過去的身影,不知怎麼的,莫名就覺着難受。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悄無聲息的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門,將空間留給他。

第二天姜修來上班,第一件事便是去他的辦公室。

果然,不出他所料,剛把門打開,一股嗆鼻的煙味撲面而來,饒是有準備,也嗆得他直咳嗽。

他連忙將窗戶和通風都打開,看着那菸灰缸裡都快塞不下的菸蒂,就能猜到他是抽了一整晚的煙。

“你這樣,就算少夫人回來了,也不會開心。”姜修一把奪過他手裡抽了一半的,按滅在菸灰缸裡。

嚴奕風也不惱,只是閉目仰着腦袋。

姜修這麼的看着他,也有些心疼,不好責怪:“要不要進去躺會?”

“不用,早上的會議推遲五分鐘,我進去洗把臉。”他睜開眸子,黑眸中佈滿了紅色的血絲,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而從這一天起,似乎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嚴大少除了那一晚的失態外,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格外平靜。

只是,整個人變得更沉默寡言,除非是必要的應酬,否則能推就推,過上了兩點一線的生活。

可他越是這樣,姜修看着反而更擔心。

只怕這樣的隱忍,遲早有一天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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