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奕風看着她似乎當真被嚇到的小臉,有些哭笑不得。
他伸手習慣性的摸摸她的腦袋,可小東西竟然怕他,猛地往後縮了下。
男人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了,這個小傻子,真的是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小笨蛋。”他淡淡一笑,言語間,掩不住的寵溺。
寧清一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戒備。
嚴少看着,輕嘆了聲,耐着性子開口:“她要是再強大,憑藉一人之力,怎麼可能輕鬆避開醫院那麼多的監控,來去自如?她沒事,挖一個連向醫院藥房庫房的洞,又是做什麼?”
寧清一眨巴着眼眸,烏黑的眼眸滴溜溜的一轉,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很明顯,她也能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好了,不鬧了?”他笑得促狹,再次擡手,揉揉她的腦袋,又適時輕拍了兩下。
這次,寧清一倒是沒躲了,柳眉緊鎖,深思了好半晌。
很顯然,他這番話裡的意思很明確,安妮背後還有人,而且他也不確定那人是誰,所以靜觀其變,引蛇出洞。
寧清一抿着小嘴,小臉不禁有些發燙,覺得自己這般無理取鬧,臊得慌。
嚴奕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突然昂然的身影湊近,眸中閃過一抹別樣的光芒。
她一口氣猛地提起,整個後背貼在椅背上,看着他:“你,你做什麼?”
“不是剛說了,要先女幹後殺的,我都還沒開始呢?”男人說話的時候,眸中都是笑意。
“滾。”她故作凶神惡煞的瞪着他,想要氣勢上凌駕在他之上。
可偏偏,有人就不讓她得逞,邪魅勾脣:“嗯,我知道,可這地方小了點,兩人滾起來也不太方便。”
她猛地擡起眼眸,對於某人的厚顏無恥,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嚴太太,你就將就下吧,回去了,咱們家的牀足夠大,你想怎麼滾咱們就怎麼滾,要是還不夠大,陽臺,浴室,客廳,隨便你選。”男人簡直就是萬惡至極。
寧清一已經聽不下去了,這流氓,真是什麼都敢說。
她雙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閉着眼眸抗議:“嚴奕風,你變態。”
男人笑笑,說話間,昂然的身子已經壓向她,薄脣幾乎貼着她的粉脣:“我都還沒開始呢,怎麼就變態上了,要不要看看我真正的變態?”
嗚嗚,她能躺屍一會麼?
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見。
果然,在這方面,她永遠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走開,我要回家。”她說不過他,索性也放棄了。
寧清一雙手抵在他的胸前,那小小的力度,要是他真想怎麼樣,根本就抵不住。
嚴奕風單手壓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握着,擱在自己心口,笑得更加邪魅慵懶:“乖,做完了再回去。”
最後,某個變態的男人,當真是在車上就對着她動手動腳了一番,雖然沒有真的怎麼樣,可對着她上下其手的,哪都摸遍了。
寧清一雙頰緋紅,臉蛋上還有未散去的旖旎春光。
嚴奕風伸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手中,輕柔的用紙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着。
她都沒臉去看,閉着眼眸靠在椅子上,躺屍。
她什麼都不知道,剛纔她是斷片的。
嚴奕風餘光掃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透着一抹饜足。
他哪裡會不知道,他家小東西這是害羞了。
男人的視線掃視了圈,突然覺着大半夜的,在這樣的小弄堂裡,在這車上,所有的感官都是刺激的,這樣的體驗,絕對非同凡響。
他將她的小手,每一根都擦的乾乾淨淨,起身前,再次俯身,在她紅脣輕啄了下,喑啞的嗓音,魅惑而性感:“先睡會,到了我喊你。”
果然,吃飽的某人,格外的好說話。
寧清一腦袋一歪,壓根就不想理他。
嚴奕風哪裡會不知道,他家小東西生氣了呢。
他捏着她的小臉,笑笑,隨後重新發動車子,倒了出去,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寧清一心裡有氣,本來氣呼呼的,可一會,竟然真的睡着了。
他偏頭看了眼,順手將車內的暖氣調高,又騰出手給她攏了攏披在肩頭的外套。
到了醫院,嚴奕風也沒捨得叫醒她,一個人坐在車上,盯着她的睡顏看了好半晌,目光纏綿而癡迷。
眼看着都臨近清晨了,他這才抱着她上樓。
病房裡,微弱的燈光亮着,護工守在沙發上睡着了,東倒西歪的,睡的特別沉,連他們進來都沒發現。
而角落裡的狗窩,嚴小奕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朝着門口的方向。
他看着他們進來,眼睛彷彿瞬間亮堂了起來,搖晃着他的小腦袋和小尾巴,朝着嚴奕風飛撲了過去。
嚴小奕直接咬住了他的褲腿,然後兩隻前爪順着往上爬。
嚴奕風看着他,順勢擡腳輕輕踹了一下:“一邊去,自己玩。”
那隻呆狗瞬間心情低落了起來,苦哈着一張臉,不被主人喜歡的感覺,一點兒都不好。
他緩緩蹲下,在原地巴巴地望着,身後的尾巴來回晃動着,明顯的,不是心情好的時候的搖擺節奏,而是心情不好的那種,蔫蔫的。
嚴奕風抱着小東西躺下,又給她脫了鞋子,把被子蓋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直起腰,目光有一瞬的恍惚。
這一晚,他幾乎是沒睡,後來只是靠在她牀邊,閉目養神。
晨光,宛若金色的麥浪,從窗戶的縫隙透了進來。
寧清一眉頭皺了皺,一點點睜開,一時間似乎難以適應這刺眼的光線,又瞬間閉上了,隨後才緩緩睜開。
她剛準備起身,才發現胸前橫着一雙手臂。
她順勢望了過去,眸中難掩驚訝之色,某人昨晚竟然沒有睡在她身邊,而是就這麼斜靠在牀頭,湊合着。
她擡眸,恰好看到他剛毅的下巴,上面還有一些青青的鬍渣,經過一夜,顯得特別明顯。
寧清一不知怎麼的,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她眼眸中,隨後閃過一抹惡作劇,突然伸手,在他鬍渣上戳了戳。
可某人睡得香甜,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是豬頭。”她撇撇嘴,嘀咕了聲,笑得更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