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寧清一出了蕭家,依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擡頭,看着遠方彎曲的林蔭小道,迎面而來的是一陣陣的寒風,刺骨的發冷。

她一個激靈,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驀的,一輛黑色的車子在她面前停下,嚴奕風利落的下車。

他站在她面前,足足高了一個頭的身高差,讓她不得不仰視。

男人臉色暗沉,隱隱的透着幾分怒氣。

“回家。”終究,所有的擔心,最後只變成了這兩個字。

寧清一乖乖的跟着他上車,瞅着他緊繃的俊臉,小心翼翼的探過身子,伸手搓了搓他的手臂。

男人面無表情,無視她的小動作,依舊看着前方的道路。

她不服氣,再次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了戳。

“別鬧,在開車。”不得,他只能淡淡開口,順勢騰出一隻手,輕輕的拽着她的小手,放在大掌中。

他火急火燎的趕過來,看着她完好無損的站在面前,才覺着一顆心落定了下來。

“以後,不許自己擅作主張,蕭驊可不是你男人,對女人也不會心慈手軟。”他飛快的瞥了她一眼。

寧清一嘟着小嘴,一副受教的模樣。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她不屑的哼了聲,怎麼聽這話都是某人變相的誇自己。

嚴奕風冷冷一眼掃了過去:“要是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關家裡,以後別想出來。”

他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這小東西真的太不聽話了。

蕭驊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那樣危險的男人,他家小東西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我不過只是想要查清楚一些事情而已。”她幾乎可以肯定,寧水雲手裡一定有蕭驊的把柄,而那個把柄,注意讓蕭驊被她牽着鼻子走。

“我說過,這些都交給我處理,你就乖乖給我呆在家裡帶兒子。”男人少有的嚴厲。

寧清一抿着小嘴,神色間滿是委屈。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說話。

好一會,嚴大少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過了,不禁道歉:“好了,聽話,米歇爾的事,我已經讓姜修去查了,你乖乖的。”

他大手順勢攬着她的腦袋,讓她枕在自己肩上。

“我擔心你和兒子。”她偏着腦袋,小臉上愁雲密佈。

這是她第一次,袒露自己的心思,現在想起來,依舊心有餘悸。

如果當時不是他反應敏捷,如果不是他們及時躲開,在這叫角逐中,可能早就沒命了。

她眼前,彷彿還有火光四起的濃煙,還有那被火海吞噬的轎車。

“不怕,這是我會處理。”嚴奕風低頭看了一眼,輕柔的揉揉她的腦袋。

他帶着她去了醫院,知道這小東西不會乖乖聽話,索性就將她帶在身邊,看着比較踏實。

這是寧清一第二次見到安妮,之前只是遠遠看着,披頭散髮的模樣,一看就神志不清。

而這一次,她被關在一個小小的房間裡,四周佈滿了儀器。

“這是什麼?”他們站在房間外面,偌大的玻璃,能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所有概況。

“催眠儀。”男人淡淡開口,示意院長,可以讓人開始準備了。

他們需要找到心的突破口,而這一切,極有可能從安妮身上找到。

寧清一眼中閃過詫異,她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捨得對安妮催眠。

很快,安妮就陷入了催眠的狀態,醫生追問她:“爲什麼要偷偷挖密道?”

“我沒有。”安妮閉着眼眸,額頭有豆大的汗珠低落,神情十分痛苦。

“那條密道是通往庫房的,你想從哪裡拿到什麼?”醫生隨即又換了一種問法。

寧清一不禁也跟着緊張了起來,想要聽到她說什麼。

她雙手按在玻璃上,貼近了看過去。

安妮神色似乎比剛纔更痛苦了,紅脣哆嗦了兩下,可卻沒有出聲。

她似乎本能的在抗拒着。

“你想從庫房裡找到什麼?”醫生不禁再次追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她拼命的搖頭,抗拒的反應更加的強烈了。

寧清一看着,回頭看了眼男人。

“不要緊張,繼續聽着。”嚴奕風依舊是一臉的氣定神閒,伸手握着她的小手,目光落在裡面安妮的身上,細細觀察着她的反應。

“安妮和米歇爾到底是什麼關係?”寧清一突然側身,看着嚴奕風。

既然對方有心讓他們誤會寧水雲和米歇爾之間有什麼,而當年,寧水雲的確和安妮有過合作。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她柳眉緊鎖,黑白分明的瞳眸來回轉動着,突然,看向一直站着不說話的院長,開口:“院長,有沒有辦法讓病人在被催眠的情況下,辨識照片中人物是誰?”

“這個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循序漸進。”院長沉思了片刻,有些爲難的開口。

“既然這樣,麻煩院長將這張照片交給她,我想看看她的反應。”寧清一將一張寧水雲和米歇爾的合照遞了過去。

上面的男人,就是她懷疑並不是米歇爾真人的那張,可姜修查到的卻是照片中的男人,就是米歇爾。

所以,她需要看到安妮的反應,再做判斷。

嚴奕風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也不阻止。

他深信姜修的能力,可讓他都能出錯的,很顯然這是對方早就挖好的坑,等着他們往裡跳。

醫生將那張照片遞到安妮面前,讓她睜開眼眸看着:“照片裡的男人,是誰?”

“我……我,不知道。”她額頭隱隱有青筋凸起,強烈的隱忍着痛楚。

猝不及防間,她突然用力的拍開那照片,雙手緊緊抱着頭部,用力的嘶吼了起來。

那近乎跌狂的反應,儼然已經是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醫生也不敢冒險,趕緊停止催眠,讓她醒了過來。

安妮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從椅子上滾落下來,跌坐在地上。

寧清一緩緩走了進去。

醫生看了眼,終究沒說什麼,將照片遞到她面前,隨後走了出去。

本就狹小的空間,到處都是冰冷的機械,充滿了壓迫感。

她緩緩在安妮面前蹲下,伸手輕柔的撩開她額頭被汗水打溼的秀髮。

“安妮。”她輕緩地喚了聲,目光不願錯過她臉上任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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