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什麼?”楊思意追問。
“也許當時只是他狀態不好,對,一定是這樣!如果再來一場的話,輸的多半是我。”楚君歸一不小心又露出了狐狸尾巴。
兩個聯邦少女很是開心,楊思意卻不高興了:“話不能這麼說,你那場可是贏得乾脆利落,機甲格鬥比蕭強多了!”
楚君歸心道要糟,趕緊謙虛:“不不,我的水平比他差遠了,全是機甲好。如果再打一場,我多半要輸。”
楊思意還要再說,一看楚君歸的眼神,她也是冰雪聰明的,當即閉嘴。
一個聯邦少女卻道:“蕭的老師可是聯邦著名的機甲格鬥大師希羅斯,他是希羅斯最出色的幾個學生之一。你能打贏他,實在是太厲害了!能告訴我們你是在哪學的機甲格鬥嗎,可不可以介紹我們去?”
楚君歸重新翻出文本:“其實我沒有上過正規的課程,只是曾經在一所機甲格鬥學院裡打過工。”
“打工?!”兩名少女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其中一人好奇地問:“你們家是開機甲格鬥學院的?好厲害!”
楚君歸搖頭,“當然不是,我在裡面打零工。那段時間要是沒有工作的話,就沒有地方住了。”
“好可憐!”少女們的眼睛裡立刻泛起了水光。
“那麼是誰教你的機甲格鬥?”
楚君歸道:“一個圖書管理員。”
“圖書……”兩位少女想了一想,才明白圖書是什麼,頓時驚歎了,“現在還有圖書館啊!院長一定是古董愛好者。”
楚君歸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發現文本和上一次有些對不上,不過戰術欺騙馬上給出了彌補方案:誰說圖書管理員不能掃地了?打掃圖書館不可以嗎?
這時楊思意道:“蕭先生,後面有間茶室很不錯,要不要去看看?”
不等楚君歸答應,她就上來輕挽手臂,直接拖了就走。
一個聯邦少女還想跟上去,結果被同伴拉住,“他們想單獨呆着,你看不出來嗎?”
“思意喜歡他?可是他長得不好看,出身也很普通啊!”
“他打贏了蕭。”
“那又怎樣?還是不好看。”
“管她呢,她就喜歡和別人不一樣。”
楚君歸被拖到一間幽靜的茶室,這裡茶具一應俱全,擺放了上百種各式珍稀茶葉。
“給你嚐嚐我的手藝。”楊思意熟練地開始泡茶,專注且認真。
楚君歸還是第一次認真看着她。楊思意留着齊肩的半短髮,發若垂瀑,眉宇中透着有些凌厲的英氣,並不僅僅是單純的好看,還有一點鋒銳的特質。
她沒有擡頭,說:“你身上好像有很多秘密,介意和我說說嗎?”
對當下局面,楚君歸隱隱感覺有些棘手,說:“其實我這個人特別簡單,沒什麼可說的。從懂事時起就是邊工作邊學東西,學會了新技能就能換新工作,就這樣,一直到現在。”
楊思意啊了一聲,擡頭向楚君歸看了一眼,然後繼續泡茶,問:“那你家裡人呢?”
“從我剛懂事的時候起,父母就不在了。”
楊思意動作頓了一頓,然後繼續注水,“兄弟姐妹?”
“沒有。”
這時一杯茶終於煮好,楊思意將茶杯遞給楚君歸,說:“趁熱喝比較好。”
楚君歸一飲而盡。
茶的溫度略高,不過奈何不了試驗體。
楊思意說:“這種茶就是越熱越好喝,我手藝不是很好,不太能控制好溫度。你覺得怎麼樣?”
“好喝。”
楊思意笑了笑,說:“你喜歡就好。”
茶的味道確實不錯,只是80度的水溫似乎高了點。楚君歸是挺喜歡的,就是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喜歡得了。
一杯茶喝過,楊思意就看着楚君歸,問:“你和心怡姐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老師。”
“就這樣?”
“就這樣。”
“可是我看到心怡姐受驚的時候,你非常的憤怒,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那一刻的你完全就是一頭獅子!”
楚君歸回憶,自己當時確實非常震怒,而且怒火格外洶涌,一點也不想壓着。這裡面當然有工作職責的原因,畢竟李心怡受傷就意味着丟了這份工作。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嗎?
沒有!試驗體心中閃過一個人影,立刻觸發保護機制,直接跳過邏輯過程,得出答案。
“我的職責之一就是保護她。”
楊思意仔細看着楚君歸的眼睛,在那裡只看到了平靜。
試驗體鎮定起來自己都看不出破綻,哪會被一個小姑娘看出什麼。
“你對心怡姐目前的處境,就沒有一點看法嗎?”
“處境?”楚君歸一頭霧水,怎麼看都會覺得李心怡過得很不錯,哪有什麼處境?就是有,處境也非常之好。
楊思意輕嘆一聲,白了楚君歸一眼,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楚君歸是真糊塗。
“你想想,心怡姐爲什麼要不斷參加各種宴會和酒會?”楊思意又有些自嘲地指指自己,“其實我也是一樣。”
楚君歸沉吟:“貪玩?”
楊思意瞬間很想高舉茶壺,滿載着開水,全力砸在楚君歸的頭頂。
她恨恨地盯着楚君歸,咬牙道:“你難道就不明白,被迫和一個自己不那麼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什麼樣的感受?”
“不明白。”
“你!”楊思意怒了,“你怎麼可能不明白?”
楚君歸不明白她怒從何起,無奈解釋:“真不明白。想知道這種感覺,首先,我得有個女朋友。”
楊思意忽然覺得怒火消了大半,問:“你沒有女朋友嗎?”
“沒有。”
楊思意頭微微低了點,聲音也輕柔了些,“你這……算是表白嗎?”
楚君歸一怔,“這是情況說明。”
楊思意臉色瞬間變幻了無數次,心裡的茶壺提起又放下,放下再提起,看得楚君歸膽戰心驚。
到得最後,還好多年良好家教佔了上風,楊思意終於把茶壺放下,恨道:“你這種人能有女朋友才見鬼了!”
楚君歸思索,女朋友這種東西,既不能吃,也不能發出去打工賺錢,還得好吃好喝地養着,除了成本,看不到任何收益。
這種東西,要她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