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戰峰走進宿舍,四下看了看,說:“堂堂林家一代天才,就住這麼個破地方?”
“戰火紛飛,能有地方住已經很不錯了。”
徐戰峰迴頭,對手下喝道:“還站在這幹什麼,出去!”
手下趕緊離開,把房門關好。
徐戰峰看着林兮,笑容中漸漸有了一絲邪氣,說:“還真有味道!老爺子挑的人就是不錯。”
林兮淡淡地道:“你這個樣子不太好吧?另外,我聽說前不久你還在狂追心怡來着。”
徐戰峰點頭,“確實!不過天域李家不知好歹,早晚要讓他們知道厲害!至於心怡那個小賤人,跟你比就差得多了。”
林兮皺眉,說:“徐家就是這種家風嗎?”
徐戰峰一聲大笑,“徐家當然不是這種家風,只不過跟你用不着那麼講究。反正是家裡安排的,怎麼快活就怎麼來吧!”
徐戰峰上前一步,但胸口被林兮伸手抵住,她看着徐戰峰的眼睛,問:“餘下八船物資什麼時候發貨?”
“那要看你怎麼表現了。”
“你想要什麼?”林兮微不可察地皺眉。
徐戰峰上身微微前傾,伸出一個手掌,說:“生五個孩子,然後再爲徐家效力50年。這個條件,你不虧。”
林兮反而平靜,說:“我不是你們的生育機器。”
“你還覺得自己有多少價值?”徐戰峰冷笑,“別忘了,你可是從帝室婚禮上逃婚,然後跟個來歷不明的野男人私奔了。揹着這麼個名聲,哪個家族還會要你?沒了家族支持,你還有什麼?才華?才華值幾個錢?你也就剩點美色了。”
林兮直接喝道:“出去!”
徐戰峰倒是一怔,沒想到林兮居然絲毫不給面子。羞惱之下,他一咬牙,怒道:“看來非得讓你知道點厲害你才能老實!”
他突然撲到了林兮身上,重重將她壓到牀上,然後一手抓住她的領口,就欲一把撕開!
徐戰峰連發兩次力,可是手紋絲不動。他定神一看,才見林兮不知何時握住了他的手腕。那纖長冰冷的五指如同鋼鐵,任他如何用力,也沒法動彈分毫。
“下去,然後滾!”林兮冷冰冰地道。
徐戰峰露出古怪的笑,說:“你以爲,近身格鬥會是我的對手?”
他手上的力量忽然間大了近一倍,林兮再也扼不住他的手腕,嗤的一身,堅固的作戰服領口都被撕開了一大片。
“要不要再來……”徐戰峰話說到一半,笑容忽然僵在臉上。林兮的手不知何時扣在了他的咽喉上,食中二指夾着喉節。這兩根手指的力量他剛剛纔領教過,絕對可以捏碎他的喉骨。
徐戰峰笑了笑,問:“你真敢殺我?”
“我的耐心一向不好。”
徐戰峰好整以暇地道:“殺了我,半隻艦隊都會給我陪葬,林玄尚也別想拿到那根元帥權杖,還有你的舅舅,就一輩子在牢裡呆着吧。怎麼樣,還想殺我嗎?”
林兮目光平靜如水,看不出羞惱,也看不出恐懼。在這雙眼睛中,徐戰峰什麼都看不到。兩人對視了短短時刻,徐戰峰竟覺得彷彿過了幾個小時那麼久!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時,房門外忽然響起嘈雜人聲,有人高呼:“林中校!你沒事吧?別怕,有我們在!”
門外徐戰峰的護衛高聲喝斥,然後就是一陣痛呼,顯示捱了揍,而且揍得不輕。
聽到外面吵鬧,徐戰峰忽然鬆了口氣,竟有些慶幸。
他和林兮對望一眼,鬆手起身。林兮也收回扣在他咽喉的手,站了起來,將領口拉好。
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段成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着一羣年輕軍官,個個滿臉通紅,雙眼全是血絲,如同發情的公牛。
徐戰峰的隨從被兩個滿身肌肉的年輕人拎在手裡,如同提着一隻剛出鍋的白斬***。
衝進房間之後,段成愕然發現林兮和徐戰峰好好地站着,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林兮難得露出一個微笑,說:“你把我的門撞壞了。”
段成啊的一聲,臉紅得如欲滴下血來,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吃吃地道:“我,不,我們,就是擔心……擔心你會有什麼意外,所以……”
林兮笑得更歡暢一些,道:“我知道。一會把門幫我修好。”
段成和一衆年輕軍官頓時如打了雞血一樣,轟然答應。
站在一旁的徐戰峰越看越不是味道,莫名暴怒,一把抓住段成的脖子,竟把他提在空中!段成拼命掙扎,可是完全掙不脫那隻如鋼鉗般的大手。
徐戰峰盯着他的眼睛,帶着滿腔的悲憤和委屈,咬牙切齒地道:“老子纔是有生命危險的那個!聽清楚了嗎?!”
咆哮之後,徐戰峰用力將段成砸在地上,心情這才稍有平復。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頭髮,對林兮道:“我先走了,想想我說的話。”
他再轉頭,掃了一眼年輕軍官們,冷笑道:“因爲你們,後續的物資會再少一船!自己去跟盧卻雲解釋吧。”
他伸手在提着隨從的兩個軍官身上一搭,那兩個軍官頓時如遭雷擊,踉蹌退後,隨從摔在地上。
徐戰峰將他一把提起,冷道:“連十個都打不過,廢物!”
隨從不敢多話,唯唯諾諾,跟着徐戰峰身後離開。這隨從眼尖,看到徐戰峰的指尖在隱隱顫抖。
徐戰峰走得乾脆,段成等一衆年輕軍官也不好阻攔,何況就算是攔也多半攔不住。在徐戰峰手下,他們都毫無還手之力。就是仗着人多勢衆齊上,也未必是對手。
如果僅僅是打不過倒也沒什麼,敢不敢打和打不打得過是兩回事。但是徐戰峰臨走前扔下的那句話,要直接扣一船物資,一時鎮住了他們。誰都知道在這個時候軍需物資意味着什麼。要是隻關係一己生死,這些年輕軍官自然就是拼了。可若是拼命會影響到戰友的生死,那他們註定會縛手縛腳,諸多顧忌。
直到徐戰峰走遠,段成等人才想起一事,剛剛徐戰峰說的似乎是他有生命危險?
衆人下意識地望向林兮,只見她笑顏如花,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