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眼睛眯起:“我還有事,沒時間浪費。明着說吧,既然你們主宰讓你代表她談條件,不可能沒有讓我相信的方式,否則就太兒戲了。”
運知無奈:“確實如此,但。”它想了想,還是沒說。
陸隱皺眉:“有什麼就快說,不然我走了。”
運知道:“其實,有些話我也不想說,但,既如此,還是說了吧。”頓了一下,它聲音低沉:“主宰說過,條件,你同意就去做,不同意也要去做,否則。”它再次遲疑。
陸隱盯着它。
“否則,找到相城,滅絕人類。”
陸隱眼睛眯起,聲音冰冷:“這是氣運主宰說的?”
運知道:“是,主宰讓我傳話,最後也有這句話。”
陸隱冷笑,倒也是,相思雨是自認爲完全拿捏自己,根本不需要讓自己信任。讓這個運知傳話,與其說是交易,不如說,佈置任務。
只不過運知的態度讓自己沒往那方面想。
如果換個生靈替相思雨傳話,就未必是這麼說了。
倒是這個運知迷惑了自己。
“行吧,我明白了。”說完,他要離去。
運知再次喊住了他:“陸隱閣下。”
“還有什麼事?”
“辰辰,還好嗎?”
陸隱點點頭:“還不錯。”
“多謝閣下。”
“你也不錯。”陸隱來了一句。
運知苦澀:“與同族背道而馳,其實很辛苦。”說完,它似下定了某種決心:“其實想找到主宰有辦法。”
陸隱驚詫,看向運知:“什麼辦法?”
運知道:“此法,還請閣下保密。”
陸隱不解:“你願意告訴我?爲何?”
命凡,命左,時詭等都不是自願背叛同族,而是被逼,被騙的。但這個運知卻主動說能幫他找氣運主宰,這就奇怪了。
運知沉默片刻:“保命。”
“保誰的命?”
“運檀。”
陸隱越來越迷茫了:“這與運檀有什麼關係?”
運知道:“運檀,是我的後輩。”
陸隱瞪大眼睛,盯着運知,腦中浮現關於運檀的種種。
運檀,是氣運主宰一族奇才,雖是奇才,但這種的在主宰一族並不少,古往今來很多,能達到三道規律層次,年輕時都差不多是類似的奇才。
真正讓她聲名鵲起的是覺醒了紅臺天賦。
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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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心趁機封閉破厄玄境,中斷與人類文明的矛盾。外界都覺得合理,因爲紅臺天賦的覺醒讓運檀一下子成了內外天的焦點。
上一個覺醒紅臺的就是運心自己。
而運心覺醒紅臺天賦後敢放言要取代主宰,它真那麼做了,背叛相思雨,與王文等聯手。
可以想象紅臺天賦給它的信心有多足。
氣運主宰一族對紅臺的看重代表了紅臺天賦的重要性。
可以說,運檀是整個氣運主宰一族的寶貝。
“運檀與我相隔兩代,而我們中間那一代被時饕所殺,運檀算是我唯一的後輩了。”運知感慨:“主宰圍攻因果主宰,導致我氣運一道在內外天被排擠,而主宰本身更是沒有歸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或許某一日,破厄玄境末日就會來臨,與因緣匯境一樣。”
“所以我想保運檀的命。”
陸隱明白了:“你告訴我尋找氣運主宰的辦法,我幫你帶走運檀?”
運知道:“尋找主宰與運檀有關,唯有紅臺才能找到主宰。因爲紅臺天賦,源自主宰。在主宰之前,氣運主宰一族壓根沒有紅臺天賦,外界很多記載都是假的。”
這話讓陸隱想到了宇宙的祭祀,在歲月主宰之前,歲月主宰一族也不存在這個天賦,莫非是一樣的。
那這紅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還請閣下帶走運檀,藉助它的紅臺天賦可以找到主宰。”運知道。
陸隱看着它:“你就不怕我對運檀下手?畢竟我與你們氣運一道也算敵人。”
“總好過留在這,而且主宰既然與閣下合作,相信你們關係不一般。”運知道。
陸隱點點頭:“行,你也算是爲自己後輩盡心盡力了。讓運檀來吧,我帶它走。”
“多謝閣下。”運知感激。
陸隱沒想到有一日,這主宰一族最絕頂的奇才主動送上門。
換做以前想都不敢想。
運檀可是一直被氣運主宰一族保護着,即便自由期戰爭都沒出手。當初大宮主殺入破厄玄境,運檀也早就被轉移了。運山可以死,運檀卻無礙。
這就是運檀的重要性。
如果運檀的紅臺天賦真能幫自己找到相思雨,陸隱目光閃爍,那就有意思了。
當然,他也想到了不黯。
不黯
能幫相思雨找到相城,或許這運檀也可以。
它會不會是相思雨分身或者厄運體之一?這些陸隱也要考慮到。
運檀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陸隱見面。對於陸隱,它不陌生,當初在知蹤爭奪神力線條就見過。
而陸隱與晨融合,於自由期戰爭的時候扶搖直上,最終一統內外天,打的它無家可歸,破厄玄境都被打空了。這個人類創造了太多神話。
而今,居然與他面對面。
“運檀,見過陸主宰。”
陸隱一愣,陸主宰?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稱呼他。
“我什麼時候成了陸主宰了?”陸隱好笑的問。
運檀聲音輕柔,讓人聽了很舒服:“大人一統內外天,是幾位主宰公認的六分之一,自然是陸主宰。” ??
陸隱搖頭:“錯了,那只是幾位主宰麻痹我的手段,並非真的六分之一,你以後喊我閣下也好,大人也罷,隨你,但主宰之名,不需要。”
運檀恭敬:“是,大人。”
陸隱看向運知:“你這後輩很乖巧啊。”
運知道:“自作聰明,還望閣下多費心。”
“走吧。”陸隱直接讓運檀進入至尊山,然後離開了破厄玄境,這次,運知沒有阻止。
每個人都有私心,運知想保運檀的命,唯有這種方法,否則它若擅自把運檀帶來,天知道會不會被陸隱一掌拍死。
面對比自己強大得多的生靈,它們的生存很卑微。
走出破厄玄境,陸隱目光看向流營。
生命主宰此刻就在太白命境,幸虧沒進入真正太白命境,否則還真要倒黴。
行走流營的每一步,陸隱都在望向遠方,尋找神力源頭。
他找不到八色了。
儘管融入過八色體內一次,可想要再次融入,起碼得知道他在哪。
八色應該是故意躲着自己,自己融入他體內那麼久,他沒道理不知道。一想就能想到自己。
永恆能借助濁寶逼出自己骰子六點融入,可隨着自己修爲增強,這種融入越發的不會被察覺,八色想要逼出自己,也必須藉助濁寶。
流營很大,陸隱尋找了很久,最終還是找到了八色。
地底,八色與陸隱面對面。
“你不該來。”八色開口,聲音低沉。
陸隱面朝他,緩緩行禮:“後輩陸隱,參見祝靈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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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色面朝陸隱看來許久:“這個名字以後不要再提。”
“前輩真打算這麼做?”
“你不是看到我記憶了嗎?”
“能成功嗎?”
“如果萬事謀劃就能成功,何來運氣一說?”
“值嗎?”
“陸隱,你爲了人類揹負到現在,哪怕被主宰追殺自己逃亡也要保相城周全,值嗎?”
陸隱笑了笑:“值。”
“是啊,值。”
“可前輩,必死無疑。”
“總要有人犧牲,我本就早該死了,是壘主讓我活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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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隱不知道怎麼說,他爲什麼來?勸祝靈放棄?不是,他知道不可能,那還來究竟爲了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也許,想看看這位於過往歲月中給自己帶去極大震撼的人。
看到了這個人,就彷彿看到了歲月古今變遷。
“你走吧,我們做的一切與你無關。當初我們能看着三者宇宙災劫而不管,你也不應該管我們。也管不了。”八色道。
陸隱走了,卻沒有走遠,還留在內外天。
不管如何,此事,他要看到結尾。
時間不斷流逝。
陸隱看着流營地底神力線不斷增加,不斷蔓延。一條接着一條。
紅色,相連,環繞母樹一圈。
然後白色相連。
綠色相連。
…
每一條神力線都相當渺小,雖然很長,但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彷彿八色的目的就是爲了以最小的代價讓神力相連而已。
陸隱看過八色記憶,卻沒有完全看過。只是依稀感覺這種方式不是侵蝕那麼簡單,更有種,原寶陣法的感覺。
相學的第五壁壘面對的強敵就是太清文明,那是整個宇宙已知最強原寶陣法文明,要說相學不瞭解原寶陣法,不可能。
八色此舉除了充當犧牲的工具,必然還有其它意義。
兩百年時間過去,在主宰眼皮底下搞小動作,就算再不起眼,總歸會被發現。
太白命境,隨着生命主宰一聲怒吼,內外天震動。
母樹發出巨大的搖晃,讓無數生靈駭然,又發生什麼事了?
流營地底,八色擡頭:“發現了嗎?倒也,剛剛好。”話音落下,整個流營大地被掀開,白色生命力宛如倒灌的江河狠狠砸落:“螻蟻,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