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判徒
從房裡出來時,張含看到鐵蛋娘正挑着午飯去給村民們送飯,她本來想叫住出去送飯的鐵蛋娘,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哽在喉嚨裡的話給嚥了回去。【,
一直到鐵蛋孃的身影消失在張家院門後,張含纔回過神,走回到廚房門口,看見又在裡面忙活着的金秋花,她心裡很過意不去。
“娘......。”張含朝金秋花的背影喊了一聲,語氣中飽含着深深的愧疚。
金秋花回過頭,衝張含笑了笑,問,“怎麼了?是不是肚子餓了,等會兒,娘快把飯做好了。”
張含沒有回話,徑自走了進來,蹲在竈頭旁邊,撿起一根柴火扔進了竈頭裡面,眼睛望着竈頭裡面的火光,緩緩開口說,“娘,我們家招幾個村裡的『婦』人來幫忙做飯,你覺着怎麼樣?”
??農家娘子,摳門相公滾出去
金秋花聽完張含這句話,馬上放下手中翻菜的動作,低下頭,『露』出疑『惑』眼神望着張含,開口問,“爲什麼要招人?”問完,金秋花接下來整個人蹲下身,站在張含身邊,語重心長說,“含兒,我們家雖然現在有點銀子了,但是也不該這樣子花啊,我們又不是大戶人家,哪裡需要請人來幫忙做飯,不需要。”
後面那不需要三個字,金秋花用了很大聲,張含聽出來金秋花這是在生氣了,可能是生她愛『亂』花銀子的氣吧。一直都勤儉節省慣了的金秋花很不贊同女兒這麼大手大腳花銀子。
張含從地上撿了兩根柴火扔進了竈裡面,拍了拍手掌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解釋,“娘,你先聽含兒說爲什麼要請人來做飯的理由嗎?你先別激動,可以嗎?”
金秋花睨了一眼張含,轉身繼續翻炒着鍋裡的菜,說,“好,那你說說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要是你不說出個理由來,娘是不會答應你請人來做飯的。”
在金秋花思想裡,給家裡人做飯這是做爲女人必須每天要做的事情,如果把這件事情交給別人做的,她會覺着她在這個家還有什麼用處。
張含低頭一笑,伸手把金秋花手上的鏟子給接了過來,由她繼續翻炒着鍋裡的菜,菜的香味在她面前飄『蕩』,讓金秋花看不清她現在表情,“娘,我知道如果是做一家人的飯菜,你完全可以一個完成,可是你也看到了,咱們家還包着荒地裡那些村民們的午餐,他們的飯菜份量可是驚人的,只有你跟鐵蛋娘那是一定忙不過來的,今天我也觀察了下,你跟鐵蛋娘都忙得手忙腳『亂』,還有好幾天都會這樣,娘,你有信心做好這幾天嗎?”
張含這幾句話在金秋花心裡激起了陣陣漣漪,今天中午這兩份午飯確實把她累得夠嗆,做完前一份午份,她腰都累得直不起來了,要不是想到家裡人還沒午飯吃,她真想扔下這一切回到房裡休息。
現在她之所以還在這裡煮着飯,那完全是想着家裡人還沒飯吃這個意念支撐着。
猶豫許久,金秋花勉強答應張含這個條件,不過金秋花又提了一個條件,每天做飯時,她還是要在廚房裡幫忙,她絕對不當一個吃閒飯的人。
吃了午飯,張含特地交代了下鐵蛋娘,叫她幫忙留意一下村子裡有哪位『婦』人是不會愛嚼舌根,並且做事還勤快的。
鐵蛋娘聽張含交代了這些話後,忍不住好奇問,“含兒,你要嬸找人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不瞞嬸,我叫嬸幫我找個『婦』人來是想叫她幫我家做飯,工錢我會每天給的。”張含覺着鐵蛋娘在張家也不算是外人了,所以也沒打算瞞着她,一字不漏的跟她說了一遍。
鐵蛋娘聽完張含這些話,臉『色』馬上一白,緊緊拉住張含手臂,哽咽問,“含兒,是不是嬸做錯什麼事情了?如果真是嬸做錯了,你指出來,嬸會改的,你別把嬸給辭退了。”
“嬸,你在說什麼啊,我幹嘛好好的要辭掉你,我辭誰也不能辭你呀,你是我家大管事呢,我還要依靠你幫我做事。”張含讓鐵蛋娘這個舉動給弄糊塗了,好笑看着她說。
“可是,可是你剛纔剛纔不是說要找一個村裡人來幫忙做飯嗎,難道,這,這不是來接替我的嗎?”鐵蛋娘睜大眼睛望着張含問。
張含悶聲一笑,說,“嬸,你想太多了,含兒沒有這個意思,我叫你找人來做飯,是打算讓她幫一下你跟我娘,這樣你跟我娘也不用忙了。”
“哎,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含兒你不要我在你家做了呢?”鐵蛋娘聽完,重重嘆了口氣,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臉上重新『露』出歡喜笑容。
鐵蛋娘趕緊把身上的圍裙給摘下來,拿手『摸』了『摸』頭髮,滿臉笑容跟張含說,“含兒,這件事情你放心交給嬸吧,嬸一定幫你找個可靠的人進來,保證做事勤快。”
“那含兒在這裡就多謝嬸你了。”張含笑着跟鐵蛋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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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不到半天時間,張含跟鐵蛋娘說的這件事情就在村裡傳開了,農村裡的『婦』人除了在田地裡混混,要不然就是在家帶孩子,伺候公婆還有做飯,她們的身上一年到頭都沒有一個銅板,如果遇上個好男人,他們還有可能會把家裡的財政大權交到她們手上。
現在村裡的『婦』女們聽到去張家做做飯就可以拿到工錢,每家每戶的女人們都朝張家這邊陸陸續續趕過來,就連一些還沒有出嫁的女孩子也偷偷的走到張家這邊來探聽虛實。
此時張家草廳裡,張含不知道自己接待了第幾位像現在這位來問做工事情的人了。
“含兒,我聽村裡在傳你家要招人做飯是嗎?你看,嬸子行嗎?”
據剛纔這個女人的介紹,張含知道了她是老張家那邊三兒媳『婦』,也就是張含的三嬸,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張含早就對老張家那邊的女人沒有什麼好感。
“三嬸,這件事情我沒有在管,如果你真的想要來,你去鐵蛋嬸那邊報個名,如果你合格了,你自然會被選上。”張含目不斜視的看着這位三嬸說。
從剛纔這位三嬸一進來草廳,她那雙不規距的眼珠子就在這個草廳裡打轉,眸中『露』出不安份的目光,就憑這個,張含就可以馬上把她給踢出選人的名單。
李春桃聽到張含這句話,馬上炸了『毛』,蹭一聲從凳子上站起,僞裝的和善面目馬上被扯開,『露』出本來的尖酸刻薄,拿手指着張含大聲問,“你別想糊弄我,這個家是你的,她鐵蛋娘只不過是在給你家打工的,只要你說一聲,她還不是馬上照你的話去做。”
張含見她這個態度,也不想好言好語給人家了,也緊跟着從凳子上站起身,陰着臉跟她說,“三嬸,我看在你是我爺爺兒媳『婦』,我才喊一句三嬸,如果我不敬你了,我馬上可以叫人用掃帚把你趕出我家,你相信不相信。”
李春桃眼角處先是『露』出害怕,過了一會兒,她眼珠子轉了轉,又變得有持無恐,“你敢?我是你三嬸,我是你長輩,你敢這樣子對我,我就叫村裡人給我做主,讓大家都知道你張含是個潑『婦』,到那時,我看莫帆那小子還要不要你這個潑『婦』做媳『婦』。”
張含聽完,抿嘴一笑,目光越過她,望着她背後問,“你聽到沒有,你要是知道我是個潑『婦』,你還會要我做媳『婦』嗎?”
“會,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要你做我的媳『婦』。”一道男人聲音在李春桃背後響起,嚇了她一跳,趕緊轉過身望過去。。
莫帆冷眼撇了下被他嚇破膽的李春桃,越過她,走到張含身邊,牽起她手望向李春桃,說,“三嬸,恐怕這件事情要讓你失望了,不管含兒變成什麼樣子,我莫帆都非她莫娶。”
“你.....你們.....。”李春桃眼中閃過恨意,死死瞪着張含跟莫帆緊牽着的那兩隻手。
這兩天村裡傳莫帆這個窮小子拿二百兩給老二家做聘禮的事情,李春桃也聽到了,每次當她看見她家大女兒,心裡是又氣又怨,憑什麼張二柱家那個瘋女可以有這麼好的命,而她李春桃的大女兒卻連個上門說親的人都沒有。
張含淡淡瞥了一眼說不出話來的李春桃,抿嘴笑着說,“三嬸,我還是這句話,如果你真的想要在我家做這份工就去鐵蛋嬸那裡報個名,到時統一由鐵蛋娘做審覈,你符合條件了,自然有機會來我家幫忙做事。”
“好....好....好....。”李春桃連說了幾個好字,咬着牙根,用力跺了跺腳,留下一句狠話就氣沖沖離開了這裡。
張含看着李春桃離開的背影,脣畔輕輕一勾,今天中午在說這件事情時,張含就已經跟鐵蛋娘囑吩過了,不管是誰來報名做事,她都不用顧忌什麼,只要照着規距來做就行。
“你怎麼會過來這裡,你屋後面的事情做完了?”張含擡頭望着身邊的莫帆問。家含正看。
莫帆伸手幫她挽起耳邊垂落下來的秀髮,眼神溫柔回答,“沒做完,不過我聽小寶說了一件事情,說咱們家裡三個搗蛋鬼在村裡散播了一件事情,到處說咱們家要招人做事,我怕有人來找你麻煩,就過來看看了。”
張含一聽,才知道爲什麼自己家裡今天中午剛說完的話就在村子裡散播開來了,原來是家裡出了三個判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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