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宗外,始終環繞着一條河。
河水清澈,卻無人敢靠近。
甚至從上方飛過都可能出現危險。
所幸有一道出口,成爲了這裡的大門所在。
江浩站在河邊,發現有人送了不少妖獸屍體進去。
這是天巡要求的。
這樣就能穩住死寂之河。
不過如今的死寂之河在江浩眼中,就如同普通的河流。
想要剔除並不麻煩。
就是需要些時間。
但沒有剔除的必要,畢竟能守住天音宗。
感知了下,天巡還在。
對方說要走,沒想到這麼久了還不曾離開。
如此,江浩就不再逗留,一步踏出,以一種其他人無法理解的方式進入了河流之內。
之前,江浩只能以神念溝通,之後進入其中。
而今不再需要如此,直接本體進入內部。
虛無之中。
江浩隨意行走,一步彷彿跨越無盡虛無。
似乎他掌握着虛無。
而他本身就如同大道一般延伸,難以用速度與時間去衡量。
很快,就看到了天巡的身影。
而對於江浩的到來,對方並不吃驚。
只是看着來人,最後開口道:“現在我應該叫你什麼?”
江浩立於虛無,與之對視:“叫我江浩天吧。”
“江浩天?”天巡頗爲疑惑:“不是大羅天嗎?”
江浩笑着道:“大羅天只是我的刀,並不能代表我,當然,你若是願意也能喊我大羅天。”
天巡有些疑惑:“你知道這三天意味着什麼嗎?用天當做名字,是無數人難以企及的成就。”
聞言,江浩隨意道:“難以企及的成就?但對我來說,大羅天只是我大道路上的一個路口。
“並不能代表着我,未來這片天也只是我力量的一小部分。
“我所期望的未來,依靠的並不是大羅天。”
天巡眉頭緊皺,隨後問道:“那麼爲什麼是江浩天呢?這名字比大羅天好聽?”
江浩笑道:“因爲先有江浩後有天,所以纔是江浩天。”
話音落下,天巡愣了一下道:“真狂妄,居然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江浩也不在意,只是問道:“如今的我與東極天對比,孰強孰弱?”
“你這個問題,就好像兩個仙人問小孩,他們誰厲害一樣。”天巡沒好氣的道。
“感覺呢?”江浩問道。
“東極天吧,畢竟你的天剛剛開啓,無法使用這片天真正的威能。”天巡說道。
聞言,江浩頷首。
確實是這樣。
天刀第七式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過我感覺哪怕東極天強,也強不了多少,你真的有些特殊。”天巡認真說道。
江浩也不在意,而是道:
“這次來找前輩,其實想問問前輩知曉尋道者嗎?”
“行走在虛無,以詛咒,氣運爲食的尋道者?”天巡問道。
“是。”江浩點頭。
有消息就好。
只要解決了尋道者,那麼初陽露就到手了,另外還有關於藍龍的東西。
屆時使用因果歸墟就能試着窺探藍龍所在。
也就完成了任務。
“尋道者也是殉道者,他們追求的還是大道,因爲以自身爲大道而死,所以行走在虛無之中,難以捕捉。
“不過只要有璀璨大道彰顯,那麼尋道者就會找過來。
“不過尋道者多在沉睡,基本不會出現。”天巡說道。
江浩點頭。
用自身大道就能引出來,倒也方便。
隨後他問天巡何時打算離開。
而天巡給出的答案卻讓他意外。
“我想加入天音宗,另外你也是天音宗的吧?”
望着眼前之人,江浩問道:“前輩不開玩笑?”
“開什麼玩笑?”天巡認真道:“天大地大能有大羅天大嗎?你還是不知道大羅天這三個字代表着什麼。
“看似是代表着天外第三天,天刀第七式。
“但實際上大羅天被認爲是不存在的天。
“不存在的天因你而存在,你說寶山在此,我離開是爲何?”
江浩頗有些無奈。
“那你得跟白掌門溝通,她是執掌宗門的人,另外我的事不能與之明說。”江浩開口說道。
“就等你點頭了。”天巡鬆了口氣。
“爲了安全起見,死寂之河我要讓其脫離東極天。”江浩說道。
天巡點頭了。
隨後江浩的大羅天展開,直接將死寂之河吞噬。
轉斷了其與東極天的聯繫,放入了大羅天。
這一刻,天巡也察覺到了全新的力量加持。
有些震撼。
大羅天真的與衆不同。
宛如一片真正天地。
又凌駕諸天之上。
他覺得實力強了很多。
“另外,我得提醒你,仙庭建立成功,東極天的實力會得到前所未有的增長,如今的你看似能與之較量,可一旦到那時候,就會瞬間被其鎮壓。”天巡提醒道。
江浩點頭。
之後又問了一些問題。
有些沒有答案,有些有。
比如屍界,屍界似乎那時候就存在,但具體不得而知。
屍界這個地方,似乎自古就很神秘。
大世之下,還出現了不少變化。
所幸暫時沒有影響到正常天地,也就沒有太過在意的必要。
離開前,江浩鑑定了下天巡。
沒有問題,對方是看上了大羅天,如此就能脫離東極天,成爲獨立的存在。
如此,江浩就來到一處山峰前,開始釋放大道之力,試圖引來尋道者。
擊殺尋道者並不難,大羅天可以隨意斬這些將自己餵給了大道的尋道者。
另一邊。
斷情崖內。
苦午常找到了牧起他們。
“師父有消息了?”牧起立即問道。
聞言,苦午常點頭:“是,問了白掌門,對方肯放人,但是事關江浩需要多問一下。
“另外那個人的名字是什麼?”
妙聽蓮有些意外:“名字?”
一時間她跟牧起都愣在原地。
這讓苦午常奇怪:“你們也不知道?”
“我們想想。”妙聽蓮開始思索。
這讓苦午常有些不解,這種情況正常嗎?
還是說這些人粗心大意?
妙聽蓮思索了片刻,突然腦海中蹦出三個字:“紅雨葉。”
一瞬間,她興奮道:“紅雨葉,就是這個名字,師父有聽說過嗎?”
“沒有。”苦午常搖頭道:“白月湖知名的弟子中,並未有這麼一個人,不過有了名字就好辦了,我去找一下白掌門,希望她那邊已經問完了。”
“師父,很麻煩嗎?”牧起有些疑惑。
“是,如果是其他人會很方便,但是江浩確實會麻煩很多。”苦午常說着繼續道:“另外白月湖那邊開出了條件,需要江浩講道說法一個月,在斷情崖就行。
“但要回答白月湖弟子的問題。
“另外你的神物也得拿出來當他們的輔助。”
“白月湖真過分,神物都盯着。”妙聽蓮有些氣憤:
“師弟可是有着無盡未來的人,白月湖居然趁火打劫。”
“又沒有要你的神物,就是用一次而已。”苦午常開口說道。
“就是感覺虧了。”妙聽蓮說道。
“那讓江浩嫁過去,他們神物拿出來給你們用一次?”苦午常聲音平淡又低沉。
聞言,妙聽蓮思索了下道:“仔細想想,神物給他們用一次,也不是不能接受。”
苦午常沒有停留,前往了白月湖。
“有消息了?”進入白芷住處,苦午常便問道。
白芷搖頭:“暫時無法聯繫上掌教,你那邊呢?”
“問到名字了。”苦午常思索了道:“這個名字我從未聽說過,真的是你白月湖的人嗎?”
“叫什麼?”白芷也很好奇。
如果不是,她虧損很大。
可掌教不點頭,她也不敢隨意同意。
偏偏還無法聯繫上掌教。
苦午常沉默了片刻,似乎回憶了許久,纔想起那個名字,最後道:“紅雨葉。”
聽到名字的瞬間,白芷眉頭緊皺。
思索了一遍,有些惆悵:“沒有。”
“沒有?”苦午常意外。
“是,白月湖沒有這個人。”白芷篤定道:“白月湖人不多,每一個人我都記得名字,所以確定沒有這個名字,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名字又讓我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具體我還不知道,你先回去,我查一下,或許我真的忘記了。”
苦午常有些意外。
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等過兩天再來詢問。
“紅雨葉。”苦午常的離開並沒有讓白芷過多關注,反而對這個名字極爲疑惑。
“到底在哪見過?”
“肯定見過,不然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我不會有一種熟悉感。”
“哪裡呢?”
她回到房間,這裡密密麻麻的都是書籍。
爲了能夠更好的管理宗門,她看了很多資料。
也很好的去了解各個主脈,確定能維持平衡,而不給宗門帶來麻煩。
所以只要書籍有記載的人,她都會看一遍。
歷史爲鑑,防止重蹈覆轍。
“應該是在這裡看到的。”
這般想着白芷開始翻看書籍,想要找到這個名字。
深夜,她看了不少書籍,都沒有任何結果。
次日中午。
白芷拿出了一本古老書籍。
這是舊時宗門的書籍。
翻開時,她感覺到熟悉感愈發強烈。
“就是這本書。”
她開始仔細閱讀。
書籍記載着宗門各種見聞。
有人研究了可以讓人放屁的丹藥,有人制作可以讓自己淋溼的符籙。
總之就是莫名其妙的事都會記在。
很快,白芷看到了熟悉的一行字。
宗門某日,一位元神強者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女子。
看起來冷冷的,人人都說是這位強者的私生女,但是大家都知道不可能。
這麼好看的女子,怎麼可能是這位長老生的。
聽說這個小女娃喜歡穿紅色的衣服,還給自己取了個類似的名字,叫紅雨葉。
轟!
白芷看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
啪!
手中書籍直接掉落在地。
一瞬間,紅雨葉這個名字愈發的熟悉,思維也隨之而動。
最後她身體有些顫動,死死盯着地面的書籍,眼中透露着驚恐。
她.
想起來了。
紅雨葉這個名字,她很早就聽說過了。
當初天音宗不過二流宗門,這個人於混亂中成爲掌教。
第一天就發動大戰,一口氣收服周邊所有勢力。
自己就是其中一員。
大戰持續了三十年,她很早就成爲對方手下一員。
但宗門未定,她便接到命令開始整理宗門所有資料。
關於紅雨葉這三個字的資料,幾乎全部被銷燬。
天音紅三個字替代了一切。
慢慢的她發現所有人都忘記了紅雨葉三個字,她感覺到畏懼,驚恐。
因爲是真的忘記了。
似乎這三個字從未出現過一樣。
如此恐怖的偉力,令她心神膽顫。
直到後來,她也忘記了這三個字,但那種惶恐與不安卻更加的強烈。
如此,她只能愈發的勤奮,讓自己顯得足夠忠心。
以此讓自己心平靜下來。
如今
她終於想起了這三個字。
被她遺忘了幾百年的三個字。
心中的恐懼愈發的明顯。
究竟是什麼樣的強者,可以讓人徹底遺忘?
如果她願意,自己的認知都會出現問題。
懷疑自己的存在。
這三個字如同無盡大山,壓的白芷靠着書架坐在地上。
等緩過神來,她又感覺到了新的恐懼。
“爲什麼苦午常會帶來這三個字?而且還說爲江浩提親而來。”
“江浩想要娶掌教?”
“怎麼可能?”
雖然掌教很關注江浩,但是
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
湊巧,同名?
一時間,白芷有些茫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
萬一真的是掌教呢?
那掌教說是白月湖,而自己說不是,豈不是
忤逆掌教?
雖然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是她知道必須做點什麼。
不再遲疑,起身消失在原地。
很快就來到了苦午常的院子。
“掌門怎麼來了?”苦午常有些意外。
“給我說說這件事,從頭到尾說清楚。”白芷頓了下,補充了一句道:“如果對方真的說她是白月湖的,那麼她確實是白月湖的。
“我已經知道是誰了,現在就是弄清楚前因後果。”
“這件事是我兩位弟子做的,倒是可以問問他們。”苦午常說道。
兩位弟子?白芷越發感覺奇怪。
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腦子有點亂,很亂很亂。
高高在上的掌教,真的會屈尊下嫁嗎?
難道宗門在劫難逃,掌教只能被迫下嫁,求江浩背後存在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