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
一盞燈光照射在那棟李宇攀爬的樓面。
衆人連忙往後看去,看到居天睿把一輛車開到了旁邊,將車燈打開照射這棟樓,以便讓李宇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被這麼多人看着,居天睿面色訕訕地說道:
“燈光不是很亮,我照亮一些。”
判官等人沒有多說什麼,扭過頭繼續看向攀爬那棟樓的李宇。
“我草!這麼快!”大炮驚呼道。
這一扭頭的功夫,李宇竟然已經從二樓爬到了三樓。
速度飛快。
判官嚥了咽口水,這特麼怎麼感覺和自己速度差不多了。
這可是城主第一次攀爬啊。
李宇的手腳動作飛快,而且對於身體把控力極強。
力量、靈敏度、觀察力、掌握力都達到了最爲頂尖的水準,身體素質簡直好到離譜。
在這樣的身體素質助推之下,李宇的攀爬速度極快。
原本判官每一次在下一層往一層攀爬的時候,都需要用雙手抓住窗戶,因爲他的身高和臂展有限,他只有一米七八。
但是李宇身高一米八五,臂展也要比他更長。
身體的可操作度要比判官更強一些,而且李宇由於四肢的力量極強,他兩根手指就能夠吊起整個身體。
在他攀爬的過程中,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一個新手,而像是一個攀爬了許多年的人。
唰!
匆匆過了幾十秒,李宇爬上了最上面,穩穩地站在了上面。
樓頂的李鐵,立刻按下了計時秒錶。
32秒!
和判官速度一樣!
李宇感覺綁在腰上的繩子非常累贅,往上攀爬的時候,爲了保證安全性,李鐵他們就得同時收着繩子,收繩子每次都會阻礙自己。
他感覺如果腰沒有綁上繩子的話,他應該還能夠更快。
在樓頂牆垛上站了幾秒,李宇雙腳往後一撤。
整個人朝着下面墜去。
他模仿着判官下樓的動作。
吧嗒!
他的雙手扒在凸牆之上,很穩當。
身體的重量,加上重力加速度對他雙手造成的負擔,對於他而言不高。
於是他做了一個測試。
一次性下兩層樓,六米的高度,下墜下來,用雙手支撐住身體。
要知道下降的時候,速度會越來越快。
難度可想而知。
嗖!
李宇將雙手從凸牆上猛地放開,咻——
過了一層樓,他沒有出手抓住凸牆。
“啊!大哥他沒抓住凸牆,快緊繩子!”在樓頂時刻關注這一幕的李鐵看到這一幕,以爲李宇伸手沒抓到凸牆。
下面的三叔等人也捏了一把汗,他們看出了李宇要幹什麼,直接跳過兩層往下降。
那可是六米的高度啊!
這種操作,太難太難。
雖然他們也能夠做到,但是要冒不小的風險,而且很有可能會失敗。
大炮剛想驚呼,就被旁邊的老秦捂住了嘴巴,
“別發出聲音,影響城主。”
大炮嘴巴被捂住,點了點頭,老秦手這才從他嘴巴上移開。
味道有點衝啊。
大炮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老秦的手。
另外一邊。
正當李鐵兩人在上面就要把繩子拉緊的時候,
吧嗒!
李宇的手穩穩當當地抓在了三樓牆面外的凸牆上,感受到腰部的繩子在變緊。
他擡起頭對着李鐵喊道:“繩子放鬆!沒事。”
上面的李鐵看到李宇抓緊了凸牆之後,鬆了口氣。
趕緊和李鋼兩人將繩子放下去。
感覺到腰部的繩子慢慢變鬆了之後,李宇再次猛地往下一墜。
又是兩層樓,直接下墜落到一樓與二樓中間凸牆。
判官看到李宇再次穩穩地抓住了凸牆,明白剛纔李宇並不是冒險,而是他自己對於自身的身體素質有足夠多的瞭解。
如果下墜的時候,雙手能夠承受的住身體向下的重力與下墜的重力加速度,兩層六米自然沒有問題。
但是能夠做到這一步,對身體素質要求太高太高。
不僅僅是力量,還有速度與眼力。
三米的距離,他能夠保證伸手能夠穩穩抓住凸牆,但是六米,雖然只是多了三米,但下降的速度是會隨着高度增加的,他沒有把握。
驚歎!
到了一二樓的時候,基本算是安全了。
三米的高度,怎麼摔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吧嗒!
李宇沒有任何停留,只是在一二樓中間的凸牆中,停頓了一秒,緩衝了一下下降的速度,繼續放開手,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地面上。
施施然地將腰部的繩子解開,李宇笑着走向判官等人那邊。
“小宇,你這樣實在是太冒險了,稍有不慎,你就掉下來了。”三叔略帶責備地說道。
“放心吧,三叔我心裡有數,其實六米的高度,我感覺雙手的負擔並不算太重。”
“還不重?”豺狼有些驚訝,與旁邊的螞蟻面面相覷。
他們發現還是低估了城主的身體素質。
判官面帶複雜地看着李宇,感慨道:
“後生可畏,城主您的身體素質之強,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學習速度之快,也是。”
李宇拍了拍因爲綁了繩子有些褶皺的衣服,“判官叔教的好。”
擡起頭繼續問道:
“接下來,要學習什麼?”
判官四周看了看,看到這個石油城最高,高達數十米高的油井開採井架,還有數十米高的圍牆後,心中一動。
但是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夜晚攀爬其實是有些危險的,很容易看不清導致出現問題,因此他又有些猶豫。
“接下來飛虎爪卡住固定點,然後借用繩子往上攀爬,這種一般適用於沒有凸起抓手的光滑圍牆,還有那個井架其實也是可以很好訓練。”
“不過現在天色太晚了,太過於危險,要不明天白天再說?”
旁邊的三叔也勸說道:“是啊,不必急於一時,白天光線更好一些,你現在初學,慢慢來。”
李宇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便點頭道:“好,聽你們的。”
初學
聽到這兩個字的判官,嘴角抽了抽。
就憑剛剛城主的表現,像是一個初學者的模樣嗎?
踏踏踏——
就在這個時候,從六層小樓那邊下來的李鐵和李鋼兩人走了過來。
“三十二秒,大哥他剛剛爬上那棟樓用時32秒!”
“大哥太強了!”
“那和判官叔用時是一樣的啊。”大炮剛剛計算了判官爬上去的時間,現在聽到李宇的速度與判官是一樣的,有些詫異地看向判官。
判官面對大炮的視線,額頭滿是黑線。
這死孩子,看自己的眼神是啥意思啊。
不是我弱好吧,而是城主太離譜好吧。
媽的!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幸好剛纔比較低調,沒有裝逼,不然這老臉是丟大了。
事實上,現在他的臉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旁邊的豺狼幾人嘿嘿直笑,
特麼的之前他們也被城主那驚人的天賦所震驚,而陷入懷疑自己。
後來看到其他幾人在教授李宇的時候也都是這樣之後,這才明白過來。
夜色漸晚,周圍的那些作戰人員圍繞在這邊看了一會,便被居天睿驅散離開。
今天下午聊了許久關於交易集市的事情,衆人都有些疲憊,便都分散去各自的住所休息。
呂市。
柳縣。
北邊的一處村莊,靠近S248道。
距離S248道大概只有七八十米的位置,沿着道路有一排的民房錯落有致。
在這一排民房中,
有一棟殘破的三層小民房大門敞開着。
裡面停靠着一輛越野皮卡車。
這棟小民房北邊有一堵牆,與臨近的另外一棟民房區隔開,但這堵牆坍塌大半。
而在這堵牆後面,有一塊空地,沿着空地往下走有十來個臺階,往下走便能夠看到一個柴火間。
地下的柴火間中散發出紫藍色的光芒,柴火間對面的正好是那一段沒有坍塌的圍牆,遮擋着柴火間裡面的光芒,不至於讓紫藍色的光芒照射的太遠。
柴火間旁邊就是荒廢的沼氣池,時隔數年,依舊散發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柴火間中也瀰漫着這股臭味,前些年的暴雨淹沒了沼氣池,把沼氣池中的漚了許久的黑色液體流淌到了這個柴火間,導致柴火間內臭不可聞。
窗戶也很小,甚至說這都不是一扇窗戶。
只是用磚頭堆砌出來的幾個瓶子大小的縫隙,而紫外線的光芒就是從這幾個縫隙中照射出去的。
這個柴火間面積不大,只有十幾平米,裡面坐着兩個人。
“咳咳咳,強哥我們爲啥要選擇在這裡啊,真巨他媽的臭!”明仔捂住鼻子,眼睛被薰得通紅。
賀強也有些扛不住,但是他依舊不願意把柴火間鐵門後面的那些雜物搬開,打開柴火間的門通風。
“忍着點吧,這地方好啊,好歹也算是個地下室,對面還有牆擋住了燈光,你以爲咱們要躲避的就只是爬牆喪屍嗎?”賀強無奈吐槽道。
明仔實在是受不了了,站起來走到了牆邊的透氣縫隙中,用力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
“呼——”
明仔在牆邊的紫外線燈的照射下,臉顯出了詭異的紫藍色。
“強哥,按照我們這樣的速度,還要多久才能夠返回西北啊?”
賀強將手中的餅乾一股腦塞到嘴巴中,鼓鼓囊囊地咀嚼着。
一隻手翻開地圖,一隻手用手電筒照射在地圖上
地圖上有許多的標記,還畫出了一條線路。
賀強找出他們所在的位置,然後計算了一下從北境到這裡的距離,
“我們總共走了三天了,按照現在的速度來看,大概還需要十二天吧。”
從北境到西北,將近 3000公里,這還只是直線距離。
他們現在一天能夠走個兩百多公里,已經算是很快了,陸地上道路複雜,有些時候因爲天災的原因很多路標都不見了,迷了路還得重新找路。
甚至有些時候,也會遇到一些末世之中攔路搶劫的暴徒,他們要非常小心。
昨天就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幫攔路搶劫的人,幸虧賀強反應快,直接開到泥路上避開了。
這種攔路搶劫的人,是極爲恐怖的。
他們不僅僅搶奪你的物資,甚至你這個人在他們看來也是一種食物。
末世中食物的匱乏,已經讓很多人都喪失了人性,淪爲只知道攝入食物的殘忍動物。
一般來說,這種攔路搶劫的人,都不會只是堵前面的路,他們會兩邊堵住,想要開車衝破也不容易,前後都設置了陷阱。
“半個月啊!現在還有十二天!這也太難熬了!”明仔痛苦地發出了呻吟。
這三天他們兩人就像是西天取經一樣,一路艱險。
有時候前方會有山石滑坡導致的路面被封,只能夠倒退重新找路。
有時候在河邊取水之時,心驚膽戰地就怕水裡面的喪屍跑上來追趕他們。
有時候不怕斷頭路,就怕斷頭路里面有埋伏,一旦遇到那些看他們猶如看到到食物的食人族,他們想死的心都有。
賀強輕輕嘆了口氣,沒辦法,只能夠如此。
“你過來,幫我換下藥。”賀強把地圖放下,從揹包中取出了繃帶與消炎藥,擡起頭對着明仔說道。
明仔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繃帶,然後幫忙把賀強背上的繃帶解開。
“強哥,你這傷口好像結痂了,應該快好了吧。”明仔看着賀強背上的是傷口,驚喜着說道。
“真的啊?我說爲啥今天背上癢癢的。”賀強用力扭過脖子,但依舊看不到背上的傷口。
想起幾日前在北境面對大炮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賀強就有些不寒而慄。
太變態了!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打死他也不會參加這一次的任務。
給背上的傷口擦完藥物之後,又給身體其他地方擦了一些消炎藥,另外又吞了兩粒口服的消炎藥。
要是沒有這些消炎藥,如今這麼熱的天氣,他們早就因爲傷口感染髮炎死了。
兩人互相給對方換完藥之後,賀強在背後放了一塊木板,倚靠在這塊木板上。
他們當初在北境在大炮的審訊手段之下,不僅僅背部有傷口,胸口也有,甚至雙手大腿都有。
坐着更是一種痛苦。
站着是最舒服的,不會擠壓到傷口。
但是站着無法休息睡覺,他們必須要晚上休息好,不然第二天沒有辦法趕路。
“明仔,還是老樣子,你守前半夜,我守護後半夜,我先睡一會,開了一天車了。”賀強閉上了眼睛說道。
“好。”明仔點了點頭。
過了幾分鐘後,明仔突然問道:
“強哥,你說我們的車會不會被人偷走啊?”
賀強睜開眼睛回答道:“這大半夜的,誰敢出來,找死嗎不是.”
“哦,也對。”
又過了十幾分鍾,賀強好不容易習慣了這個姿勢給身體帶來的痛苦,慢慢進入了夢鄉。
卻又聽到明仔乍然問道:
“我們是不是有一桶燃油沒有搬下來啊?我剛剛數了數好像去缺了一桶。”
賀強被吵醒,看着明仔後面的那桶油,忍不住無語道:
“看你背後!”
就要閉上眼睛,他又補充了一句。
“沒啥情況的話,別吵我睡覺,幹!”